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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牧芢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生命力随着渗出的鲜血一点点从体内抽离,他脸色惨白,嘴唇泛起青灰,微微动着嘴唇好像要说些什么,郎中和罂粟紧张地把耳朵凑过去,却什么也听不到。
“他在说什么?”罂粟看着郎中问,
郎中摇头,“庄主现在已发不出声音了,怕是......” 罂粟倒吸一口冷气,瞬间鸡皮疙瘩胀了全身,大喊:“快去看看医师到了没有!”...... “来了!来了!”
一个守卫大喊,声音由远及近,
“回禀堂主,兄弟们已到了山脚下,” “可有医师?”“有!”
“好好!让他们快些上来,快去!”
罂粟难掩激动与惊慌。
俞揽风第一次到马匪窝里给人问诊,虽心有所虑,但也保持警惕。 此处藏于深山、入口隐蔽,寻常之人不会轻易发现,且有众人把守,也是不易进入。 他抬头,数不尽的阶梯,没想到这个地方如此隐蔽且险峻!向上走了几十个台阶,雨停了,不!地面是干的?山上根本没下雨!果然山上山下悬殊如此之大,他收起伞,随领路人继续疾走。 三个大聪明看着一行人疾驰而过,簇拥着挎着箱子的男人,罂粟从庄主屋里迎出来,几人急匆匆入室。 他们三人好奇,脚不自主地也跟了过去。 俞揽风定睛一看,果然是你!栓子! 他急忙用手探栓子鼻息,气若游丝!号脉,十分微弱!揭开他伤口上的草药,被红色鲜血和黑色血块包裹,已看不出是草药!他又看看伤口,奇怪,过了这么久并没有愈合的迹象! 俞揽风拿出四君子汤,“快,将此药熬了!”既然确定他就是栓子,俞揽风自然要舍得把这宝贝给他服用。
罂粟把药递给守门,回头指着旁边的木盘说:“凶器就是上面这把刀!”俞揽风心里盘算,“刀身约一寸,若是全插入体内,以栓子单薄的身子,怕是快刺穿了!看现在的样子,再拖怕是血液要流尽了!”
“取些热水来,还有酒,此处还要再亮些......将桌子移过来......” 房里瞬时一阵嘈杂。 “你们都出去吧,留我一人便可!”
俞揽风说。
罂粟强行留下来,恐俞揽风有变数。俞揽风僵持不过,“好!如感到不适,姑娘可随时离开!” 俞揽风挽起自己的长袖,用剪刀剪开栓子的上衣,扔到一旁,正要剪他的裤子,罂粟立刻转过头去。 俞揽风喝了一口酒,酒有些凉,他含至温热,“噗”,喷在栓子伤口处,他用棉花小心擦拭,然后拿出一小瓶药粉,散在伤口周围。接着又从药箱里拿出一捆卷着的东西,在桌上展开,各种小道具针线收集在里面! 罂粟看见这些,瞪圆了眼睛,万分惊恐! 只见俞揽风拿出针线泡在酒里,再拿出一把小刀,又喝了一口酒,喷在刀两侧,再喝一口,喷在双手上,他把刀放在烛火上双面烤。他走向床边......用刀划开栓子的肚子,双手在栓子肚子里翻来翻去...... 罂粟一直用余光看着,听见扯动内脏分离黏膜拉扯的声音,她体内一阵翻涌,呕吐着冲出来! 俞揽风丝毫未受干扰。他拿出酒里的针线,里里外外,缝来缝去,又散了些药,最后缝合肚皮,敷药,轻轻地给他盖上薄被。 盆里的水早已变成红色,俞揽风把手放进去又洗了洗,整理收好刀具,推开门...... 守卫端着药碗已在门外等候许久,药也热了好几遍。守位走上前,俞揽风接过药碗,摸了摸,还是热的。他走进屋里,一点一点把药喂给栓子,“按照桌上的药方,每两个时辰给他服一次!”守卫得令,进来拿走方子。
罂粟上前担心地问,“医师,庄主现在如何?”“血控制住了,不过......他许是中毒了。”
“刀上有毒?”
“应该不是,此毒是慢性的,毒性虽不强,却不利于伤口愈合和血液凝结。”
罂粟迟疑,拿出无极散,“先生说的可是此药?”
俞揽风把药碗递给郎中,郎中接着喂药。 他打开盖子,移到鼻前闻了闻,倒出一点在指尖上,用舌头尝了一下, “莪术、商陆、罂粟果......为何要给他服用此药?”
“......此前庄主腿有刀伤,此药可以止痛......”罂粟结结巴巴地说, “他需要止疼?!”
俞揽风狐疑,一点腿伤他还需要止疼药?我见过的栓子可没这么矫情!
“此药确有止痛之效,但草药用量超乎平常人所需,长期服用可令人上瘾、震颤、神情恍惚、气血溃散,此药可是郎中所配?”郎中虽给庄主喂着药,听闻药师说到毒药草药,耳朵自然是敏锐的!听到此处,他吓得立刻放下药碗,跪下,瑟瑟发抖,“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小人,小人就是一个小小的郎中!小人在山上苟且,就是给小人十个胆子,小人也不敢做出这等事来啊!请罂粟堂主明察,医师明鉴啊!小人冤枉啊!”
俞揽风看郎中的样子确实不像,且以他的资质应配不出此等方子!那是谁?他开始打量起眼前的这位姑娘,目光闪躲,不敢与我对视,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是你~”俞揽风走近罂粟,面露怒气,“......为何要害他!”
屋外众人都在看着,三个大聪明也在,确切来说他们三个是来看热闹的。 罂粟局促,不知该如何应答,“若先生有解毒之法,还请先生告之!”
俞揽风目光如炬,紧盯着罂粟,“姑娘先前害他,如今又要救他,这是何意?”
...... 罂粟故作镇定,此中缘由医师自不必问,把庄主医好才是你的职责所在! 俞揽风心想“罢了,还是先救栓子要紧!看此情景,她并不想真心害他!”
遂提笔又写一个方子,甩给她,“按此方先服用十日!”
...... 胡六,“罂粟姑娘啊,真是没想到,你连庄主都下得了手!”
胖十三,“最毒妇人心啊!我算是瞎了眼了!”
高大,“看来庄主也是你掌中之物,你才是幕后黑手!”
......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罂粟自知理亏,不想狡辩。 ...... 至此,俞揽风大概清楚了几个的关系,这位罂粟姑娘虽是下毒之人,但至少不会害栓子性命!门外的这几个落井下石的看客就不好说了! 胖十三迎合,“这位先生看起来医术了得,敢问先生我等也中了此毒,是否也可照此方子服用,去去病?”
胡六,“对对,可否按此服用?”
“此药方结合庄主现有伤势所开,各位不可按此方子服用,否则后果不可想象!”
高大,“那请先生再给我们开一个方子吧!”
俞揽风表面从容和善,心想,“这几人真是厚颜无耻,一看就是小人之相,真会占便宜!救了你们改日恐会对我兄弟不利!”
回到:“这......要等庄主醒后,需他来做决定!”
胡六拿亮出刀楞眉横眼,笑到:“那我用刀再问一下先生呢?”
“你敢!”
罂粟大吼,“谁要是敢动先生一根汗毛,我让他血偿!”
胡六不屑一笑,收起刀,“别误会,我们还等着先生解毒呢,怎舍得伤先生!”
“滚下去!”
...... 俞揽风回到床边,坐下,“你们都出去吧,我在此守着便可!”
几人离开,带上门,只有栓子和俞揽风二人。 床前只剩下一盏蜡烛,忽明忽暗,俞揽风握着栓子的手,“许久不见,没想到再次相见又是如此场景!中毒、刀伤,确实是你!”
他又叹了一口气,“为了寻一个亲人,失去两个......寻而不得,仇恨加之......你又何苦执着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