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些东西有用？”

李二很是怀疑，要知道造纸术可是一直掌控在那些家伙的手中，是不传之秘。“陛下，臣认为殿下既然敢将这个东西拿出来，那么也就是证明，这东西绝对可行，要知道殿下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程咬金十分笃定的说道，根本就不怀疑。“哎！就算是真的，这件事情也不好办啊！”

想想也是这么一个道理，没有绝对的把握，小正太也不会这么干，只是这件事情不好办啊！“陛下，机会已经出现在咱们的面前了，这次咱们干不干？”

程咬金目光灼灼的望着李二，若不是事关重大，他自己根本就无法抗住这样的事情，他都想自己干了。“这个技术一旦成功，那么对于整个大唐的寒门学子来说，无疑是个福音，这样的好事自然不容错过。只是如此一来，太原王氏必将与朝廷决裂，甚至牵连其他几家一同向朝廷发难。”

李二轻柔着自己的额头，这无疑又是一块大肥肉，但是朝廷想要吃到口中，实在是太难了。一直以来大唐的纸都是相当昂贵的，并且纸张的贩卖一直都是被太原王氏垄断，如今这种新型的造纸方法问世，大大降低了造纸的成本。现在朝廷开办造纸厂，并且以低廉的价格对外销售，那无疑是在向太原王氏宣战。若单单只有王氏一家，李二根本就不用犹豫，可以直接拍板做出决定。可是五姓七氏存在这么多年，早已经是同气连枝，掌控着整个大唐的经济命脉，一旦与他们起了冲突，整个江山都会不稳，这也是他为何如此顾忌的原因所在。也正是纸张昂贵的原因，这些门阀世家们培养出来大量的学子，并且逐渐向朝廷中渗透，对此李二也是一直在隐忍，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李二担心之事，也正是程咬金所担心的问题，所以他才不敢耽搁急忙赶来。“雉奴既然将这东西给你，就没有说过其它话吗？”

沉思良久之后，李二这才开口询问道，眼底浮现出一抹的期盼，小正太鬼点子多，没准就能够解决现在的窘境。“说话啊！没听到陛下问你呢？”

见到儿子一直不吭声，程咬金对着程处默的屁股就是一脚。“回陛下，殿下下午找俺的时候就是问俺造纸要不要入股，大唐现在的纸张上厕所实在是太痛苦了，殿下说他忍不住了，所以才要造纸的，至于剩下的事情，俺已经告诉父亲了。”

程处默哭丧着一张脸，不就是一个厕纸吗？至于将事情搞的这么大吗？他就不明白了，父亲与陛下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苦恼。“你个憨货给老子闭嘴！”

程咬金黑着一张脸对着儿子就是一声咆哮，陛下的宣政殿内，可是商议国家大事的地方，你小子竟然敢在这里胡言乱语，不想活了？“去将雉奴给朕叫来。”

李二的脸色也十分的不自然，程处默说的话他相信，但是他不相信小正太仅仅是因为上厕所痛苦才想造纸，这里面必然还有其它深意。“遵旨！”

王德赶忙躬身答应下来，而后快步向门外跑去。程处默这个委屈，不说话挨揍，说实话还挨揍，难道老头子是在逼迫他说谎话吗？程咬金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被这小子的话给气的不轻，若不是这里不是动手的地方，说什么也要让这小子见识一下花儿为什么那样红。望着这对父子俩，李二也是一阵的哭笑不得，他知道程处默说的都是真的，只是这小正太找的理由，实在是……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小正太疑惑的迈步走了进来，发现两人后满是惊讶道：“程伯伯你也在哈。”

“殿下弄出来的动作太大了，臣实在做不了主，只能前来与陛下商议了。”

程咬金很是尴尬的望着李治，前些时候他可是主动早殿下商量生意的事情，不曾想殿下给他指路了，他却不敢干，这让他的老脸一阵通红。“雉奴，说说吧！好端端的为何要研究造纸？”

主角既然来了，那就闲言少叙，李二直奔主题。“啊？程伯伯我不是已经将操作流程写下来了吗？你这是有什么地方看不懂吗？”

李治有些懵逼，这玩意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至于开会商讨吗？“慢着，朕问你的是，你怎么突然想造纸，不知道这么做是在给朝廷拉仇恨吗？”

李二的脸色一黑，这小家伙明显就是在顾左右而言他，他赶忙再次开口询问一次，也将太原王氏的事情仔细的讲述一遍，他就不信这个小家伙还敢装傻充愣。“知道啊！王氏一直垄断文墨生意，但是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啊！程伯伯难道搞不定？”

李治不解的望着程咬金，这样的小问题他都解决不了，看来这个合作伙伴也实在是不咋地。“少啰嗦，说说你的看法。”

李二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怒火，他更加的确信，这小正太就是故意的。“能有什么看法，我既然能造纸，也能卖纸，大家都是干销售的，公平竞争就好了。”

李治笑眯眯的望着李二，心中暗笑不已。“胡闹，你这么干会直接激怒那些世家的，出征在即，在与他们发生冲突的话，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这特么哪里是妙计，简直就是在王氏的脸上拉屎，是挑衅。“父皇，您这是何意？不过就是卖个纸而已，哪里会有这些问题？”

听到李二的话，小正太嗤笑了起来。“殿下，您若是卖纸的话，那就是在与太原王氏抢生意，会激发朝廷与世家的矛盾的。”

程咬金以为小家伙不懂这里面的厉害关系，赶忙陪着笑解释。“哼！太原王氏当真是好大的威风，垄断造纸行业，贩卖天价纸张，将无数的莘莘学子拒之门外，本王造纸，廉价出售，乃是为父皇赢取名声，让整个大唐的寒门学子都能读书，彻底摧毁门阀世家的垄断与培养班底的计划，有何不可？至于他们想和朝廷翻脸？他们有这个胆子吗？别忘记这个天下是姓李的，只要他们敢开口，那么父皇就可以直接对他们治罪，恐怕蒙受皇恩的千万学子，也会站在朝廷这一边，而世家这些年积攒的名声也将彻底毁于一旦。父皇乃是一代明君，为了大唐的莘莘学子谋福利，何错之有？”

小正太傲然的望着程咬金，如此浅显的道理都想不明白？要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