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咖啡被泼的事情还没过去多久,就赶来得罪人。温乔乔还是头回见这么急着犯蠢的,是做事之前连后果都不想,还是不把她放在眼里,两种假设都令人觉得不适。思及此处,她面色微霁,一对柳眉紧锁,并没有看向林念念,而是将目光放在‘老板’身上。“夜总,如果没事的话我也许该离开,林小姐貌似有些误会。”
话虽如此,但人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站起身来。她直勾勾看着还手持水壶的林念念,噗嗤笑出了声。眉眼间尽是嘲弄,笑面前人的丑态。后者咬牙,想要用水壶里剩下的水泼她,但……一只手将动作打断,温乔乔脸上已没有刚才的嘲讽,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与厌恶,虽然还是笑但林念念不再愤怒,只觉得不寒而栗。却听她说。“林小姐,我只是来看戏的,别介意。”
看戏?本来气慢慢消减的林念念再度抬眼,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人,大声质问:“什么看戏!温乔乔!你几个意思?存心来看我笑话是吗?”本以为会得到解释。心里还想着怎么刁难。谁知……温乔乔面露惊讶,用手捂住嘴,一双眼瞪眼看似无辜,说的却是:“是呀,但这又怎么样,你最好别惹到我身上,否则我有的是手段收拾你,想必上次的事情没忘记吧?”这句话唤醒沉睡的记忆,林念念的脸色陡然惨白,被抓着头发往玻璃撞去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眼前人可不是随意拿捏的小白花,可是不折不扣的美人蛇。她怎么敢?没等眼前人从回忆里醒神,温乔乔便伸手抬起下巴,迫使其与自己四目相对,看穿那眼底浓浓的惊恐,像要溢出来。效果比想象中还要好。温乔乔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警告。“那只是小惩大诫,你不会想知道我怎么动手。”
直接的威胁往往比讲道理更有用。更何况这位也不像是会听的模样。温乔乔松开手,将矛头转向另外一边。见某人还好整以暇,在那看着好戏,没好气地说。“夜总,不知你是有心还是无意,我想我都该离开了。”
只是前路再度被堵。还是夜肆爵。没有在林念念面前的客气疏离,没脸没皮地拉着手笑说。“该走的不是你。”
温乔乔见此,连忙用巴掌拍开他的手。皱着眉用旁边的餐巾擦拭,像沾了脏东西。嫉妒地林念念两眼泛红。恨不能取而代之。对此夜肆爵也不恼,只是将警告的目光看向眼神怨毒的那位。语气没有原先那般平和,生硬直接。“我想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明白,希望林小姐不要纠缠不清,如果你再肖想不该属于你的身份以及人,我也不会再像今天一样和颜悦色。”
关系撇的一干二净。听得林念念忍不住发笑,算是看透这个人的真面目。原来只是肖想?她的一片深情成为纠缠不清,明明最先找自己的是他!凭什么得到想要的东西,就把她一脚踢开。不甘心!林念念的下唇被自己咬出血,刚想要开口。但那张卡已经被推到眼前。“这钱。”
夜肆爵的眼神并没有因为金丝眼睛而减少锐利,仍旧锋芒毕露,带着上位者凛冽不可侵犯的威势,虽然薄唇微扬带着笑,却冰冷疏离:“你收好,这的确是心意不是羞辱,毕竟你也出了不小的力,补偿也好酬劳也好,都是你应得的。”
这才是,林念念最初见到,并倾心的男人。目无一切,运筹帷幄。仿佛所有都在掌握中,而她与他,就像蚂蚁与象。象不会在意蝼蚁的死活。她的眼神黯然,但还想为自己试一试,再度询问。“肆爵!你不是说事成之后和我在一起吗?”岂料对面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在灯光下泛着寒光。他长眉一挑,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虚伪到彻底的迷茫。“我什么时候说过事成之后和你在一起。”
闻言,林念念本想反驳。但仔细回想两人联系的种种,大闹一片空白。不断搜寻。最终化为声苦笑,从始至终夜肆爵都不曾说过,在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就会和她在一起,更未说过名分。只是最初抛了个引子,说想和自己在一起。是她以为,也只是她以为。恐怕那位打的就是这个主意,甚至只用件礼物,就打消她的怀疑,心甘情愿地为他勾引夜邵广。林念念近乎自嘲地低喃。“呵…对,你只是请我帮个忙,原来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