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哪里经得起这样闹腾?贾敬实在没法,叫来肖雷,反手给了贾珍一个手刀,把他就给劈晕了。贾敬忙吩咐人把贾珍拖回去,大着肚子的秦可卿和被搀扶回了自己的院落。 贾敬担忧道:“婶娘,您没事吧?”
贾母强撑着摇摇头:“如此这样不是办法,敬儿,我问你,当真狠心发落珍儿吗?”
贾敬奇道:“婶娘这话倒是问住了侄儿,侄儿都肯撵珍儿出族谱,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呢?”
贾母点点头,沉吟半晌道:“若是依着你,现在就把珍儿撵出宗族去,可蓉儿两口子你还是要认的,是不是?这样一来,自然是要珍儿他们两口子出去住的,横竖少不了一场闹腾。虽珍儿实在不成材,但他袭了威烈将军的爵位多少年了?这不是让他没脸,这可是让咱们贾家没脸的大事儿啊!”
贾敬眉头皱得紧紧的,他就知道贾母过来是为贾珍求情的,听见这话,心里便大不痛快起来。 “婶娘虽说得是,但逐珍儿出府,丢脸不过就是一阵子的事情,总好过他日后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连累众人的好。”
贾敬对贾珍的失望已经不用再多说什么了,只要是个有眼睛有耳朵的人,都能看出来。 但贾母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贾敬做这样的事情,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于是贾母叹气道:“你觉得以珍儿的性子,就算是撵他出去了又能如何呢?左不过还是胡天胡地,早晚是要惹祸的。你若真想咱们贾家不折在珍儿这一个人身上,老婆子我给你支一招,你可愿听?”
贾敬倒是没有想到贾母会这样说,忙道:“侄儿愿听婶娘的高招。”
贾母遂道:“不知你可还记得,当日贾菌的父亲贾璎?”
贾敬想了半晌,才想起来贾璎此人。 其实贾璎是荣国府的近派庶子,他的父亲当年也是酷爱习武,荣国公对他父亲十分爱惜,连贾璎也时常带在身边。耳濡目染之下,贾璎也有几分武将气概,只是荣公去世之后,贾璎之父也早早病死,贾璎年幼无靠,家业才败落下来。 后来为了家中的生计也为了他自己的脸面,贾璎一赌气,没用动用荣国府的任何关系,竟只身前往军前效力。三年后回府来,赚了些军功,换来了一个守备的官职。 后来北征准格尔的时候贾璎战死了,却还留给贾菌一个云骑尉的爵位在身。 贾敬如醍醐灌顶,道:“婶娘的意思是,叫我送珍儿往军前去?可是眼下……” 贾母摆摆手:“我不懂你们男人家的什么政治,我只知道,珍儿虽然不像,却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在京城闹出笑话。 你是他父亲,如何规劝教导那是你的事情,你能给他安排一个什么去处那也是你的事情,珍儿到了军营里,是福是祸,这结果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你既气得不要这个儿子了,想来送去军营里受受苦,你也是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