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争得脸红脖子粗还没争出个所以然来时,贾赦实在忍不住,大大地咳了一声,装作悠悠转醒的样子,两眼迷糊地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奏乐了?舞怎么也停了?”
贾赦的忽然“诈尸”把这几人吓了一跳,少不得又陪着贾赦父子高乐了一会儿。夜渐渐深了,众人瞧着贾赦应喝得差不多了,又见贾琏同那舞女打得火热,忙张罗着让贾赦和贾琏去休息。当然,贾琏是由那个舞女扶着走的。瞧着那些官员猥琐的神色,贾琏忍着恶心,因为不便拆穿,便顺着他们的意思,揽着舞女盈盈一握的腰肢进了船舱。 谁知父子二人这里刚刚进了舱,耳听得那些官员走远了些,贾琏反手就给了那舞女一个手刀,舞女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人就已经晕了。摊到下去的时候,舞女的一只手还拉住了贾琏的腰带。贾琏只觉得一阵恶寒,赶紧抽出了自己的腰带,连一个眼神也懒怠给她,就任这舞女歪在船舱地板上。 又等了一会儿,贾琏动了动耳朵,听得这画舫附近越来越安静了,便闪身出了他自己的房间,来到隔壁贾赦这里,轻轻一扣门,贾赦就开了门,让贾琏赶紧进来。门后的贾赦双眼清明,哪里看出半点儿醉酒的样子? 贾赦打开了他这船舱的窗户,只见不远处江面上便有一艘小船。贾赦从怀里拿出火折子,接着亮光不知挥舞了个什么图案,那小船便慢慢向画舫靠近。近了一看,那小船上赫然是薛蝌和宝玉,带着贾家的随从。 贾赦父子没有多话,最近一段时间在皇帝的督促之下,父子二人荒废的武艺渐渐捡了回来,区区轻身之法倒是难不住他们。只见父子二人一个纵跃,便稳稳从画舫上跳到了小船之上。贾琏手里竟还不忘抱着那五百两的黄金。 众人相视一笑,小船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次日,那江宁知府裴勇进还到画舫来等人呢,这是打算带着贾赦父子两个游览一下本地山水景胜。谁知叫一回没人应,叫两回还是没人应。 裴勇进心中暗笑,想这二人,昨儿晚上一个掉进了酒坛子,一个掉进了温柔乡,今日不能早起也是在意料之中的,实在是不足罕矣。 而这里裴勇进还在画舫等人起床呢,那边就有江海宁的家臣跑来通传。亲天爷哎,大人您可别在这里等了,人家贾家父子昨儿晚上可是宿在了来升客栈,今儿人也是在来升客栈吃毕了早饭,跑到府衙来找,谁知你却还在画舫! 裴勇进脸都绿了,什么,在客栈醒来?这……不好! 裴勇进好歹也伺候过了许多从京城来的官员,贾赦父子这一招金蝉脱壳,他姓裴的自然是晓得什么意思的。昨儿,他们拉着贾赦父子去画舫享受了一场,还给了那么多的黄金,谁知半夜他二人跑了,今日起床,自然可以对昨晚的一切都佯装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