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柏灵生几人就再次对遇见的所有队伍进行了快速干脆的大扫荡。她昨天夜里打量过永恒之枪那群人的袋子,比他们的甚至还要鼓一些,看来也是收获颇丰。如果现在不加紧点速度,说不定还真会输给对方。那可是柏灵生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的。因为是最后一天了,那些已经失去资格的队伍都陆续的集中到了竞技赛范围的边缘区,留在三途河外围较深地带的,都是还有资格的队伍。这一条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往年每次到最后的时候,竞争都会格外的激烈,若是不相关的人在,误伤在所难免。大家虽然有着观看的兴趣,但还是自身安危更胜一筹。站在人群中的秦悠然脸色依旧是十分苍白,自己的队友们因为昨天的事,也都对她颇有微辞,不怎么愿意一起交谈。现在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看着周围有说有笑的其他人,心中的怒气依旧强烈。环顾四周,站在这里的已经有很多了,粗略的数了一下,依旧有参赛资格的只有大约二十到三十人左右。秦悠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就算柏灵生再有本事又怎样,他们几个新生,还能斗过永恒之枪不成?自己就站在这里,等着看她那张垂头丧气的脸!三途河中。“今天碰到的人好少啊。”
奚凝颇为无聊的环顾四周,叹息道。程结南抽抽嘴角,小凝凝是可惜没人可揍了才这么说的吧。时茧说:“我们现在已经收集到六十枚了,估计除了一些零散的小队伍,其他的徽章都在永恒之枪的那帮人手里。如果不去跟他们对上,那还是要把其他的幸存队伍都好好的搜刮一遍才行。”
柏灵生则是依旧有些没睡醒,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怀中同样打着哈欠的玄天背上的皮毛。帝江看着表情一模一样的一人一猫,一双漂亮的碧瞳中有温柔的光泽一闪而过。时茧注意到他的表情,有趣的勾起眉毛,看来某人正是春心萌动啊。他正欲说话,帝江忽然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喵。”
玄天睁开眼睛叫了一声,鼻尖微动,脑袋转向西方。“怎么了?”
柏灵生看着帝江问道。帝江说:“有血腥味,很浓,就在西面的不远处。”
“什么?”
奚凝大惊,难道是有人受伤了?她拔腿就朝着帝江所说的方向跑去。“我们也跟上!”
柏灵生的表情有些严肃,跑着步跟了上去。若是普通的打斗中的受伤还好,可若又是至今未露面的梓渊搞的鬼...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跑了一会,只见前方有一片空气,而奚凝正站在前方不远处,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奚凝,怎么了?”
柏灵生走过去问她道,接着转头看向她视线所在的方向,整个人一瞬间也怔在了那里。只见前方,地上躺了六个人,看面孔正是前天傍晚时在山洞附近遇见的那一队,此时他们六人均躺在地上,身上都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轻一点的正倒在地上呻吟着,而受伤重的,此刻已经不省人事,身下还有着不小的一滩血迹。场面极度的惨烈。而让柏灵生怔住的,不是因为倒地的六个人,而是在他们面前站着的,是一个背对着她们的,穿着到脚的黑色斗篷的人,虽然斗篷没什么明显特征,但柏灵生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人正是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的万俟白骨。柏灵生回过神,抬腿就要跑过去,却被奚凝拉住了胳膊:“柏柏不要过去,他很危险!”
柏灵生回过头看着奚凝摇摇头说:“奚凝,白骨是好人,只是有些不能说的原因而已。”
奚凝说道:“可若真是如此,那前面的场景要怎么解释?”
此时,剩下几人也都跟了上来,程结南跟着奚凝的话说道:“是啊,灵生,这一目了然的场面足以说明一切了,你还是不要过去了。”
时茧也点了点头,显然是觉得他们说得没错。“我相信不是他干的。”
柏灵生轻轻挣脱开奚凝的手,看着他们说:“相信我。”
几人闻言,皆是沉默了一下,接着奚凝第一个抬起头来说道:“好吧,柏柏,我相信你!”
柏灵生冲着他们笑了一下,抱着玄天朝着前方跑去。“白骨,这是谁干的?”
她跑到万俟白骨身边,问道。“你...相信我?”
万俟静默了几秒,忽然没头没尾的问道。柏灵生却是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点点头说:“当然了,你是我的朋友嘛,而且我觉得你不是这种人。”
万俟依旧是静静的没有动,他隐藏在斗篷下的脸看不清表情。“是...永恒之枪。”
过了几秒,他开口说道,声音依旧是一如既往的空灵无感情。柏灵生有些奇怪的问道:“他们前两天也没有这么过分啊,这次是因为什么?”
万俟微微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总之现在还是先救人要紧吧。她把玄天放在地上,冲着依旧站在那边的几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几人虽然还是有些忌惮一旁的万俟白骨,但见柏灵生招手了,也明白没什么危险,便也走了过来,挨个的查看起地上几人的伤势来。玄天则是依旧留在万俟的身边,在他周身打了个转,抬起猫脑袋左摇右晃的看着他,像是在好奇,又像是在审视。“喵。”
过了一会,它抬头对万俟叫道。你的灵很特殊嘛,本王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灵了。万俟自然是听不懂玄天在说些什么,只是知道它并不怕自己。他将目光转向半蹲在地上的那个黛衣少女,脑海里一直回想着她刚才那句毫不犹豫的“我相信你”,心中再一次感觉到了满满的柔软和光明,她果然好温暖啊。“朋友..”他喃喃低语道。“好过分,究竟是谁干的。”
时茧查看了下地上之人的伤势,脸色沉重的说道。肋骨断了一根,两只胳膊全都被卸了下来,身上满是伤痕,一只脚上的骨头也被全部碾碎了,嘴角还在不住的冒着鲜血。他看的,正是六人中受伤最重的那一个。时茧从怀中取出上好的疗伤药,没有犹豫的就塞进了那人的口中,然后掏出金创药和绷带开始包扎。可无论洒多少金创药,伤口的血依旧是冒个不停,丝毫没有凝固的趋势。时茧正在焦急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角黑色的布料忽然映入他的眼帘。他抬起头,见万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站在他的面前,慢慢伸出手,手里抓着一把草药,默默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用这个?”
时茧吞了口口水,努力抑制下心中的紧张的身体的轻颤,问道。万俟以微不可查的弧度点了下头,将手松开,草药落到了时茧的面前。接着他转过身,同来时一样无声无息的离开了。等到他走了,时茧这才感觉到自己已经是心跳如擂,再这样下去估计自己的状态也比地上的人好不了多少。那就是学院里人人避而远之的神秘新生万俟白骨吗,的确是有种很危险的感觉。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定下心神,将草药撕碎涂抹在地上那人的伤口上,出乎意料的,不消一会血就止住了。时茧松了口气,接着开始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