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这种人。作为阿斯嘉德中主掌权力的家族,相爷本来对相府的兵力和防御里还是很有信心的,可不知怎么地,相府中的各种阵法陷阱和暗道竟都被对方快速的攻破,这样的感觉简直就像是对方已经提前知道了相府中的防布图一般,可是,这怎么可能呢,那可是整个相府中的最高机密!相爷百思不得其解,纠结了整整三天,终于在今天,连子衿搂着秋晴岚从刚被攻破的相府大门走进来的时候,得到了答案。“父亲,好久不见。”
秋晴岚笑得一脸幸福甜蜜,在一片火光中和自己的生父打着招呼,而周围那打斗的兵器相撞声,痛苦的嘶喊声,她像是闻所未闻般,连一丝余光都没有投去。“你...你这个逆女!”
相爷看着她那淡定甜美的笑容,自然也明白了连子衿为什么能这么快的攻进来了,想必自己这个一直看好的大女儿早就不知何时偷了防布图,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自己可是她的亲生父亲啊!而且从小到大自己从未苛责过她,这么白眼狼的举动,她怎么做得出来?像是看懂了他心中的疑惑,秋晴岚咯咯的笑了两声后说道:“我的好父亲,你爱的人只有你自己罢了,从小对我和颜悦色不就是看懂了我有利用价值么?聪明的天赋和家世高贵的母亲,若是没有了这两样,怕是我也会和三妹一样,当个没有任何价值的闲散小姐吧?”
“就算是这样...我也从未短了你的吃喝!我给你无数人羡慕的家世和生活,这还不够吗!?”
“不够啊,当然不够。”
秋晴岚笑得愈发欢快了起来,“你这些无用的补偿,岂能抵消杀死我母亲的恶行?”
相爷的身体猛地一阵,“你,你都知道了?”
秋晴岚敛下脸上的笑意,目光慢慢变冷,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将死之人:“你还真以为那一切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了?纵容喜爱的姨娘杀死自己的正室,您可真是个好爹爹,不得不说毁尸灭迹的手段很高,可你万万不会想到,我当时为了调皮,正好就藏在娘房间中的衣柜里!我亲眼目睹了你们是如何将我娘毒死,如何将她的尸体焚烧的!你,你爱的姨娘,这相府里的所有人,都应该下地狱!”
眼看着她越来越激动,连子衿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说道:“岚儿,别激动,小心动了胎气。”
秋晴岚在背后那温暖下慢慢的冷静下来,最后脸上竟是又挂起了柔软的弧度,点点头说道:“是了,我不能吓到肚子的孩儿。对了,爹爹,你知道哥哥和弟弟们都怎么样了么?”
“你..你把他们怎么了?”
相爷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早在两天前,他为了以防万一,就已经派了一部分人马将自己的三个儿子全都送到了乡下的别庄上,想的就是哪怕自己顶不住了,好歹相府也后继有人,可如今秋晴岚这么说,莫非......秋晴岚笑得眼眸都弯了起来,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有趣的场景,眼里闪着诡谲的光泽,“哥哥和弟弟们各个都是锦衣玉食惯了的公子,虽然哥哥的灵和内力都不错,可他哪里懂得那些小女子心中的阴暗诡计?随便找了个由头,就让他们乖乖的跟我回来了,至于现在嘛,可能正在和乱葬岗上的狗儿们开心的玩耍罢,不过他们被烤得有点焦了,也不知道那些小可爱们还爱不爱吃。”
“你....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东西!老子早在杀了你娘的时候就应该连你一起也解决了!你也是马上就要当娘的人了,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相爷心中疼痛难忍,气急攻心,吐出口血来,但还是指着秋晴岚不住的骂道。如今自己的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保护自己的人,若非是自己武功不高,他一定要冲上去杀了这个逆女!秋晴岚笑意微敛,半眯起眼睛,一只手轻抚上自己的肚子,幽幽说道:“我肚子里的孩子会怎样,就不劳父亲您费心了,现在对于您来说最要紧的事,还是早点上路吧,不然哥哥弟弟和姨娘们在黄泉路上见不到您,可是会心急的。”
“你,你敢弑父!”
相爷心中最不愿看到的事还是发生了,慌乱之下他竟是看向了连子衿说道,“如此恶毒的女子,你娶回家真的放心吗,实在不是良配啊!”
“我的好父亲,您可别忘了,子衿他最初也是弑父上位的不是么,我如今只不过是像夫君看齐罢了,父亲您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秋晴岚微微嘟起嘴,似嗔似怨道。相爷身子一僵,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人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今天,难道就要这么栽在这里了么...他有些颓然的跌坐在地上,目光空洞,显然是受了很大的打击。富贵一生,光鲜亮丽,想不到会落个如此下场,到底是哪一环节出问题了呢?秋晴岚看对面之人的颓然模样,也没有了继续刺激他的念头,微微偏身冲着连子衿撒娇道:“夫君,这里的空气太差了,孩子呼吸多了会不好的,咱们还是快点出去吧。”
“嗯。”
连子衿淡淡答应一声,又搂着她出去了,自始至终都没有多看自己这个曾经对手一眼。这是属于胜利者的蔑视和骄傲。听着周围越来越小下去的惨叫声,看着越来越旺盛的火焰吞噬到自己的面前,相爷已经彻底的认了命。就这样吧...自己已经输了。正当他已经感觉到了皮肤上被灼烧的刺痛感,要闭上眼睛的时候,眼前忽然刮过一阵阴风,闻着那气息,像是身处地狱幽冥。他睁开眼,眼前是一个诡异的‘人’,原本还算俊朗的脸上缝着数道疤痕,其中更有一道斜穿了下半张脸,从鼻翼一直延伸到了下巴。他的皮肤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身上穿着橘红色的长袍,与这火光融为一体,分不清彼此。他弯下腰,伸出手,慢慢的露出一个僵硬而扭曲的笑容,他说,“想活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