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在指尖的戒指,在这一刻,就像被人烧红了一般,灼烫着桑落的肌肤,直击桑落的心脏,然后和桑落的血肉融化在一起,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轻轻闭上眼睛,桑落选择了避而不见。是啊,她早已别无选择,现在又何来资料重新做出选择,身不由己的人和出卖灵魂的人,一样的可悲,却没有人理解,晶莹的泪珠,从桑落的眼角滑落,蒸发在空中,对一切充耳不闻的桑落,只能自我拥抱。睁开眼时,桑落感觉她在瞬间苍老,日间仿佛过去了几十年,而会客厅已经一片狼藉,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微开的门口,站立着震惊面孔的几名同事,在碰触到桑落的目光后,尴尬的笑了笑,很快远离战场。看着受了不同程度伤的陆寒琛和桑少海,桑落轻轻叹了口气,用手支撑站直身体,走到两人中间,阻挡了两人欲再度出手的拳头,误道?“如果觉得还不够丢人你们可以继续,反正你们的举止,只让我看到你们的不靠谱。”
苹果肌上有着淤青的陆寒琛,将口腔里的血腥味,咽回肚里,纤长的手指,揉了揉酸痛的嘴角,轻蔑的看了眼受伤较重的桑少海,眉眼里都是得意的说道:“男人嘛,遇到问题,自然是靠拳头解决。”
擦去嘴角的鲜血,瞥了眼依旧沉着冷静的桑落,桑少海发觉他真的看不懂桑落,可是如今的桑落,反而更加的有魅力,让人有征服感,四肢关节的疼痛,使得桑少海皱起眉头,肌肉紧绷。“不过好像我们的问题并没有解决,对于丫头,我势在必行。”
发出挑战的桑少海,用脚踢正翻倒的沙发,将全身的重量落在上面,从口袋里拿出破损的烟盒,拿出较完好的一根,点燃后,桑少海挑衅的说道。每一次看到桑少海抽烟,都会让桑落产生一种愧疚感,可桑落更加明白,她此时对桑少海的任意心软,都会在今后成为桑少海最大的痛处,用手指扯住陆寒琛的撕裂的衣袖,桑落头也不回的,和陆寒琛一同离开。嘴里抽了两三口的烟头,带着火星,掉落在沙发上,烧坏了坐垫表面,焦臭味立即袭击桑少海的鼻腔,眼睛似被烟雾熏痛的桑少海,捂住眼睛,喃喃的低喊道:“丫头,我的丫头。”
离开的桑落,没有她以为的坚强,因头在听到桑少海的呼唤后,桑落立马就红了眼眶,脚步慢了半拍,但是依旧没有停下步伐,直到坐进陆寒琛的车里,扑面而来的暖气,也没能温暖了她分毫。看出桑落的故作坚强,以及她因为桑少海而升起的少许伤感,陆寒琛一言不发,心里虽有不爽,可他也知道,桑落不想说的话,即使他如何逼问,也不会得到任何答案。“我和桑少海的事情,如果你想知道,回家后我慢慢告诉你。”
注意到沉默不语的陆寒琛,桑落主动提出要解释自己和桑少海之间的关系。陆寒琛看着桑落主动提出解释,陆寒琛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开着车,往桑落的别墅驶去。到家后,看着陆寒琛脸上因为自己挂了彩,桑落内心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桑落拿出了家里的药箱,给陆寒琛简单的消了毒,包扎了之后,才看着陆寒琛,“我知道你一定很想知道我和桑少海之间的关系,我们之前的确有过一些纠缠,但我们现在真的没什么了,你要是想听,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陆寒琛看着眼前的女人,之前自诩很了解桑落的陆寒琛现在却没办法看穿眼前这个女人的心思,从最开始的陆庭璟,到姜清衍,还有现在的桑少海,桑落,你到底还瞒着我什么?桑落看着眼前默不作声的陆寒琛,以为他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感觉到陆寒琛还是对自己心存疑惑,桑落咬了咬牙,决定把之前的事都告诉陆寒琛。拖着一身疼痛,和一身酒味回到程家的桑少海,避开了桑父桑母后,丝毫不顾及褶皱和破败的衣服,直接躺倒在床铺里,任丝滑的被套,将他的五官堵塞,封闭了外界的所有声音懂得见缝插针的伤感情绪,在桑少海的四肢百骸奔涌,痛不欲生的桑少海,抓紧床单,咬紧牙关,才得以压抑住喉咙中的嘶吼,只有脖颈间的青筋,暴露了他的情绪,却还是没有一个突破口可以宣泄。长出嫩芽的爬山虎,在窗边张望,警觉的感到桑少海周身的肃杀之气后,又顺着微风,摇晃着枝干,潜藏到窗台下,收敛了招摇,而窗帘却还在肆无忌惮的猎猎作响。听说桑少海回来的宋星月,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犹犹豫豫的用手指推开桑少海微闭的房门,视线悄悄的在卧室里搜寻一番,在看到床铺里如同死鱼的桑少海后,蹙了下眉头,喊道:“哥,你怎么了?”从迷失的意识里,抽出一丝清醒,迷蒙的睁开眼睛,看着门口因为逆光,看不清表情的宋星月,桑少海的伤痕累累的内心,变得柔软,强打起精神,坐起身来,但也没有再多的心思顾及形象。走近桑少海后,闻到了浓烈烟酒味的宋星月,眉心紧皱,寻了一个离桑少海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问道:“你跑去喝酒了,因为桑落吗?”耸拉的脑袋,似找到了生机,努力的向上抬了抬,最后又无力的垂下,一如刚才的爬山虎,未处理的伤口,虽没有了血腥味,但还是有着血迹,使初见者触目惊心,桑少海却不知疼痛的。“嗯,她跟我说,我和她再也不可能了,月月你也放弃吧,他们俩真的很相爱,我们根本无法介入他们。”
踉跄着站起身,桑少海晃晃悠悠的在房间里搜寻着,微微弯曲的脊柱,是他沉重的心情。重新躺回床铺的桑少海,眼神空洞的望着灰黑色的灯罩,光晕一圈一圈的在他的视网膜上形成斑点,给看似柔和的脸部线条,增添了些许的清冷,甚至连窗外院子中初开的迎春花,都配合着失去了生气。听着桑少海的话,宋星月握紧了拳头,有一簇火焰,从心底开始弥漫,一点点的上升到瞳孔里,咬紧的牙关,透出腥甜的味道,在舌尖铺散开,宋星月上前抓住桑少海的衣袖反驳道:“哥,你在说什么,我们不可以放弃,绝不。”
随着宋星月揪住衣袖的手劲加大,桑少海无力落在一侧的手臂,微微的抬高,架空不到一秒,又回归原位,仿佛桑少海身心都已放弃,越加助长了宋星月的火焰,指甲不知何时,就掐入桑少海皮肤里。刺痛的感觉,使得桑少海稍微清醒了些,可是内心的空白感,就像冬天帐篷里,被人划破一道裂缝,凌冽的寒风,奋不顾身的朝屋内涌进,冷得桑少海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声音破碎的说道:“可是丫头已经放手了,我坚持下去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