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拒之门外,瞧着紧闭的房门,纵使心中一团怒火,可他还是未过多纠缠,直接转身离开。待屋外没了身影,萧子毓这才坐到了窗前。她摊开宣纸,手中执笔,可落笔却不知如何回信。千言万语,最终只是在纸上写了寥寥几句问候的话语。萧子毓打开窗户,食指抵在唇间,吹响了口哨。不多时,一只雪白的信鸽悠悠飞来,落在了萧子毓手边,萧子毓将手中的纸条塞到信鸽脚下,便将它放飞。这是萧家军专用的信鸽,没想到如今居然还存在。看来,萧家军也倒不是真的就没落了。如今便是安然等待盛璟的回信了,只要盛璟说没事,那便是安然无恙的了。不然自己山高水远,着实也帮不上什么忙。“……”魔诃宫。盛璟端坐在自己的宫殿之内,今日的药,他又倒掉了。这会儿盛璟盘腿坐在床榻上,运气压制着体内突然躁动不安的内力。今日一早,竟有一位护法突然离奇失踪,而帮盛璟压制体内的真气,十二个护法缺一不可,自然也就缓了一日。盛璟不知缓一日会有什么后果,可如今人找不到,也着实没有办法。十二护法素来不言语,帮盛璟压制完便离开,不会多言一句,而宫中的人也离奇少了一些,盛璟这些天来接触最多的,也是厨房里那个送药的哑巴少年。盛璟知道,必然是魔诃宫内出事了。殷洵不在,说不定是之前那群人没及时清理干净。许是思虑过多,体内真气突然在筋脉之中四处蹿动,盛璟一时之间不防,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身体瞬间乏力,浑身也没了力气。此刻屋外似有人影蹿动,盛璟冷声道:“什么人?”
宫殿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这会儿进来了一个人影,瞧衣着,是护法之一。盛璟喘着粗气,可如今也不知对方是敌是友,“你是何人?来此有何事?”他分明记得,殷洵特意交代过,护法是无权同他接触的,如今见着来人,只怕此人不是什么好人。可如今的盛璟浑身无力,早便没了力气反抗。好在萧子毓的袖箭自己一直都随身携带,若是殿内的人敢上前一步,盛璟便回按住机关,只能借此看看能不能将面前的人除掉了。来人不紧不慢,瞧着盛璟如此似很是焦灼,可如今也不敢上前来。见来人没有动作,盛璟只觉疑惑,“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是谁的人?”
盛璟强撑着身子,想将面前的人看真切些,可是无论如何,面前的人用帷帽遮住了整张面容,压根看不清楚。他早早离开魔诃宫,魔诃宫内如今也算是换了一拨人,他如今也不识魔诃宫中的许多人了。许久,面前的人才伸出稚嫩的双手,将帷帽掀开。帷帽之下是一张稚嫩的面容,盛璟觉得熟悉,可无论如何想,也想不出面前的是何人。“少宫主,是我,你还认识我吗?”
少女轻声解释,稚嫩的声音轻飘飘地回荡在宫殿之中,很是空灵悦耳。盛璟惊讶地抬头,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少女,“你?”
脑中思绪飞扬,可体内真气侵蚀着盛璟的理智,他如今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少女似乎瞧见了盛璟衣袖之下蓄势待发的袖箭,转身关上了宫殿的大门,轻声安慰道:“我是殷洵的人,不会害你,你可以相信我,我会帮你的。”
面前的少女长相甜美,倒是让人安心。若是以往,盛璟自然不会以貌取人,可面前的少女总是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他便也放下了防备。见盛璟卸下了周身的防备,如今瘫软无力地躺在床榻上,少女快步上前,伸手握住了盛璟的手腕。盛璟警觉地一掌挥过,少女不防,直接被一掌击飞在地。沧诀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红着双眼满是戒备的盛璟,心中有些震惊。如今的盛璟浑身无力,这一仗自然也是没个轻重,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可少女安然无恙,盛璟疑惑,“你到底是什么人?安的什么心?”
沧诀瞧着盛璟护着手腕中的袖箭,瞬间便明白了一切。“少宫主,我不是想夺你的袖箭,我只是想替你探一探脉搏,瞧瞧你的伤势如何而已,你何必这般反应?”
沧诀狼狈起身,将盛璟扶着躺在了床榻上。“我是护法之一,你这些天身子不对劲,可是碍于身份,我也不能多言,可这连日出了这些事情,我还是担心你的安危,便擅自来看你。”
面前的人很是真诚,盛璟也终于卸下了防备。“我总觉得你身上有股很熟悉的气息,似乎在哪儿见过你,你是谁?”
盛璟疲惫地睁着双眼。少女笑意晏晏,“你忘了,我是沧诀,我们儿时,也算是伙伴。”
她笑的很是暖心,盛璟心中不知为何,很是心安。“沧诀……”他喃喃着这个名字,瞧着面前的少女替自己把脉,之后便沉沉睡去,没了知觉。“……”“老萧!你可知隔壁颍州内乱,如今已经打起来了!”
萧子毓一大早到了军营,便是听到了赵元在自己耳边八卦。萧子毓蹙眉,不解道:“颍州?”
聂怀疆如今擦拭着自己手中的宝剑,不屑地瞧着赵元,“少操心了,便是眼下东阳那群人打过来,也轮不到我们在这操心,这不还有萧家军呢,再不济咱们青州军也不是好欺负的!”
瞧着聂怀疆如此,萧子毓却是疑惑,“这关咱们什么事?莫不是京城里头的意思是让青州出面解决不成?”
不应该啊,君涑按理来说不会让君明插手此事,若是成了,青州与颍州联手,必然会是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