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婆婆送药来的时候,说她起床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厨房被刘氏收拾得干干净净,她还以为遭了贼。“找点事做也好。”
桑娇知道,要不是跟着宋析川来皇城,自己没准也在哪里哭着呢。可是接下去的几天,刘氏还是不停地干活,没日没夜地干,除了霍山斩首那日,给他送了断头饭,再为小云和林氏下葬,她几乎没有停下来过,把整个别院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净。桑娇和赵婆婆的衣服也都被她洗了个遍,郭猛干活时怕弄脏外袍,只是脱下来在一边放了放,就被她拿去洗了,她还总追着郭猛,让他把脏衣服换下来,她去洗。郭猛吓得每天都绕着刘氏走。桑娇问过她,那天在宋析川的书房,为什么不揭穿自己,还有,明知自己在将军府的处境也不好,为什么还对自己言听计从,甚至还帮自己在赵婆婆跟前圆了谎。刘氏说,因为桑娇对她好,她只是知恩图报而已,就算要学会不轻信于人,也不会不信对她好的人。七天后,别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车声,桑娇还以为宋析川回来了,便迎了过去,结果开了门看到的却是长公主。“郭猛!郭猛!”
长公主一进门就找郭猛。躲了刘氏好几天,一直躲到房顶上的郭猛一听到长公主在找他,立马跳了下来,“属下参见长公主。”
“起来吧。”
长公主随手一抬。桑娇见长公主脸色不佳,尤其是看到自己的时候更加不善,便退到她看不见的地方。“可有你们家将军的消息?”
长公主面露担忧。郭猛回道:“三天前收到消息,将军说已经找到匪寇藏身的位置。”
“三天前...这么说,已经三天没有消息了。”
长公主来回踱了几步,把手里拽了一路,早就皱成一团的信递给了郭猛,“你先看看这个。”
郭猛接过后看了一眼,脸色一下子变了,“将军被擒?不,这不可能。”
长公主愤愤地把信拿了回去,扔在地上踩了几脚,“本宫也觉得不可能,可这都三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融水洞连只兔子都没有,哪来的什么匪寇,说是剿匪,不过是不想让本宫知道实情担心他,你和本宫说实话,他这次究竟是去干什么?”
郭猛犹豫半晌,被长公主瞪了一眼,才回道:“回长公主殿下,融水洞附近发现了南毓余孽的踪迹,那附近极有可能有风月楼的据点,所以将军便带人前去搜查。”
“风月楼?”
长公主一听,愈发紧张,“他带了多少人去?”
郭猛道:“一百精兵。”
“才一百?他手下精兵何止一百?怎么就带了这么点人?风月楼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长公主急得来回踱步。郭猛额上也有汗渗出,可长公主问了,他又不能不答,“皇城司留了一百,剩下的都在别院外戒备。”
“析川这是怎么回事?这破别院居然用得着近两百名精兵护卫?行了行了,留下十人,其余的速去融水洞支援。”
长公主当机立断地下了命令。可郭猛却是一脸为难,“长公主殿下,重点护卫别院是将军的意思,没有将军的命令,我们不能擅自离开,否则便算违抗军令。”
“本宫就说姓桑的这孽障就是个祸害!”
长公主瞥了一眼桑娇所在的方向,愤愤地转过身,“派人去打探,一有消息立刻回报。”
“是,长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