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种,是丫鬟并未一直守在门口给了歹徒可趁之机,因为善乎职守导致自家姑娘丢了,恐遭惩罚拒不承认。第二种,就是祝姑娘自己策划的失踪,毕竟要将祝姑娘迷晕带出还不被人发现异常,挺难。“祝姑娘只需要在试衣间换掉衣裳,趁人不注意在丫鬟的掩护下悄悄从另一道门溜走,里屋的祝姑娘便就这样失踪。”
无论他们怎么找,都找不到线索,因为祝姑娘就是有意将自己藏起来。谭安若耸耸肩:“一切不过都是我的猜测,没有证据,如果需要证明丫鬟说谎还需要证据。”
她是个仵作,失踪案她并不擅长。沈枢却颇为赞赏:“谭仵作真是谦虚,谭仵作的想法也正是我的想法,但丫鬟知儿始终不愿意说出真相,谭仵作与祝姑娘同为女子,或许你能发现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难怪沈枢看上去不慌,他许是早就猜到这是一起祝姑娘自己策划的失踪安,所以才不着急寻找祝姑娘。可……谭安若语气略带焦急:“沈大人可问过祝府下人,平日里丫鬟知儿与祝姑娘关系如何?”
沈枢答:“丫鬟知儿自幼便被买到了祝府,陪着祝姑娘一同长大,两人情同姐妹。”
谭安若又问:“祝姑娘平日待下人如何?”
沈枢答:“自祝家主母离世以后,祝府便只剩祝姑娘一人操持府中事务,她待下人就如家人一般,从不处罚下人。”
“那不就奇怪了?”
谭安若一瞧便知宋九安也反应过来:“待下人如此亲和的姑娘,怎会在丫鬟被抓进刑部以后还不现身来救她?”
若是祝浮梨自己策划了失踪,以她的性子定会安排好丫鬟以及府中下人如何脱身,若知晓丫鬟知儿没能脱身还被抓进刑部,她定早已现身相救。“除非,祝浮梨策划的失踪出了变故,她本是想假意脱身,现在变成了真失踪!”
沈枢脸上都是错愕。宋九安率先提醒:“丫鬟知儿或许也不知道自家姑娘是真失踪了,她咬死不松口或许就是为了掩护祝浮梨。”
沈枢立刻带人回了刑部,他如今是一刻也不敢耽误。路上谭安若忍不住问宋九安:“沈大人是否同我们隐瞒了什么?”
谭安若也不怪沈枢,毕竟这案子本就是他的,他们只是公主派来协助查案,沈枢若是想隐瞒什么也是人之常情。宋九安觉得谭安若话说的不对,她说自己不擅长破案,可他瞧着她每次都能一语点到关键之处。而且,几乎没有谎言能瞒住她。只能模棱两可回她:“或许是吧。”
兰池听见二人打哑迷,忽诶呀一声:“我忽然想起一个事儿。”
引来前面二人回头同声问:“何事?”
兰池神情得意:“坊间传言,祝浮梨似有一心上人,不过这心上人家世贫寒所以祝将军夫妻不同意这门亲事,奈何祝浮梨就心悦这公子,甚至两人常在暗地里私会。”
“怎的,难道沈大人也是觉得祝浮梨自己策划失踪,是为了与这位公子私奔,才如此不急不躁?”
谭安若揣着手,那显然是沈枢失算了。宋九安道:“怕是如此。”
“我觉得不是这样。”
谭安若还未去过祝府,也未见过祝浮梨,但通过只言片语她便觉得,祝家的姑娘绝不是为了个男人就抛弃父母与家族的人。“一切都是猜测,需要证据。”
宋九安一如既往稳重,越是慌乱时刻越需要一稳重之人。他脑子里绘出洛洲地图,祝浮梨选择的铺子很巧,离城门并不远,祝浮梨一旦出了洛洲城定会找到一处落脚点等丫鬟知儿。这处落脚点,只有丫鬟知儿知晓。地牢中,丫鬟知儿闻言急哭了:“什么,我家姑娘真不见了,那可怎么办。”
沈枢没空安慰她,问道:“祝浮梨到底是如何与你策划,你快些说来,再耽误下去祝浮梨就多几分危险。”
知儿交代,这一切都是祝浮梨的主意,祝浮梨原本的计划,是祭奠完祝家祖母以后进入早就提前勘探好的铺子。换上另一身衣裳,知儿负责转移他人注意力,祝浮梨便趁机溜出去,她会一路离开洛洲城。待出城后,在城外的驿站等知儿。知儿报官以后,官府定会慌乱一段时间,知儿只需趁机溜出去带上东西与祝浮梨汇合即可。“我正打算去找我家姑娘,就被带到了刑部。”
知儿哪怕被抓也不愿说出自家姑娘的下落,因为在之前她便答应过祝浮梨,不能告诉任何人祝浮梨的计划。沈枢慌忙带人出去,应该去城外驿站找祝浮梨,不过谭安若觉得他们应该会一无所获。祝浮梨如果真在城外驿站,城里发生的事情她不可能一无所知,她的知儿被抓,她早就出来了。只有可能,她早不在城外驿站,又或许她根本没有跑到城外就真失踪了。谭安若看宋九安不动,好奇:“宋大人不跟上去看看?”
宋九安弹了弹她的脑壳:“注定白跑一趟的事,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他觉得与其出去跑,还不如在此问知儿,知儿知道的线索或许更多。宋九安量出身份:“祝浮梨可有说过她为何要策划让自己失踪?”
知儿摇头:“我从来都是听我家姑娘的,姑娘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姑娘待我一直很好,反正她不可能害我。”
宋九安:“祝浮梨可觉得自己被人盯着无法脱身?”
知儿:“被人盯?怎会呢,姑娘其实平日很少出门,谁会盯着姑娘,何况府中还有将军留下的人保护姑娘,往常出门姑娘身边都会带上护卫,这次姑娘却拒绝护卫同行。”
因为带上护卫,祝浮梨的计划就不便实施了。谭安若问道:“祝姑娘可有心上人?”
知儿有些恼怒:“我家姑娘并未有心上人,那些不过都是坊间流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