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春钱光杨修三人手中皆有这赃物!而他们三人又先后死于虎口!”
包大顺思考着甚是不解,心中的想法也开始随谭安若一致:“这丢失的赃物和老虎袭击人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何这老虎没有去袭击旁人,只袭击这身怀赃物之人?”
难道这老虎还能知晓赃物在谁身上?兰池虽脑袋比常人迟钝片刻,但有时迟钝的恰到好处:“这三人手中虽然有这丢失的赃物,但他们也不一定知道那是赃物,或许他们也是被人蒙骗了?还可能是他们其中一人私藏了赃物,然后再卖给其余两人!”
说着兰池看向包大顺:“你不是说孙春待杨修极好,拿他当亲弟弟嘛,亲弟弟之间送点东西不为过吧?”
杨修家境贫穷是买不起,但是也可能是别人买来送他的!包大顺还未抓到头绪,但是觉得依着兰池的推测,这三人的事情未免太过巧合了些。兰池还在诉说着自己的想法:“若真是杨修私藏赃物,他家贫如此,为何不将这对价值不菲的翡翠耳环拿去卖了,换取银钱改善家境?反而要将它藏起来?”
或许......在沉思中点着头,兰池觉得或许送杨修这对翡翠耳环的人,身份隐晦不能被外人知晓!又或许是杨修担忧将这对翡翠耳环放在面上众人会误会他!总之这两个想法都有些道理。谭安若见兰池的表情越来越深奥,就知晓他脑海中此刻定全是想法,赶忙告知:“这杨修似乎不喜欢将东西放在面上,他就喜欢将东西放在房梁之中,我方才见上面还有好多东西!”
“好多东西?”
兰池飞身上房梁,将什么用过的宣纸笔杆统统拿了下来,表情瞬间惆怅起来:“好家伙,这杨修原是将这梁当作藏宝梁了!”
谭安若将一些用过的宣纸展开,上面是状如鬼爬的字迹,然落款字迹却格外工整。显然并非出自同一人。谭安若正细细端详着那工整的字迹,在旁包大顺的声音就响起:“这是孙春的字!”
“你认得孙春的字?”
谭安若都有些佩服包大顺,身为捕快当真是什么都知道。包大顺却是不好意思笑着:“我曾听闻过,这孙春不仅待杨修极好,还会在空闲时候教杨修习字,这满地打滚一样的字肯定就是杨修写的,那工整好看的字定是孙春写来给杨修打样的!”
谭安若道了声原来如此:“那这孙春待杨修真的很好!”
这里面还有一支笔,是上等的狼毛做的笔,杨修这家境与这笔属实是有些不搭。而且这笔是支旧笔。上面还有些岁月的痕迹,定是从前被人常握在手中。它以前的主人显然是个读书人,这笔也是孙春赠给杨修的。除了笔还有不少书,其中几本还有人长期翻看的痕迹。“杨修的爹娘可是去的很早?”
“谭仵作真神,这都知道?”
包大顺是土生土长的觞岩县人,打从出生就没离开过这地,与他年纪相仿的人他几乎都认识:“说起来,这杨修小时候我们还常一块儿玩呢!”
那个时候杨修的爹娘都还在。他爹会教杨修拉弓射箭,他娘也会给他做好吃的点心,包大顺沾着杨修的光还常能尝到。后来不过两三个年头,就先后去了。“附近有些孩童顽劣,那时又年幼正是好玩的年岁,就常去杨修家中抢东西!”
“抢东西?”
谭安若不解:“抢什么?”
“吃的穿的玩的,看上什么都抢,横竖杨修没爹没娘没人撑腰!”
包大顺还记得当时好多孩童都那么说,包大顺的爹娘得知后才出面撑腰,将杨修被抢走的东西拿了回来:“杨修不爱说话的毛病也就是那时候开始的。”
谭安若忽然开始理解为何杨修喜欢将东西藏到房梁之上。原是这样就不会被抢走。杨修将他认为珍贵的所有东西都藏到了房梁上。其中很多东西都和孙春沾点关系,孙春曾教他识字写字看书,孙春是难得待他好的人。所以,杨修十分信任孙春。宋九安准备将杨修家中搜出来的所有东西都带回府衙查验。众人刚踏出门,那院门口拄着拐的老人就神色疑惑的盯着他们。待看清他们是府衙的人后,老人替杨修说起话来:“杨修这孩子是个好人,他虽然不爱说话但是他心眼好,谁家有人找他帮忙他根本不会推辞,他还常从山里捡受伤的幼兽回来养,他爹是个猎户他却半点没个猎户的样子。”
老人以为府衙的人来是为杨修处理后事的,还嘱托包大顺要办得妥帖周到。谭安若将这事儿记在心中。杨修是个善心人!如今可以肯定三人或多或少都与这秦家丢失的财物有关系。丢失的赃物是找回来了,但宋九安手中的线索还不多。宋九安有种真相近在眼前,但是他眼前却被蒙上一层薄纱,瞧不清眼前是何的无力感。宋九安同包大顺几人提议:“我们可从大半年前的丢失案查起!”
包大顺得到的命令是听从宋九安的安排。这县令不像县尉,县令那是个属狐狸的狡猾的很。当年派县尉出来挡住秦家的怒火,秦家才的案子才没有波及到县令身上。如今县令还在愁此事该怎么办,要不要重新请县尉回来,这宋九安就出现了。宋九安那可是打洛州来的大官,有身份有背景。不利于一番,实在可惜了。于是县令就下命令,让包大顺绝对听从宋九安的话,到时候真出了事儿就干净利落往宋九安身上推。县令原话是这样说的:“听说宋九安那厮听在朝中得罪了不少大官,再多得罪一个秦家也无妨!”
包大顺到底还是于心不忍,尽力配合着宋九安调查。将众人再次带到虎头峰,包大顺指着眼前的路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当时雨大的厉害,秦士的家眷都有些害怕,秦士和其家眷坐在前面的马车中,后面则是由下人押送的几大箱子身家。”
“据秦士交代,滑落山崖的都是队伍最后面的箱子!”
这觞岩县地势如此,官道建在山上。“原本这官道没那么靠近崖边,秦士说当时官道上全是泥,马车根本不受控制所以他们就靠边走了些,可靠边就是悬崖!”
“先是前面马车的马忽然受惊,场面混乱,再是后面的下人忽然脚底打滑一个使劲摔在了地上,致使后面的马受惊......”然后,马车就翻了。紧接着,后面的几大箱子也翻了。无数财宝泡在水中。下人们都去抢财宝去了。而队伍最后的大箱子,在无人在意的时候就这样滑落山崖。秦士训斥了下人一番,随后将财物装箱,匆匆赶下虎头峰去府衙寻求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