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崇山拍了拍司机的肩膀,笑得爽快。“行,大哥你放心,等菜全乎了,我再找你。”
两个人互留了联系方式。这人是桥合县运输队的,专门负责给政府单位拉活。连崇山了然。不用辛苦跑外地的长途运输,这放在哪个运输队都是挤破头的好事,这人肯定有些人脉关系,和他交好准没错。……连崇山和季轻然忙着快乐数钱的时候,田馨悦在小饭馆里帮忙。战婶儿把战叔拉进屋,小声训斥。“你是傻子吗?”
战叔很委屈。“我又怎么了?我最近一口酒都没多喝!”
“你和那丫头胡说啥?说什么山子肯定喜欢她这样的姑娘,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就不知道?”
战叔不服气地挺了挺胸脯,“长得好看,人也乖巧,还爱干活,又乐于助人,这么好的姑娘,哪个会不喜欢?”
战婶儿伸手,拧住了战叔的耳朵。“哎呦哎呦,疼,疼!”
战叔疼得直叫唤,“你轻点,有话好好说!”
“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傻子!一把年纪,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战婶恨恨地放开了手。战叔揉搓着耳朵,纳闷地道:“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这么含含糊糊地说了半天,我都没明白你什么意思。”
他咕哝一句,“难道是,你不喜欢馨悦丫头?”
战婶儿白了他一眼。“你都说了那丫头优点多,还专门来讨咱们两人的欢心,我怎么会不喜欢她?”
“那不就得了!”
见战婶又要扯他耳朵,战叔赶忙躲远了些。战婶无奈。“你就是个棒槌!”
她压低声音,解释道:“山子有喜欢的姑娘了。”
“你在这里大包大揽,要把馨悦丫头和山子凑一对,山子不同意的话……你不是害了两个孩子?”
战叔拧起眉头。“山子有喜欢的人?他喜欢谁?我怎么不知道?”
“好啊!这小子居然还瞒着我,等我看见他,非得收拾他一顿!”
战婶真想拿根棍子,把战叔的脑袋敲开看一看。“你那里面装的都是浆糊吗?”
“山子喜欢小然,但还没有确定小然的心意,你要他和你说什么?”
战叔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
他的语气,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叔,婶子,有客人来了。”
田馨悦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战叔立刻捂住了嘴。战婶儿又白了他一眼,小声道:“这事你自己有点数,馨悦丫头那儿可别再瞎说,听到没?”
战叔连连点头。战婶儿再次叮嘱,“山子和小然如何,是他们自己的事,你也不要往外透露。”
这就是让他不要自作主张地告诉田馨悦。战叔忙道:“你放心,我绝不添乱。”
战婶十分满意,对着外面喊道:“馨悦,我这就来……”……连崇山过来小饭馆的时候,忙碌的午餐时间已过。田馨悦甩了甩酸疼的胳膊,喝了口茶。她自小养尊处优,在家里从没干过活,在小饭馆帮忙的这几天,她感觉自己把这辈子的苦头都吃了。幸好不用一直这么干下去。战叔和战婶儿对她有了好感,连崇山又把二老当成父母看待,只要他们帮她说话,她一定能得到连崇山的真心。“小山哥哥,你回来了!”
连崇山进门,田馨悦高兴地蹦了起来。她回家只待了两天,就被母亲催着赶回了松安县,说那件事还没过去,让她暂时不要露面。田馨悦也是回了松安才知道,连崇山出门了。“是啊,馨悦,你回家怎么样?”
“就那样呗。”
田馨悦歪着脑袋,对连崇山甜甜一笑,“我还是想和小山哥哥在一起。”
连崇山只当她是妹妹般的言语,并没有放在心上。“婶子,这是我和小然从邻县带回来的特产,你们尝尝。”
桥合当地有一种纯碱面食,叫炒团。将面团揪成拇指大的圆球后,用黄土炒制。既不放油也不放糖,做好后只有一股炒出来的焦香,据说可以养胃。连崇山和季轻然买了一点,试吃后觉得味道还不错,就给众人带回来品尝。战叔和战婶儿吃起了炒团。田馨悦问道:“小山哥哥,你和小然去桥合做什么?”
卖菜的事情不能随便和人说,连崇山敷衍道:“我和小然确定了恋爱关系,带她出去走一走。”
噗!田馨悦一口茶喷了出去。什么?她不过回家两天,连崇山出去也没几日,怎么就确定了恋爱关系?田馨悦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战婶儿眼里闪过不忍。小姑娘真情可贵,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也没有办法。“馨悦,你是被呛到了吗?”
战婶儿拿手绢给田馨悦擦了擦衣服上的水,柔声道:“慢点喝。”
田馨悦回过神,勉强挤出一抹笑。“谢谢婶子,我就是太吃惊了……”“是啊,这个山子,”战婶儿瞅了连崇山一眼,“你这速度可真够慢的。”
“这么长时间了才确定关系,我都替你发愁了!”
还嫌慢?田馨悦笑不出来了。难道战婶也知道连崇山喜欢季轻然,那她在小饭馆忙里忙外又算什么?他们都在看她的笑话,还是想把她当成无偿劳工一直用下去?欺人太甚!田馨悦的愤恨几乎遮掩不住。她的眼睛都红了。战叔看到,无声叹气,小姑娘怕是伤心了。田馨悦垂下头,深呼吸好几次,才控制住自己。“山子,你和小然有什么打算?”
连崇山将嘴里的炒团咽了下去,回道:“小然要考大学,等她考完了再说。”
听说季轻然学习成绩很好,看连崇山的样子,对她高考似乎很有信心。怪不得上次说起离开松安的时候,连崇山没有一口否决,原来是季轻然可能去外地读大学。她如果离开了松安,见了更广大的世界,她还会看得上连崇山吗?战婶也有同样的担忧。季轻然是个能干的姑娘,长相不凡,本事还大。两个人学历有差距,到时候能有共同话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