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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闼罗氏主家内院中。
在饮毕婢女奉若神明般恭恭敬敬献上的葡萄汁后,伊闼罗氏掌姓人伊闼罗黛梵随口问起自己身侧周到伺候的婢女: “客院那边的谢医律,近两日都在做什么?你们可曾伺候妥帖了?”她的贴身婢女毕恭毕敬回答道: “回禀掌姓人,谢医律昨日和今日都在自己的客院中,并不曾外出过。 不过,今日她的两位随行侍卫倒是出过府,听说是遵循了谢医律的命令,出去看看麝敦城中有什么当地好吃好玩的特产。”
伊闼罗黛梵闻言微顿,然后缓缓点头,语气格外认真的交代道: “告诉客院中的‘黑赛骆’,日常伺候时都警醒些,务必要将贵客照顾的妥帖。”
她想了想,忽而想起什么,又有些不悦的轻声叱责了一句。 “你们实在是失职,负责待客的外院管事都在想些什么?怎么能让谢医律自己安排自己的护卫出门采买物件? 我们麝敦城里有什么稀罕特产,难道你们不清楚吗?实在是太过不周到了,当罚!”
伊闼罗黛梵性情清冷,如今却已经是整个西疆酆斓皇朝妇孺皆知、鼎鼎有名的医律大人。 在西疆的医者中,只有最顶尖也最值得被人称颂的,才可以被称呼为“医律”,其他的都只是医者。 其实伊闼罗黛梵并不是一个喜欢发作下人的人,她算得上是九大高种姓氏族中难得的好“主人”了。 但是与生俱来的尊贵无匹的高种姓血统,让伊闼罗掌姓人哪怕只是说出一句轻飘飘的叱责,也足够下面的“黑赛骆”奉若箴言战战兢兢。 果然,贴身婢女浑身一抖,连忙跪地请罪。 “掌姓人所言极是,奴婢稍后立刻传话给外院管事,务必在谢医律做客府上的期间,对贵客所食所用更上心些。”
伊闼罗黛梵缓缓点头。 “都下去吧,再出纰漏,我必不轻饶。”
“是,掌姓人。”
待室内婢女们都纷纷退出后,坐在伊闼罗黛梵对面的一名十八岁少年,这才笑意盈盈的道: “姐姐好大的威风,平时你可是鲜少跟下人们动怒的。这一次居然罕见发了这么大的火,可见是对这位‘谢医律’是十分推崇啊。”
这少年人乃是伊闼罗黛梵的弟弟,名叫伊闼罗修罗。 他比他姐姐的年纪小了八岁,如今正是十八岁男孩子最为跳脱的年纪。 伊闼罗黛梵闻言冷冷看了一眼弟弟,道: “怎么?你这是又无所事事了,跑到我这里做什么?你着手研究的新毒,可有了什么进展或新眉目。”
伊闼罗修罗听了这话,当即哀声叹气道: “......姐姐啊,这天下哪一种奇毒的研究成行能那般容易呢? 既然是奇毒,自然要多方调配,最终让旁人都无药可解才行。 我还小呢,你且对我包容一些,再给我一点时间嘛。”
伊闼罗黛梵微微蹙眉,她一脸冷傲,冷冷淡淡道: “我可以来包容你,但是谁又来包容我,包容我们伊闼罗氏?”
她一脸淡漠冷静的说道:“修罗,我们姐弟二人,如今是整个西疆最顶级的医术和毒术的传人。我自幼主修医术治病救人,而你自幼主修毒术震慑宵小。 若是你毒术医理的功夫不到家,我们伊闼罗氏将来便会被其他高种姓,当成给他们续命救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之人,而不是如今这般地位尊崇、让人不敢轻辱的医律。你不小了,这其中利害,你应该懂得。”
说到这种与伊闼罗氏种姓命运休戚相关的话题,伊闼罗修罗哪里还敢嬉笑玩闹。 他正了正脸色,放下手中盛满葡萄汁的月光杯,认真回道: “姐姐,这个我都明白的,你且放心好了。我只是好多天都没有见过姐姐了,所以过来看看你。至于你交代的事,我一件都不曾忘,都用心办着呢。”
少年年纪不大,但是志气不小,斩金截铁说道: “如今我已经是咱们伊闼罗氏毒术最高超的医律,谁若是想伤害你,不论他们是哪家高种姓,都要先问过我伊闼罗修罗袖中千百种要命的剧毒答不答应!”
伊闼罗黛梵闻言神色微微缓和。 她顿了顿,缓声道:“修罗,我们伊闼罗氏在西疆掌管着医术和医者,世代清贵地位尊崇。 因此即便是九大高种姓中其他的几家,等闲也是不敢轻易开罪我们氏族,毕竟谁家还没有生老病死伤痛的时候,所以,倒也无需轻易与人结仇。 咱们伊闼罗氏那些让人闻风丧胆杀人于无形的毒术,虽然平时不会被轻易使出来伤人,只是震慑威胁之用,但也必须练得到家,才能起到真正的作用。 只要你的毒术毒理修得到家,就不怕别人不惧怕我们,所以平日里不要太过张扬,更不必刻意与人为难。”
伊闼罗修罗笑着回答道:“我知道了,姐姐。对了,听说三日后你举办了宴会,邀请了九大高种姓的家主,不知届时都有谁会来?”
伊闼罗黛梵饮了一口葡萄汁,才道:“几大高种姓氏族的掌姓人,这一两日都陆续回信说届时必会赴宴。不过......” 她微微一顿,继续道:“雅达安氏掌姓人着人回话,那日她族中还有些要事要处理,时间上并未最终敲定,能不能来兴许还要再看看情况。”
伊闼罗修罗当即冷笑一声。 “什么叫‘有要事处理’?我看啊,八成是她怕来了我们府上赴宴,那个赘婿心里难受不痛快罢了! 这十年间,竺珀那个软骨头入赘了雅达安氏,指不定在雅达安卓卓跟前说了多少对我们伊闼罗氏无的放矢的诋毁之言。”
伊闼罗黛梵淡淡道:“竺珀十年前就已经被我逐出伊闼罗氏,如今又已入赘别的高种姓氏族。 从他被驱逐出伊闼罗氏的那天开始,他就再也不姓‘伊闼罗’。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如此挂怀,每每揪着一个外人不放。”
道理伊闼罗修罗不是不懂,但是他就是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