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躺如卧松,手臂搭在她身上,柔和恬静,甚至嘴角还挂着丝丝得逞笑意的睡颜。墨发披散开来,和她的交叠纠缠,混为一体,不分彼此。莫名的,纪纤云心头涌起丝丝悸动。重归黑暗时,鬼使神差的,纤细的手指轻抚上缠绵发丝。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知道什么叫结发夫妻了吧?”
耳畔一句慵懒惬意的低喃,打断了她凌乱又嘈杂的思绪。做坏事被抓包般,纪纤云一个哆嗦,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即刻,扯出恶狠狠的表情,扭动挣扎着低吼,“花样翻新的凑上来,你累不累?!”
亓凌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默默把腿束缚住还未动弹的两条小细腿,这才怨念的叹口气,“哎,你可冤枉我了。我睡的好好的,被个噩梦惊醒了,这才到你这边来。”
长臂长腿做绳索,纪纤云的小身板根本动弹不得,加之某人十分欠抽的话,她闭眼又睁开,心口起伏着近乎抓狂,“就你,鬼见着你都得跑!你会怕个噩梦,骗谁啊!亓凌霄,我实在想不出,你以后还能怎么更不要脸。”
“我梦见你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脑袋凑过去相贴,亓凌霄近似委屈的低语,透着无限心有余悸,“你看,我就安安静静睡在你旁边,一点都没有吵到你。以后,通融通融,给我留半张席子,好不好?”
“……”,纪纤云一愣,胸腔里满满的火气,顷刻消散。突的,有那么一点不知所措。哪天她真的走了,这厮真找不到人,会如何?她有些,不敢想。得不到答案,亓凌霄把人搂的更紧一些,带着刚刚醒转特有的鼻音,霸道又雀跃的宣布,“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本来还想着每天趁你睡着了溜过来,过段日子你就能习以为常,看来,不用那么折腾了。”
“谁同意了!你哪只耳朵听见我同意了!”
,越是施与温存,以后越是伤害,纪纤云瞬间清醒过来,皱着眉头,嫌弃非常,“现在就滚回去!再跑过来,我告诉你,发现一次让你吃一次苦头。当时得逞了,我可以过后算账,大白天让你笑的停不下来,如何?不知道他们瞧见你那副模样,会怎么看?”
原来是美梦一场。不,不光美梦成了泡影,还来个沉重打击。亓凌霄如遭雷击,嘴角抽搐着差点吐血三升,“娘子,你怎么能那么对我?”
娘子,这两字刺激下,纪纤云默默抖落一身鸡皮疙瘩,“不满,可以休了我,我巴不得呢。”
“……你这么说,我心里不舒服。”
,屡屡碰壁,亓凌霄收敛了厚脸皮,孩子气的轻声抱怨。“你不舒服?活该!你自找的。”
,纪纤云哼了哼,雪上加霜,“现在滚回去,我这回不跟你计较,还不快走。”
“牛郎织女,今天都能待一宿,你赶我,不觉得有些过分吗?”
“你觉得我过分,你找好的去啊?你后院那帮小妾,各个盼着你去呢。还有明月,你要把她娶回来,保准她天天抱着你不撒手。”
亓凌霄星眸一亮,自认发觉症结所在,低笑着陪小心,“明月的事,是我错了,行不行?你不痛快,你就打我一顿出气,除了脸,你随便招呼。”
怎么突然更黏糊了?纪纤云满脸黑线,为了这货知难而退,冷声出难题,“你去打明月一顿,你就可以过来睡。”
诶,这个……“娘子,你说的,好男不跟女斗。”
,亓凌霄一脸苦瓜相,这个,他真做不到啊,“我上手打个女子,让人家怎么看?娘子,你替为夫想一想啊。”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不把明月打一顿,乖乖上你屋里卧着去。”
亓凌霄生无可恋脸,碎碎念捶床,“我觉得,你这是故意难为我。”
“你不开心,你就走呗。”
“我走了才会不开心。”
“你在这,我很不开心。”
亓凌霄心思微转,三两下就扒了中衣扔到一旁,嘴角含笑的贴上去,“给你摸摸我的腰,你就开心了。”
“……”,纪纤云死一死的心都有了,直接伸手用拧的,“谁要摸你!亓凌霄,你堂堂一个王爷,弄个跟南风馆卖身的一样,你不觉得丢人吗?”
亓凌霄吃痛的弓起腰,痛中带笑,“不用钱,你要,我马上送给你。还可以倒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这次,换纪纤云捶床了,“你的脸皮到底怎么练出来的?啊?”
“诶,可能是无师自通天赋异禀,除了你之外,我也没施展过啊。”
“让我去死吧。上辈子我是做了多少孽,这辈子才碰上你,被你折磨。”
“呸呸呸,童言无忌。”
发出去的气都是打在棉花上,纪纤云无限挫败的咬咬牙,“亓凌霄,我不想跟你废话,滚!快点滚!”
亓凌霄这次听话的很,骨碌碌往床边滚了滚,之后,轻车熟路便滚了回去,“为夫滚的,娘子可还满意?”
“……”,纪纤云凌乱的想去撞墙,“滚回你房间去,别在我这里碍眼!你的,明白?”
“我不在这守着,你丢了怎么办?”
,亓凌霄问的特别理所当然。“我就在这睡觉,我能丢哪去?”
“你刚才就丢了!”
纪纤云抓狂的扯扯头发,俊俏的笑脸扭曲到狰狞,“那是梦!你不要在这跟我胡搅蛮缠好不好!”
“梦里我也着急啊,不行,我一定得守着你。”
“我现在奈何不了你,你要想想还有明天呢,一时爽快,我会让你毁到想撞墙死一死,你信不信?”
,理说不通了,纪纤云只能来硬的。亓凌霄略一思忖,默默把人抱住,有恃无恐的低笑,“据说女人都是善变的,没准,你明天就会改变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