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没主子的样子,其实,王妃,一直就没怎么有过主子的样子。遂,对如此孩子气的威胁,红杏早已经见怪不怪。恭敬不如从命,只得道谢坐下。“这就对了嘛。”
,纪纤云小巧的鼻尖上沁着密密汗珠,俊俏的小脸上笑意更盛,一手端着酸梅汤,一手扶着腰起身,“哎,月事来了就是烦,腰好酸,坐着都不舒服。”
“王妃,那,酸梅汤寒凉,您……”那个‘您’字只有个尾音,红杏瞳孔爆睁,一贯严肃的脸上陡然浮现不可置信。黑色的瞳仁里,只有一只小手,那手里攥着个缠枝梅花的小小瓷瓶。弹指间,眼皮沉重的垂下,脑袋一歪,身子软踏踏前倾。纪纤云紧张的手心都是汗,见人真的晕了,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放下一点。眼疾手快,攥着药瓶的手一抬,让人稳当的趴在桌上,不至于磕个鼻青脸肿。麻利的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就放到红杏手边,不放心,又挪开胳膊肘,压住。人都解决掉了,眼珠转了转,确定一切就绪,没有疏漏,免得夜长梦到,她什么也顾不得了,拿上带着白纱的斗笠,关门到院子里。怕几个干活的小伙计怀疑,闲庭信步悠哉哉出了侧门。小母马白天就在过道上拴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负责看守,三言两语就被她打发了。斗笠戴好,踩着上马石爬上马背。心狂跳着要蹦出嗓子眼,手指都禁不止颤抖,怀着难以抑制、鸟出笼般的激动心情,拨转马头,出发。附近路算熟,小吃城正门走不得,也不能走上次出城那条路,为了出其不意,她决定走出城之后多山的北门。成功绕过一条窄胡同,扭头看,身后没人追来。正当她面露喜色时,几个布衣男子从天而降,将她连人带马团团围住。似乎,是从胡同两侧的房上飞下来的。会武功的男人!虽不知道来人有什么目的,她不傻,心知绝对不是好事。遂,仗着胆子,试图从袖子里掏出药瓶。可惜,跟武功高强的人比,她的速度实在不够看。手刚探进袖子,便被脚尖点地飞身而起的一个瘦小个子点了穴道,成了哑巴木偶。瘦小个子无声落地,随即笑着抱抱拳,“冥王妃,不用怕,自己人。马车这就赶过来,跟小的们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