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想要虐待老子？”

看着满满一桌子的青菜乔正山一把将桌子掀了。杯碗盘盏碎了一地，下人们缩在厅堂门前都不敢上前，全都将求助的眼光投向了乔虎。你们怕惹火烧身，老子就是金钢之身不怕火烧了，乔虎假意没看见，抬头看着天，想着什么时候会下雨。“乔虎！”

乔正山火了大叫一声：“去，去将厨房的管事给我叫来，一桌子菜连一片肉都见不着，老子倒是想要问一问，是谁这么安排的，是谁恨不得我立即死去？”

丫头奴才们心里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有乔虎上去顶着这火烧到自己这些人头上时也要小一些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过是一句玩笑话，秋妈还当真的，现在完蛋了！乔虎边去厨房边想着太爷的话，什么堂堂乔家大院一家之主，还顶着大老太爷的名号，一顿饭连肉都不让吃一片，当山上住岩洞的人家都当不了，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是了，山上，岩洞！太爷什么时候没有胃口的？自从山上回来后，先是长吁短叹，再后来，再后来好像就没什么胃口了，而且，火气越来越大了！“乔虎啊，你可真是害死秋妈了！”

秋妈后悔得想要揍眼前这小子一顿，但是他长得牛高马大的打不赢他啊：“你说你说，都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倒好，是拿了我的钱财还替我招灾了，这可怎么是好啊，怎么是好啊！”

在厨房里来回走了几圈了，心里还没想好对策！太爷差人来宣她，这饭碗八成是保不住了！他可是从来不管后宅厨房的事的人，怎么就要找管事的了，不就是要发落一下杀鸡给猴看吗？秋妈急得在厨房里团团转，旁边一干厨娘也是心惊不已，秋妈不保，难免殃及池鱼，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后宅厨房也是一方天地呢。一旦换上大太太或者二太太的人，那还有自己什么好？“秋妈，可不能瞎说，我什么时候拿你钱财了？”

乔虎是打死都不认受赂这件事的，要让太爷知道了其中有他的影子还不扒了他的皮：“秋妈，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还有，我虽然说了那句话，但是，那是和你开玩笑的，你怎么就当真了呢？”

乔虎不认！那这罪就只能自己扛了！秋妈知道乔虎这是在警告她了，真正是打掉牙齿和血吞，欲哭无泪！“走吧！”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左右都是完了，只是看怎么个完法，是发卖还是打棍子，这次算是天亮了还来一泡尿，晚节都不保。早知道前两年就退下去了，也就不招惹这件事了：“乔虎啊，你说说你，秋妈待你不薄啊，还和你娘是好姐妹，你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秋妈掉进坑里去不拉扯一把啊！”

这祸是乔虎惹的，如果乔虎还有良心，在恰当的时机劝劝太爷，说不定还有一丝转机。“秋妈！”

路上走着，乔虎也有点内疚了：“秋妈，我过来的路上一直在寻思着一件事儿，秋妈，如果你能扛过这一关，回头我一定告诉你太爷胃口不开的原因！”

无论乔正山说什么，秋妈唯唯诺诺只有一句话：“老奴知错了，老奴有罪！”

“知错，有罪！”

当秋妈出现在乔正山面前时，他才觉得这老妇人有些眼熟，一问之下知道是老娘以前院子里的丫头，故人已去，留着这些丫头也慢慢变老了：“说，是谁让你害我的？”

“太爷，您就是借老奴十个胆也不敢害您啊！”

秋妈跪在地上头都磕出了血：“太爷，奴隶十岁起就伺候在长福居，一直以来兢兢业业任来任怨，老太太过世不久接手了小厨房更是不敢有半点懈怠，一直想要做出美食让太爷您吃得开心。太爷，老奴冤枉，老奴发誓，老奴从未得任何人的令要害您！”

“那为何要虐待老夫！”

一大把年纪了，又是娘院子里的人，一家老少都是乔家的家生子，怎么也不该害自己。“太爷！”

秋妈一把鼻涕一把泪：“您这些日子饮食反常，食欲不开，老奴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天天怎么端上桌的肉菜又怎么给撤了下来，老奴大胆寻思着您是不是想吃素食，所以就擅自做主开了一桌素菜上桌……”真是拍马屁拍在了马腿上啊，不过这一桌子菜果然不用原封不动的撤下去了，因为都被乔正山给掀翻打碎了！“太爷，老奴不是成心的，老奴是……”都是听了乔虎的胡言乱语，秋妈恨不能给自己两个嘴巴子，边想还真动手抽起了自己的嘴巴：“老奴有罪，老奴错了……”“行了，行了！”

吵吵闹闹的，人说了都是为了自己好，乔正山举手示意停下。“太爷，要不，让秋妈重新做两个好菜端上来吧，您消消火，等会儿再吃，行吗？”

时机一到，乔虎连忙求情：“让她将功补过，若不然太爷您再发落？”

“唉！”

乔正山觉得自己这般发火是有些过了：“还跪在那儿干嘛，还不快去！”

“你，你们，赶紧的，将这儿收拾了！”

乔虎指挥着门边的丫头婆子们：“都小心点，打扫干净！等会儿马上开饭！”

“乔虎，还炒青菜？”

秋妈都不知道要不要听乔虎的话了，这混小子，坏人是他，好人也由他当了：“还抓一个我们下人吃的泡萝卜来炒肉，你确定太爷要吃！”

“炒吧，秋妈，这次要再不合老爷的胃口，我也没辙了！”

乔虎琢磨着一定是这样的：“如果成了，秋妈，你往后就不用担心了，厨房的管事还非你不可了！”

“好，秋妈再听你一次，再信你一次，你再坑了秋妈，我就卷了铺盖卷去你家，和你老娘同睡一个床同吃一锅饭！”

死马当活马医，但秋妈还是不放心发话威胁着乔虎。“秋妈，你还讹上我了！”

乔虎斜眼看着秋妈：“我这是招你惹你了？”

“乔虎，说吧，青菜要怎么炒！”

你是害我了！秋妈心道，手上却半点都不敢停，事关前程她这次要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