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来到联邦不夜城的第四天，我看着盔甲架上的蝙蝠战衣，感慨良多。

有一层铅层屏蔽X视线的蝙蝠侠头罩，拥有耳机，夜视仪，红外线视角，透视视线，头罩内置小型计算机。

凯夫拉和金属钛等混合材料制造的战衣主体，防弹，防刺，防腐蚀，防爆、防冲击、并且防火绝缘，附带有温度调节，可以保持体温，在作战时肌肉不会冻僵。当然绝不意味着我完全免疫了这些伤害——穿着防弹衣一样能被子弹打穿，只是抵挡伤害的阈限提高了。

由结构化高分子复合材料制作的披风，可以远距离滑翔。

配有利刃的护臂，内藏蝙蝠镖，护臂内有脉冲能并且能释放电击。

战衣内置声呐定位器，可以扫描犯罪现场证据进行分析，最后还有可以扭曲声音的变声器。

能这么快做出经典款蝙蝠战衣，要归功于我获得的能力，我得到的不只是极强的单兵作战实力，还有蝙蝠侠在各种领域的知识，甚至还有非人的学习效率。再加上我清楚蝙蝠战衣的该有的性能，才有了这堪称奇迹一般的速度。

要知道当时布鲁斯·韦恩在制造这套战衣时也是花了很多功夫，它是经过大量的实战和研究不停地改造而成。

当然，林璃不计成本的投入也是必不可少的。之前蝙蝠侠在漫画里有个设定，蝙蝠战衣的成本大概是几百万美金，可单单是石墨头盔，从研究到产出已经花了上百万美金了。

老古把账单拿给我看的时候，我手都在抖，他倒是安慰我“反正小姐的钱都是花不完的，花的这些钱还没有她一个月赚的零头多”。

我忍不住问道：“林璃到底多有钱？”

“林璃小姐的企业和公司遍布世界各地，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在不夜城，她是世界上最顶级的那一批富豪。”

老古顿了顿，说道，“某种程度上，小姐可以影响资本的流动。”

好家伙，怎么感觉林璃才是蝙蝠侠的模板。

老古露出回忆的神色：“小姐刚接手资产的时候才12岁而已，虽然家大业大，但没有这么惊人的财力。然而小姐的商业嗅觉非常敏锐，她投资的股票没有不一升再升的，她赞助的活动同样回报颇丰，尽管小姐经常资助没有利润的公益活动。”

我能听出老古为她骄傲，为她心疼。

“在那场事故之后，我带着林璃小姐离开龙郡，来到了鹰郡的不夜城，因为这里有老爷留下的产业。在小姐的努力下，林氏集团甚至成了能抗衡不夜城几大古老家族的庞然大物。”

我完全不能想象林璃的天才程度，这和被公司开除的我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小姐，您来了。”

林璃面色如常地走了过来，也不知道她听了多少。想来这么多年她可以说饱经风霜，虽然我没有资格去同情她。

我打起精神，想笑着打个招呼，结果她一开口就把我的想法破坏了。

“我以为要包养你几年才能做出来呢。”

林璃双手抱在胸前，浅笑道。

包养个屁，而且几年黄花菜都凉了吧！

“难道是因为怕我很快就对你失去兴趣，所以才这么努力吗？”

这三天我的确几乎没睡觉，全身心地投入到战衣的制作，我人生中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做一件事。可这绝对不是因为你的恶趣味啊，而是我想早点达成蝙蝠侠的期望，早点回去啊！

“我还挺喜欢你的坚持的，不过你要是还这样作践我的财产，我只能单方面中止合约了。”

她看着我的眼睛。

我舔舔干裂的嘴唇，突然看到桌旁有杯牛奶，抓起一饮而尽，说道：“抱歉啊，我也没想到会花这么多钱，我尽力节省了，之后我会想办法补偿你的。”

“我说的是，你的身体。”

她拿着一个小镜子，好像是化妆用的，凑到我身前，对着我的眼睛。

“血丝都要化成血溢出来了，还有这深色的黑眼圈。”

我的身体什么时候有成了你的财产了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林氏集团是搞人口贩卖的！刚刚原来在看我的黑眼圈吗？混蛋给我多多关心你被我花的开销啊，小心哪天我给你整一屁股债，到时候你就一边哭一边后悔吧！

“昨天给你端的热牛奶你不喝，叫你休息你也不回答。”

她空灵而清冷的声音调笑道，“现在还是一滴不剩地喝下去了呢，把嘴张开，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好好咽下去。”

怪不得这牛奶冰凉凉的，虽然你关心我让我很感动，但是你要不要看一下你说了什么。老古又开始装耳背听不见，对着蝙蝠衣啧啧称奇。

“我去试一下。”

没理会她，我开始穿蝙蝠战衣，老古在一旁帮我。

胸甲，裤子，护臂，披风，最后戴上头盔……

每换上一件，我的内心就肃穆一分。直到最后戴上头盔，我看到的世界变得不一样了。不是因为它发生了变化，而是因为，一个是叶渡的视角，而一个是蝙蝠侠的视角。

“嗯，这边有点歪……”林璃上前整理我的头盔，她变得平静，又带有一丝庄重。

由于身高的问题，她可爱地垫着脚，而我迫不得已低下头，注视她如月的容颜。她不再言语，我也不说话，我们享受着这份平静。

“好了。”

终于调整到了一个合适的角度，她摁下战衣上一个隐藏的开关，头罩便和整个战衣严丝合缝。

“谢谢。”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声音变得沙哑低沉，蝙蝠侠特有的肺癌晚期嘶哑嗓音。

“现在我才觉得，你的计划并非空想。”

林璃眼神些许迷离，她的思想如同鸡尾酒糅杂在一起，透过这扇心灵之窗，被我窥见，如此危险，却如此让人甘心沉醉。

“既然现在才这样想，当时又何必支持我。”

“啊，还不是你凶我、威胁我，我能怎么办嘛？”

她拉着我，走到了全身镜的前边。

我看到了，它的脊背，它宽阔的肩膀，它虬劲的颈项，它的蝙蝠尖耳的头颅，还有注视着我笑靥如花的林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