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开刀的,怕是赵奎了。”
一个小小的侍卫长,死不足惜,只是可惜他此人忠心耿耿,跟错了主子。“是么,那你说我们救他如何,光是铲除太子的人与平王的人有什么乐趣,古法有云,兼爱非攻,我们不仅撼动对方根基,还要拉拢对方的人,两面夹击下,敌人便会逐渐走入困境。”
白锦书笑了笑,风摸一惊,赵奎虽然身份卑微,但若是成了主子的人,传消息也是及其方便的。“保下赵奎的命,我自有用处,另外萧景辉来了,我正准备送他一份大礼,将先前那些寒门弟子的名册交给怀王,记住了,是怀王,不是平王跟楚王。”
白锦书伸手折断了窗台上的盆栽,笑意扩大,风漠抱拳,随后消失在了室内。看来主子下一个要利用的人是怀王,怀王家室比萧景辉强了一些,但与其他王爷比还是很弱的,若是他有权,便可与萧景辉分庭抗礼,再与平王楚王一争高低,如此一来朝堂局势会更乱。“烦劳通报一声,钟家钟礼前来拜见白大姑娘。”
禅院内,一个身穿墨绿色官袍,生的儒雅俊逸,年岁约莫三十左右的男子微微行礼,对着守门的白家女兵。女兵一惊,尤其看见钟礼腰间的玉佩时,更加吃惊。墨绿色的鱼纹玉佩,是内阁重臣才能佩戴的,且这玉佩颜色如此深,怕是来人官职非比寻常。“我们大姑娘身子不适,将军走前特意交代不许外人打扰,这位大人,还请赎罪。”
白家女兵不吭不卑,钟礼眉目沉了几分,他身后的侍从捂着腰间的佩剑,钟礼却摇了摇头,看向把守森严的禅院与不远处守着的暗十五。揉了揉额头,钟礼觉得如今想见白锦书一面比见皇上都难,前有白家女兵守着,后有萧君策也护着她,自己若是贸然行动,只怕会惹来麻烦,那样小妹便更加救不了了。“本官乃是内阁大学士,今日叨扰大姑娘实在是迫不得已,还请大姑娘救救我家小妹,钟家定然感念大姑娘的恩情。”
钟礼又行了一礼,按理说以他的身份不用行礼的,可谁让他有求于人,还是与钟家不对付的白家人。他一向聪明做事及有分寸,但钟莹莹现在生死不明,由不得他不抓紧时间。若是钟莹莹出事,钟太傅以及钟夫人怕是会受不住。“这……”白家女兵被钟礼的重礼给惊了一瞬,犹豫着看向禅院内。正当女兵们为难时,禅房门打开,翠果扶着一脸苍白的白锦书走了出来。乍一看见白锦书的模样,钟礼也惊了一会,想着白飞捷的死对这位大姑娘的打击确实大,且此次济渡古寺遭遇刺杀,她也受了惊吓,身子委实算不得好。“见过钟大学士。”
白锦书缓缓走了过来,白着脸回了一礼,少女虽然虚弱,但背脊挺的很直,眉眼淡淡,似乎与传闻中的怯弱占不到边。钟礼打量着白锦书,白锦书也不说话,可谓是十分沉得住气。钟礼忽的眯起了眼睛,白锦书也抬起头,就这么盯着他,似乎在等着他开口,且耐心很好。“大姑娘,今日本官来是想求大姑娘救救小妹,听闻大姑娘生母在世时医术了得,会一手神奇的分割手术,还请大姑娘救救小妹,她才十六岁,还很年轻。”
钟礼说起钟莹莹的时候,神情怜爱,看的出来他确实在意钟莹莹。“大学士说笑了,我娘亲医术是高超,可也只是教给锦书零星皮毛,就算是留下过一本医书,锦书也没实践过里面的内容,便是锦书想救钟姑娘,也无能为力,毕竟关乎人命,万一锦书手抖,岂不是害了钟姑娘。”
白锦书神情淡淡的,说的很真诚。钟礼拧眉,其实白锦书说的很有理,他也担心这个问题,只是至德大师的话他也相信。“大姑娘的担忧本官懂,如今小妹情况不明,便是大姑娘不出手只怕也危在旦夕,大姑娘请放心,只要大姑娘肯尝试,无论后果如何,太傅府都不会怪在大姑娘头上,且若是大姑娘救了小妹,太傅府定会报答大姑娘的恩情。”
钟礼沉沉的出声,白锦书笑了一声,声音似乎比刚才有了些许的生气儿:“若是我救了钟姑娘,什么条件大学士都会满足么?”
白锦书的话很直接,甚至丝毫都不客气,钟礼一愣,只觉得有些看不懂她。“只要不危害朝堂,自然如大姑娘所愿。”
钟礼定定的看了白锦书一会,算是应下了。其实白锦书要是没有条件他们反而才要担心,毕竟牵扯到两府,有些事不好控制。“这个大学士放心,锦书的要求很简单,不外乎是想要大学士指点几个人,且还都是大学士门下的人,待锦书治好钟姑娘,再告诉大学士那几人是谁。”
白锦书摆摆手,翠果赶忙跑回禅房,没一会便拿来了一个布袋子,袋子里面是明晃晃的刀具还有银针。钟礼看见那些东西,瞳孔又是一缩,点头,算是答应了白锦书的条件。“那我们这便去救人吧,大学士,请。”
白锦书微微挥了挥衣袖,钟礼再不耽误,转身往西禅院而去。看着钟礼的背影,白锦书低头摩擦了一下刀具,待救了钟莹莹,她便借钟礼的手铲除萧景辉的几大寒门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