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不赞成。“皇上,崔大人说的对,白大姑娘安抚流民是有功,但其功不足以如朝为官,自古大臣们都是参加科举考上来的,难道就因为大姑娘出身将军府,便能有特权么?传出去,让天下科举学子如何自处,只怕会引起动乱,皇上,请三思!”
又有大臣出来谏言,同样不赞成白锦书。不仅不赞成,现在他们还觉得白锦书日后会成为他们的敌人,与女子一同为官,简直是侮辱了他们。“皇上,请三思。”
“皇上,请三思!”
群臣高呼,几乎无人赞同白锦书。钟太傅看着大臣们,罕见的没出声,只是用打量探究的视线盯着白锦书,好似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她的意图又是什么,她的做法到底会不会在整个朝堂掀起波动。“父皇,儿臣求父皇三思。”
太子咬牙。自从他清醒后,从不正面与天元帝对上,这一次为了阻止白锦书入住朝堂,也顾不得自己刚被皇上罚了。看着群臣交头接耳,满脸通红的模样,天元帝好似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脸色越来越好看。喜顺看了一眼,又垂下了头。这样大的事,若是放在以前他还觉得不可能,但是现在种种事情堆积在一起,更何况刚才在行宫门口,白锦书已经承诺去凉县跟丰城了。那些流民正是因为白锦书前往江南才被安抚,若是现在爆出白锦书不去,那么势必又要引起暴动。因为那些流民现在好似只认可白锦书。朝堂派遣白锦书一个女子安抚流民,可她却只是一个世家女,这在大胤也是没有惯例的,因为就算白锦书出身将军府,也不足够作为出使者安抚百姓。所以,白锦书必然要有一个身份,还得是一个不小的身份。那些大臣们脑子不清醒,只觉得白锦书动了他们的利益这才极力辩驳,却没想到关键的问题。喜顺小口喘着气,根本不敢往白锦书的方向看,因为那里不仅有白锦书,还有萧君策呢。大臣们是不是还忘了那里还有一个煞神坐在那里呢。“太傅大人,您为何不出声,您可是文官之首啊,白锦书一个女子,如何能与我等一样入朝为官。”
大臣们争执的面红耳赤,却得不到皇上一个答复,不由得着急的看向钟太傅。可钟太傅也只是沉默的坐在位置上,似乎在思考,让众人更着急了。“太傅,您说句话啊。”
有官员拿着谏牌,往钟太傅的方向靠近了两步。他好像比其他人更着急,白锦书看了他一眼,缓缓笑了。是该着急的,户部尚书刑盛不着急谁着急,她去赈灾,与她接触最多的便是刑盛跟阎郭这两个掌管户部的大臣。让他们从听一个女子的吩咐,日后在朝堂如何抬起头来。“邢大人是不赞同白大姑娘去赈灾么?”
钟太傅有些不耐烦,盯着刑盛。刑盛楞了一下,赶忙摆手:“下官不是那个意思,下官只是,只是……”只是不想让白锦书做官啊,赈灾也不用做官吧,封白锦书一个县主不就好了。可她身后是定国将军府,人家怎么可能看的上一个县主的身份。更何况,一个县主去赈灾,这也说不过去。但他能怎么办,反正不能让白锦书做官。一旦开了这个先例,大胤还不乱套了啊。“那邢大人的意思是你想去赈灾?邢大人果然不愧是朝堂栋梁,正好此次天灾,邢大人掌管户部,正是需要大人的时候。”
钟礼举着谏牌,一个大帽子就给刑盛扣了下来。刑盛傻眼了,嘴角蠕动着,上方天元帝的视线朝他看了过来,让他进退两难,倒是将自己绕进去了。他一个户部尚书,首先不懂如何赈灾,其次,江南流民暴动,去了,还有命么。“邢大人怎么不说话,原来邢大人不想去赈灾,大人不仅不想去,还阻拦大姑娘去赈灾,凉县跟丰城的流民还未出西京,若是行宫传出邢大人阻拦白大姑娘赈灾的消息,不知那些流民是何感想。”
“又或者,邢大人有办法能安抚流民?若是这样,邢大人有什么话,不防直接说,还有其他的大人,你们是有能安抚流民的办法么,还是你们会医术,可以去江南赈灾。”
钟礼能做到大学士的位置,脑子可不是白长的。大臣们都为了自己的利益阻挠白锦书,钟家人却看的清楚。首先流民只认白锦书,其次白锦书会医术,再次,白锦书出身定国将军府。这就是白锦书的底气。果然,钟礼话落,大臣们都安静了。钟礼的话犹如当头一棒,打的他们彻底清醒了。白锦书是最好的人选。可皇上也不用给她个官职吧。“圣上。”
大臣们沉默,白锦书双手撑在胸口,紧紧的盯着天元帝,眼中带着点濡慕:“圣上,锦书从未说过要官职,锦书从来想要的,便是为圣上分忧,只要是圣上安排的,锦书只有听的心,绝不会生出别的心思!锦书对圣上的忠诚,不压于外祖父,锦书立誓承外祖父之志,一生效忠圣上,圣上指哪,锦书便去哪里!”
白锦书盯着天元帝,小脸绷着,眼神越来越亮。天元帝清晰的看见白锦书眼中的濡慕以及忠诚,缓缓笑了。他好似找到了一把比忠勇侯更锋利的武器,能助他收服朝堂,完成他每一个想法。不过,他还要考验考验白锦书。至于她背后的白家军,红川事后,大概再也没有白家军了,所以,白锦书是最合适的人选。他一直都想创建锦衣司,一个能完全臣服他的势力。而锦衣司的人选他原本定的是忠勇侯,可忠勇侯太让他失望了。现在,他找到了更合适的人选,或者,他也可以培养白锦书,他亲手铲除定国将军府,再培养一个姓萧的‘白锦书’,这样,岂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