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抄了珍宝斋,我儿随我,若皇兄要罚,便罚朝夕好了。”
“第二,珍宝斋内藏有四处暗柜,自成祖年开始大胤便有令,商铺不得私建暗柜,而珍宝斋跟丽人阁等西京的大商铺却知法犯法,本公主不懂,是否可以理解为他们包藏祸心,对皇兄治理大胤有看法!还请皇兄,明鉴!”
长公主说完,一掀衣裙跪下,脸上满是愤怒。她盯着皇上,一副替皇上难受着急的模样,让天元帝十分受用。“圣上,既长公主这么说,臣妇也有话说。”
永安侯夫人是武将后代,说话干脆,举止大方。她也跪下,高声道:“臣妇之子楚逢时带着禁军虽说是抢了那些商铺不错,但臣妇认为他们该抢,长公主说的没错,天灾当前他们一个珠钗卖一千五百两黄金,实在让人发指。”
“这些银子换成粮米,不知可以养活多少江南受灾的流民,我儿将珍宝斋抢了,虽说举动有些鲁莽,但动机是好的,他为圣上分忧,为百姓解决困难,我想问问曹大人跟陈大人,我儿有何错,难道他不想让流民饿死错了么,原来两位大人见不得流民安定,也见不得他们活着!”
永安侯夫人十分聪慧,更何况来行宫前他们收到信,信上的内容虽然只有简短的几句话,但足够让他们知道到了行宫该怎么做。她跟长公主一样,也希望楚逢时能做官,就算不做官,她也想楚逢时参军。这次对楚逢时来说同样是一个机会。“臣妇身为永安侯夫人,朝廷二品命妇,天灾当前也深感惭愧不能为圣上分忧,所以我儿逢时肯出头站出来,我身为母亲第一个支持他,若是圣上要罚,先罚我这个做母亲的好了。”
永安侯夫人这么决绝,永安侯抱着肚子,赶忙跪在自家夫人身侧,身上早就出了一身的冷汗。还得是他们夫人啊,他可没这个胆子。“皇,皇上,臣妇愚笨,虽然赈灾是和儿主动提出来的,但臣妇身为他的母亲,身为官眷,自然是支持赈灾的,也该出一份力,所以臣妇愿意拿出效忠伯府一半的家财用来赈灾。”
杜晚晚虽然胆小,但为了蔺和,她豁出去了。为母则刚,若皇上真的要罚,让她替和儿受罚也行。“皇上,臣也愿意拿出一半家财赈灾!”
徐汇跟永安侯立马表态,身后殿内一堆堆的箱子被搬进来,像是一个大巴掌一样打到了曹运跟陈霖的脸上。所谓骑虎难下,被将了一军就是现在这幅局面了。哪家更得圣心,已经不用多说了。“请皇兄罚朝夕吧,只要能赈灾,朝夕愿意受罚,但请皇兄绕过家成他们,他们还是一群少年郎,只是怀揣着忠君报国的热血罢了,朝夕不觉得孩子们有错,错的是朝夕没好好教导,让他们太过鲁莽。”
长公主看了一眼徐汇。徐汇点头,她立马又下了一剂猛药。若真的听从大臣们的意见惩罚他们,大胤后代何人敢为皇上效力?“起来吧。”
皇上没说话,食指摩擦着扳指,眼中全是满意。楚逢时跟徐家成还有蔺和几人的家室大,但父母们都很好控制,全是对他衷心的人,这样的人,他为何不用。白锦书倒是提醒他了,这几个人才是最锋利的刀。加上白锦书的主导,他们几个人凑在一起,共同为自己效力,还有什么比这个团队用起来更顺手呢。“朕若是罚你们,岂不是对不起江南受灾的百姓,岂不是对不起为民坡堆积的流民,朝夕说的对,珍宝斋,该查。”
“传朕的圣旨,命楚逢时跟徐家成等人带着禁军继续查西京违背律法的铺子,一旦发现,立即查封,另,若发现依法开张的铺子,也有奖。”
天元帝挥手,喜顺立马应声,庞勇在殿外听了一会,闻言松了口气,穿着一身黄金铠甲走入殿内。“圣上,臣依照圣旨协助大姑娘赈灾,从昨日到现在,涌入西京的五百三十七个流民已经全部自发往为民坡聚集。”
“大姑娘在为民坡搭建棚子,命白家女兵施粥,流民们没有踏出为民坡一步,都在修整。”
庞勇回禀着也觉得很不可置信,昨日只有一部分流民去了为民坡,今日一早,流民们居然排着队出城,这实在罕见。守城将领回禀的时候他还在纳闷。但一上午过去了,西京城中几乎没有了流民的身影。“苍天保佑我大胤。”
钟礼低声说着,他身后的大臣都跪在地上,附和:“苍天保佑我大胤,圣上英明!”
这应该是史上最快解决流民困扰的赈灾了吧,而皇上这个一国之君所受到的称赞自然也非比寻常。“天佑大胤。”
天元帝点头,眼底全是笑意。“传朕旨意,朕身为大胤天子,赈灾乃大胤目前最为重要的事情,定国将军府白锦书受朕亲封,封为五品巡抚出发江南赈灾。”
“驸马府徐家成、永安侯楚逢时等人协助白锦书赈灾有功,都封为从七品带刀侍卫,封官职,赐朝服,赏佩剑,特此,昭告天下!”
天元帝一挥衣袖,长公主心中狂喜,却没有表现出来。从七品带刀侍卫,那便是皇上的人,日后若再有军功,官职可升。若赈灾能成,连升两级也是可能的。驸马说的没错,或许跟着白锦书,真的扶摇直上了!但这也意味着,他们跟白锦书绑在了一起,看来日后对于定国将军府的事,要多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