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她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是那么的轻松,是那么的开心没有负担。“若你所言如真,大都督定然会为你跟你母亲弟弟主持公道,至于畜生,自当受到惩处,绣春卫何在,将西山伯府世子、编修简鹤轩捉拿回绣春营,待大都督处置,若所查当真,抄家灭族!”
徐家成将季淑兰扶了起来,手一挥,大批大批的绣春卫立马将简鹤轩包围。简鹤轩身后的侍卫见状还想反抗,却被楚逢时一脚踢开:“莫要说你虐妻骗婚,就说你简家圈养暗卫便是死罪一条了,简鹤轩,还是想想有什么为了的心愿吧。来人,都带走,一个不留。”
楚逢时眯着眼睛,冷冷的盯着简鹤轩。绣春卫将简鹤轩压着,连带着刘澜也没放过。甚至被带走的那一刻,刘澜还在疯癫的大骂着。简鹤轩被绣春卫压着往前走,扭头看了一眼季成跟季淑兰,心中了然。今日只怕是季淑兰跟白锦书的谋划,毕竟刘澜的出现太巧了不是么。也怪他太自以为是,以为能控制住季淑兰,却不曾想赛翁失马,一朝败,满盘皆败。“大都督定会为所有有冤屈的人主持公道,还天下黎民安稳,还社稷江山安康。”
徐家成走在前面,高声说着,将简鹤轩等人带回了大都督府。百姓们皆拍手叫好,而简鹤轩的行为实在是畜生都不如,没一会便传的西京人尽皆知,自然也传到了天元帝的耳朵中。待听喜顺说完前因后果,天元帝震怒,下令让禁军去简家抄家。待禁军到了简家,却发现绣春卫也在,而绣春卫从简家发现了一队暗卫跟几十箱黄金珠宝。庞蟒受命来简家,看见绣春卫也在,自然也不吝啬于卖白锦书这个人情,立马回宫禀告,天元帝闻言更是大怒,连下两道圣旨,为平民愤,将简鹤轩跟西山伯砍头谢罪,简家的女眷判流放之罪。就这样,屹立于大胤百年的西山伯府灭了,就在顷刻之间。而太仆寺季伟因为跟简家同流合污再加上宠妾灭妻,也被撸了太仆寺的位置,罚仗刑五十大板,待行刑完,也只剩下一口气了。西京接连两大家族顷灭,朝堂之上人人自危,而百姓们自然不知道其中暗含的汹涌,他们只关心季淑兰跟季成会如何判决。大都督府内。翠果手上抱着一身干净的衣裳,身后的兰笑端着铜盆,还有几个小丫鬟跟在后面,不断的往卧房内走动。卧房内,巧儿跟季淑兰内心忐忑,季成被楚逢时他们带走了,张氏晕了过去,也不知被安置在了何处。“季小姐,大都督让我们给你送来了干净的衣裳,你先梳洗一番吧,简家已经被绣春卫跟禁军带兵抄家,简鹤轩跟西山伯判了死刑,还有你父亲,被打了五十大板罢官了。”
将衣服放在桌案上,翠果对着季淑兰笑了笑,眼中带着安抚。视线看到季淑兰身上的伤时,翠果感慨万千。若非当初将军府收养了她,只怕她说不定也会沦落街头,被人欺辱。翠果心中不是滋味,兰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抬起头对着季淑兰道:“季小姐,大都督让你放心,太仆寺跟西山伯府的事情不会影响到季成参加科举,更何况季伟没死,三年后季成也还是可以按时参加科举的,至于你,大都督判定简鹤轩与你和离,并且赔偿你黄金一万两,铺子三间,就是日后你可能不再是官眷家的女郎了,你可曾有怨言?”
“民女叩谢大都督,谢大都督让民女重生,谢谢大都督!”
季淑兰的眼泪哗的一下又出来了。她跪在地上,将头都磕红了,翠果赶忙将她拉了起来:“可别磕,万一你身上带着新伤出去,别人还以为大都督对你用刑了。”
“是,是,民女听命。”
季淑兰被扶了起来,巧儿也流着眼泪,觉得白锦书当真是一个心细的人,连带着季成三年后的科举都想到了。若季伟死了,季成还要守孝,五十大板下去,季伟也就是个活死人了。属于季淑兰的光,终于冲破了黑暗,余生她只期盼能孝敬母亲,让季成读书考取功名。“好,你收拾一下,大都督命人送你跟你母亲弟弟出府,不过这判决结果还需要明日才能颁布天下,简家赔给你的黄金跟铺子只怕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到你手上,不过太仆寺你娘亲的嫁妆大都督已经做主让你们带走,今后的路,你们自己走。”
兰笑拧了一个帕子,季淑兰的眼泪流的更凶了。以前她只见过白锦书两面,已经忘了她长什么模样了,这一刻,白锦书这个名字刻进了她心中,从此以后,她定会心存善念,感恩白锦书为她做的。“好。”
季淑兰点点头,待收拾穿戴完,便被人送出了大都督府。大都督府,主院。卧房内,白锦书穿着一身大红的官袍,手上拿了一份名单,在简鹤轩的名字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字后,她又在下面季伟的名字上打了一个叉。只见她手上的那份名单不仅仅有人名,还是一份人物关系图,季伟跟简鹤轩连在一起,周围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其中以柳宗元的名字最为醒目。白锦书眯着眼睛,将名单放在桌案上,对面,杜强跟蔺和见状,垂头回禀:“大都督,如今皇上震怒,绣春卫奉命查案,可是现在就要去柳家?”
白锦书的目的从一开始便不是简鹤轩,而是简鹤轩的老师——柳宗元。一直以来他们都找不到推到柳宗元的入口,现在有了简鹤轩一案,该是绣春卫大开杀戒的时候了。“去,怎么不去呢,现在便走吧。”
白锦书勾唇一笑,衣袖微挥,眼睛里带着精光。她便让天下人看着,她是如何用蚍蜉来撼动大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