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竹很冷,全身都冷,从骨头缝里面冒着寒气,晕过去不知道多久。这营帐本就不常来人,她的身子倒在一地衣物里面,就像是融合在了一起。“真是的,这狐媚子就是麻烦,还要人专门送吃的,哼,一顿不吃又能怎样?”
天色有点黑了,阿月提着一盏灯,一进门没看到人就跳脚了。“好啊你!人呢!倒是没见过这样偷懒的!”
她当场就料定了这个狐媚子果然是偷懒了!满地的衣物简直没有空隙下脚,她大吼着随机踩着这些衣服上泄愤,冷不防一个奇怪的触感。她低头一看,顿时就像被踩了一脚诈尸的狗,跳的飞快。“啊!”
这一眼简直就是凶案现场,宋知竹倒在地上,满头长发散落,脸色没有丝毫血色。看起来........看起来就像是早就断气了......."来人啊!出人命了,来人啊!"被叫进来的侍卫就没这么大惊小怪了。“慌什么,没死,应该就是晕过去了,扔床上就行了。”
“这、要不要跟大将军说一声?”
“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不过一个将军兴起玩弄一下的女人罢了,这等小事不得打扰将军。”
“是。”
宋知竹抱起来软绵绵的,那原本一脸无所谓的侍卫,冷不防低头看到了她的脸,顿时呼吸都顿了一下。军营竟然有如此女子?他伸手偷偷摸了一下,宋知竹下意识就挣扎了起来。竟是睁开了眼!一张陌生男人的大脸就在自己面前,她吓得浑身颤抖,用尽全身力气甩了面前人一巴掌。眼底通红一片。“你这个臭婊子!你敢对我们营帐内的人动手!”
她像直接破布一样被扔在井水边上,死死看着这个男人,缩着不说话。“没死是吧!呸!臭娘们!竟然现在还没死,哥几个一起上,嘿嘿!”
“不!滚开!都给我滚开啊!”
绝望,无声的绝望.......她眼神发空,嘴里都是血腥味,内心只剩下恨!为首的那个男人总算完全弄开了她的外衣,不顾她的挣扎一把撕开她最后一丝布料。“啊!”
恶心,崩溃,自厌!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她疯了一样尖叫,拿过旁边洗衣服时候用的棒槌,看也不看,一把往男人头上打了过去。“嗯哼!”
这一下效果显著,温热的液体留下来,她顾不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杀人了,拉起衣服就踉跄着跑了出去。跑,拼尽全力的跑!脚下的鞋子早就挣扎掉了,她慌乱中只能看到前面一个冒着火光的营帐,在浑身冰凉的夜里有种毒蛇一样的诱惑力。几乎是没有用脑的,她一下扑倒在门口,像慌不择路的兽。“扑通!”
里面的人被这一声惊动了,低沉着声音走出来。“何人在门外?”
宋知竹现在全身用衣不蔽体来形容都多了,整个肩膀露在外面,赤着脚,她如今,竟然连羞耻心都不顾了。带着期盼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人,却在看到那张面具的时候,彻底死了心。“这是等不及就要投怀送抱了?哈哈哈,贵女,不过如此!”
羞辱,用词不重复的羞辱,她低着头,对这种话已经快要免疫了。戈戎高高在上,看着她狼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快意,伴随着一点点不自知的烦躁。视线落在她裸露的皮肤上。“你这一路就是这样过来的?军营最下等的奴婢都比你体面,你倒是也半点不要脸了!”
“我这就走。”
她挺直着自己的背,心里苦笑,是啊,她如今这副模样......只不过,要是知道这是他的营帐,说什么她都不会过来!她身上太酸了,根本站不直身子,晃荡之间,锁骨的大片莹白就这样敞着。“慢着!本将军让你走了吗!”
“哼......."她被他上前的这一步撞到手臂,痛呼一声。“矫情什么,还真以为自己还是宰相之女?”
戈戎也没想到这个女人娇贵到这个地步,脚步后退了一下,视线接触到她衣领的时候越发烦躁。大半夜故意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哼,讨好男人的本事她倒是比几年前强多了!他一手拉在女人的小臂上,触及到她皮肤的时候手心下意识摩挲了一下。不得不说,她真的把美人皮这三个字贯穿透了!“戈将,蛮夷那边追倒是可以追,但是此番前去,定是凶险万分,咦?宋小姐,你怎会在此处?”
宋知竹拢住自己的衣裳,一张脸低的越发厉害,没有答话,自己这副模样,若是以前的相识之人看到.......她甚至没有勇气抬头看看,面前这个叫自己的男人究竟是谁。“宋小姐?”
戈戎语调奇怪的重复了一句,本来拉着她的手换了地方,一把扣着女人的腰,单手环着逼迫她抬头看着面前的人。“既然是你的旧相识,是不是也该好好抬头打打招呼,嗯?”
靠的近了,戈戎才发现这女人身上温度有点异常,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余光就看见他的副将红了耳尖,不自然转过眼神,立马脱下自己披风盖在女人身上。“宋小姐怕是不记得我了,天气冷,你身体不好。”
身体不好?随便一个野男人都知道她身体不好?他们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