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刚刚这些人闹的时候,他已经跟李师傅说好请对方作证了,还有这些工地上干活的工人都可以来作证。反正李小花跟徐二妮的话大家都听到了,这两个肯定有一个就是凶手没跑,大不了两个一起告了就是。柳父还承诺了大家今日休息,但是工钱翻倍,这样一来还有谁会拒绝?徐家村的人或许碍于徐族长的面子不会到县衙作证,可李师傅这些人不同,他们可不用看徐族长脸色过活。“都让让,让让。”
柳若杰跟柳若云两个打头阵开路,柳母快速锁了门也牵着柳若娇跟上。就这样柳家人带着李师傅并几个工人就坐着李师傅的驴车一道往县城去。徐族长急的上火连连阻拦,可柳父是铁了心要替自家女儿讨回公道。说句不好听的,这若是从前他还是官身有人可用的时候,柳父搞不好会直接私下了结了徐二妮。可今日事情闹的大,私下寻仇恐怕会被人怀疑,送官查办也是一样的,总之他是不会放过伤害自家女儿的凶手的。驴车的速度虽然慢,可也比人走的快,车上地方小,除了柳父柳母带着柳若娇,就是李师傅在赶车。其他人都是跟在驴车后头小跑着,这点路对他们这些汉子来说都不算什么。有些想看柳父是不是真要报官的村民也跟过来看热闹,当然也有跟着劝说的,柳父是一概不理会。到了县城,柳父先找了个写字摊子付钱写了一纸状书,就在大家以为柳父会去找他在衙门做事的二儿子时。柳父直接敲响了衙门前的大鼓,鼓声沉闷却震耳欲聋,柳若娇下意识捂住了耳朵,眼睛却好奇的看过去。这就是古代的击鼓鸣冤?这里就是古代的县衙。嗯,比想象中的破旧些,这一路进来看到的街道比起她前世的,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也不知是这朝代穷,还是就她们这个县城穷,不过比起徐家村,那还是好了不知多少倍。有人击鼓鸣冤,县衙门前很快就围了许多人,李师傅到处给人盖房修屋的,还真有几个人认识他。当下有人看见他也跟击鼓的一家子站一起,就好奇的过来询问,李师傅自然是不会帮着徐二妮那些凶手说话。三言两语便把徐二妮跟李小花干的事说出来了。“得亏我这东家的女儿现在恢复了些,她那夫君也不嫌弃她是个傻的,不然这好好的姑娘不就让她们给毁了么?”
“兄弟,你说这柳家,是不是该告这个状?”
李师傅说完,还征求大家的意见呢。李师傅也算是有见识的人,并不怕上公堂给人作证,闲暇之余他还不忘帮柳家拉了一波同情。柳母看在眼里觉得这人不错,回头得让女婿给人家涨涨工钱,权当是谢谢他帮着自家说话作证了。不一会儿,衙门的大门打开,一个衙役按着腰间的大刀走了出来。“何人击鼓鸣冤?”
“在下徐家村柳宗正,状告徐二妮,李小花二人将我女儿打伤,至今神志不清,这是在下的状纸。”
柳宗正一拱手,将状纸递上。柳父是做了许多年官的人,那衙役一开始还凶巴巴的,可不知为何感受到一阵威压,便收敛了许多。“你们在这等着,我这就送去给县令大人查看。”
衙役下意识双手接过状纸,解释了一句转身进了县衙。里头胡县令已经等着了,看到状纸上走笔犹如神龙的字迹,他下意识看了眼署名,之后脸色便变了。“来人,快去将柳先生请进来,待人恭敬些,即刻准备升堂!”
胡县令二话不说就接了这桩案子。待衙役应声而去,他才低头继续仔细的看状纸。这胡县令在南阳县已经做了六年的县令,当年柳家流放而来,就是他接手的。本着是京都来的犯官,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介寒门出身的胡县令便好好安置了柳家人,还特跟徐家村的族长交代要好好对待柳家人。果不其然,没多久胡县令便见到了京都来的人,说是让他照拂新来的柳家一二。所以当得知柳家老二来县衙找差事做,手一松便收了。当然,他是个清廉的官,也只能做到这里了,若是柳家仗势欺人,他也不会助纣为虐。好在柳家这些年悄无声息的,从来不惹事不犯事,除了柳家老二时不时的喜欢看看县衙张贴的邸报,并没有其他越距的行为。可这会儿柳家人竟然来击鼓鸣冤,那他这个当县令的可得好好审一审了。看完状纸胡县令松了口气,还以为是很难的案子,照状纸上写的来看,柳家是已经找到了凶手,且逼问出了真相才来报官的。就连现场见证了一切的证人都带了好几个来,胡县令就没见过这么省心的案子,这还有啥好审的。直接将被告抓来判刑就是。衙门前,柳父背着手如一棵松柏,不动如山的等在那,没有丝毫的急切。李师傅在台阶下看着不禁感叹,不愧是中了榜眼当过官的人,即便是有了冤屈来告官,也是如此从容不迫。“柳先生,我们大人请您进去,即刻就升堂。”
衙役再次出来,这次竟然恭恭敬敬的请柳父进去。“有劳差爷!”
柳父仍旧是从容不迫的冲衙役拱手,回头扶了柳母这才一家三口往里走。他们身后,柳若杰跟柳若云赶紧跟上,一众证人也纷纷跟上,再然后就是看热闹的百姓们。唯有县令审案的时候他们才能到县衙里来看热闹,百姓们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南阳县的县令清正廉明,但凡有个什么案子都是中开县衙审案,从不避讳百姓围观,这次也是如此。柳若娇紧紧挽着柳母的胳膊,好奇的打量这县衙。进了大门之后有个小院子,院子左右各一排房子此时正有穿着官服的人进出,似乎是衙门办事的地方。院子正前方就是公堂了,柳若娇跟着爹娘走进去,便看见公堂左右已经站了衙役,只不过不想古装剧里演的,每个人手拿一根打人的棍棒。只有门口处一左一右两个衙役拿的是棍棒,其他人都是佩刀站在两侧,以防刁民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