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宁，你这是想威胁我和清雅，逼得我们改口供吗？朱小桃咄咄逼人道。“没有。”

棠宁摇了摇头，关闭手机录音键，“刚才你们说的，我都录了下来，将来可以作为呈堂证供。”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朱小桃见见状，顿时又有几分紧张。“既然你坚持自己说的没问题，那你怕什么。”

“谁说我怕了！”

朱小桃咽了口口水，还是努力挺直了背脊，迎上了棠宁的视线。“棠宁，别以为你搞这些把戏，这事儿就可以蒙混过关了。”

“我知道苟主任一直在等着抓我的错处，好将我赶出南大，不过这次恐怕，又要让你失望了。”

棠宁勾唇冷笑。李清雅和朱小桃顿时心里一紧，又是面面相觑一番。“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的清白就赶紧拿出来，别装神弄鬼的，那边可是监控死角！”

苟三慧提高了音量道。这时候，沈玉清也赶到了现场。“校长——”苟三慧立刻上前，不过沈玉清抬起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先别说话，我想听听棠宁同学要如何自证清白。”

棠宁挑了挑眉，却也顺着沈玉清的话道：“这个很简单，沈校长，只需要还原现场即可。”

“怎么还原，难不成你还想再推一个人下楼！”

朱小桃马上反驳道，“你这就是妖言惑众，强词夺理！”

“这么多校领导在这里，是不是妖言惑众强词夺理，自有他们公断，你又何必这么紧张呢。”

棠宁冷笑一声，对沈玉清道，“大家跟我去现场一看便知。”

“可是李同学这……”“她不去也没事。”

棠宁自信一笑。一行人来到事发地。这时，郑苗苗和沈燕飞站在台阶底下，白晓拿着一根粉笔来到棠宁身边。棠宁伸出手，站在台阶上，然后不停往后退，退了几步后，听到郑苗苗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看不到了，宁宁。”

棠宁点了点头，放下手，随后拿起白晓带来的粉笔，在地上划了一根线，然后回头对校长他们说：“当时朱小桃是站在底下的，她说她虽然没有看到我亲眼把李清雅推下去，但李清雅摔下去之后，她看到我的手了，我现在找来了我的同学，”棠宁指着自己底下的这个位置说，“这是我站着的最远的能让她们看到我手的位置，再往后退一步，她们就看不到了。”

地上的这根线，是能让朱小桃看到的最大范围了。校长点了点头，看向朱小桃：“你没有异议吧？”

朱小桃咬了咬唇，摇头，不知道棠宁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来做个简单的物理推演好了。这里的台阶并不高，”棠宁接过白晓递过来的粉笔，在地上快速演算起来，“根据物理加速度和惯性的力度来计算——”棠宁在地上写了一连串的物理计算公式，一边推算一边解说：“如果真的按照李清雅同学所说，是我把她推下去的，那么就算是在最靠后的这个位置，她从这个地上摔下去，受力的作用的影响，最多摔得鼻青脸肿，断不会崩断门牙，撞断鼻梁，还有脑震荡。”

棠宁演算完毕，丢下粉笔，站起来拍了拍手。旁边的郑苗苗和沈燕飞则一脸崇拜望着棠宁：“宁宁，没想到你物理这么厉害啊。”

地上的那些公式，郑苗苗和沈燕飞是完全不认识，一边的学校领导看了也沉默。朱小桃闻言，马上又跳出来说：“棠宁，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摔跤的事情，谁说得好，有的只是摔骨折，有人却直接摔死了，你怎么能因为这个什么力的推算，就想替自己开脱，你别做梦了！”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把咱们学校的物理教授的医学教授都请一个过来，他们一看不就知道了。”

“她说的没错。”

他们身后，突然响起一道苍老却有威严的嗓音。一个穿着格子衬衣，头发花白的老人在一个身形挺拔的年轻人的陪伴下走了过来。“薛教授，您怎么来了？”

沈玉清闻言，赶紧上前搀扶。薛沉笑了笑，摆了摆手：“玉清啊，你就是物理出身的，你看看，这位同学算的有没有错？”

沈玉清看了棠宁一眼，点了点头：“棠宁同学算的是没错的，但是朱小桃同学说的，也不无道理……”“她的推理确实是符合物理和医学依据的，根据那位同学的伤势来看，至少得是从这儿开始起步并且是一路小跑着过去的，才能摔出这样的伤来。”

站在薛教授身边的沈砚池开口道，清冷的声音，像是从冰山上流下来的雪水，清冽寒凉，听的人不自觉心神一凛。“这位同学，你确定还要当着这么多校领导的面，继续作伪证吗？”

沈砚池幽沉的视线落在朱小桃身上，看的她心里一阵阵发黄，再加上这么多校领导的目光也一同落在了她的身上，亚历山大。“朱小桃同学，希望你想清楚再回答这个问题！”

沈玉清面色发沉。“我，我……”朱小桃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实在受不住压力，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不知道，我没看到……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我真的不知道……”“好啊，朱小桃，那你就是故意作伪证，和李清雅沆瀣一气，冤枉宁宁了！”

郑苗苗率先发难。“我没有，我……我……我就是看到清雅摔了下来……”“宁宁都说了，李清雅就是心术不正，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害人终害己，该。”

沈燕飞也跟着帮腔。棠宁淡淡道：“校长，现在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去吧去吧。”

薛教授笑着向棠宁招了招手：“丫头，过来让我看看。”

不远处，陆司城和韩慎行坐在车内。“司城，你这老婆，虽然貌不惊人，倒是真的有点本事啊。”

目睹了刚刚发生的一切，韩慎行对棠宁的身份充满了好奇。陆司城没说话，等校领导离开后，下车，来到了台阶上面。棠宁推演的公式此刻还留在地上，韩慎行啧啧称奇：“以她这样的水平应该去物理系啊，而不是什么思想政治教育专业啊，真是埋没人才了。”

陆司城一脸的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