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微微一怔,看着面前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他已经入局,可是她心里却闷闷的,开心不起来。“算了,”阮棠避开了南宫凛的问题,缓缓道,“这件事情就当它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呵,”南宫凛冷笑一声,语气笃定,“你也是藏有私心的吧。”
听到这句话,阮棠抬眸,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轻声笑了一下,忽然朝着他的方向走了几步。南宫凛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一时间就连呼吸都放轻了些。“其实也不是非得找别人不可,”女人的尾音缱绻,抬眸看他,视线里满是打量。南宫凛静静的看着她,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疑惑的神情,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气氛有些沉默。“关于修炼,我觉得还有一个最好的选择,”阮棠轻抚着耳边的碎发,故意笑的妩媚而又妖娆,“神君就在我面前……这难道不就是最好的选择吗?毕竟,也只有神君体力那么好……让我食之味髓。”
南宫凛看着她轻佻挑逗自己的模样,脑海里不合时宜的又浮现出许多和她缠绵的记忆碎片,一时间脸上的神情难掩惊愕。他活了千万年,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女子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种轻佻而又露骨的话。阮棠踮起脚尖,柔软的双手攀上他的肩膀,流连在脖颈之间。她缓缓贴近他的耳畔,红唇轻启,热气尽数喷洒在他敏感的耳畔,相触的每一寸肌肤都被激起阵阵战栗,“神君,你当着百里清越的面说出那些话,难道不是吃醋吃的凶的表现吗?承认心里有我真的就——这么难吗?”
南宫凛眉心紧皱,漂亮而又深邃的丹凤眼眯起来,死死的盯着她暧昧而又挑逗的动作,在她的唇瓣快要碰上耳垂的那一瞬间,他浑身一颤,随即猛地推开了阮棠。毫无防备的阮棠被男人这猝不及防的动作推得连连后退,差点身形不稳倒在地上。她慢慢站稳,心情就像是被猛地泼了一捧冷水,温度骤降,其实刚才的话除了试探和刺激,里面有几分的真心,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阮棠捋了捋有些卷翘的袖口,漫不经心的抬眸看着南宫凛,“没想到神君抗拒的反应这么厉害,该不会……神君你真的把我随意的玩笑话当真了吧?”
阮棠唇角微勾,笑容明艳,可是语气里却又带着浓浓的自嘲,“这样的玩笑神君都能当真,还真是……可爱至极呢。”
活了千万年,南宫凛从来都没有受过别人这样赤果果的羞辱,而且还是个女人。也许之前还有些悸动,但是现在被戏弄的愤怒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男人紧握拳头,浑身都燃起了火焰,像是要把阮棠的三魂七魄都烧成灰烬的架势。阮棠倒也不怵,就这么直直的对上了他那双深邃的眉眼。南宫凛握紧的拳头又松开,愤怒过后,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却是和阮棠的种种过往。他闭了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吐出来,阮棠那明艳动人的笑意,那嫣红的唇瓣,还有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眸……无一不都是踩在他愤怒的心尖上起舞。南宫凛忽然有些疲惫,他真的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闹成现在这样的,如果当初能够改变的早一点,现在的结局是不是会好一点?阮棠看着他身上的火焰一点一点的沉寂下来,一切仿佛又重新回到了最开始的模样,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南宫凛垂眸看向她,脸上的神情沉寂无波。在她极尽挑衅可是男人却依旧没有对她动手的时候,阮棠的心里就已经有了准确的答案。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她柔软的发丝,调皮似的卷着发梢在空中打旋,她的美,确实永远都让人无法抗拒。这样美好的气氛往后不会再有了,南宫凛沉默了一会儿,慢慢道,“你体内的精血已经炼化完了,修为也增进了不少,”阮棠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突然提起这些,神情有些疑惑,男人偏过头,不去看她的眼睛,轻笑道,“你一开始最想要的东西,我现在给你。”
“阮棠,我放你自由。”
阮棠微微一怔,也就在她分神的一瞬间,南宫凛化作一团火焰消失在了她的面前。*上清殿。厮混了一天一夜的云浅月早就已经醒了,她看着身侧睡的正香的男人,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得意之色。双修之后,她明显的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力暴涨,已经直接从筑基后期直接一跃到了金丹后期,但是她却在这时候陷入了瓶颈,却无法结丹。就在她畅想着等心爱祁天醒来该怎么哭着让他负责的时候,忽然一只白色的中阶传音纸鹤从窗外飞了进来,静静的悬在她的面前。还没等云浅月反应过来,就听到了李峰的密语传音,“云师妹,见月山后水帘洞一叙旧情,不赴约的话后果自负。”
云浅月方才还沉浸在以后美好的幻想之中,冷不丁被李峰这么一打搅,心情顿时沉至谷底,本想不理会他,但是又想到了像他这样恶心的男人,肯定会留一手,要是到时候被他把两人之间的事情捅出去了,那可就真的一切都没有了!想到这里,云浅月更坚定要杀了李峰的心。她下床穿好了衣裳,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祁天,心里对李峰的恨意越来越深,她好不容易爬上了祁天的床,绝不会让这一切功亏于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