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初又问道:“难道,和这海城项目有关的负责人,现在住在这里吗?”
厉衍瑾没有回答她,只是下了车。夏初初也懵懵懂懂的跟着他下了车。厉衍瑾直接在前台拿了房卡,进电梯,夏初初也就一路傻傻的跟着。直到,在一间总统套房门口,停下。厉衍瑾熟练的刷卡开门,回头看了夏初初一眼:“进来。”
夏初初也就乖乖的进来了。她好奇的往里面张望了一下:“没人?”
厉衍瑾说道:“这房间里就我们两个人。”
“啊?”
厉衍瑾在沙发上坐下,神色有些高深莫测,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夏初初依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自顾自的厉衍瑾先生对面坐下。“谈吧。”
厉衍瑾开口,“夏初初,我帮夏志国拿下这个项目,你有什么可以报答我的?”
“和你谈?”
夏初初问,“难道我们不是……要等项目负责人过来吗?”
她以为,厉衍瑾先生带她来这里,就是为了约见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我就是主负责人,所有的项目文件都要经过我的手,需要我的签字。”
夏初初猛然一惊,后背微微发凉。这么说来的话,所以,厉衍瑾先生带她来这里,是想要……夏初初压根都不敢往下想。这套房里就他和她,难道,开了一间房,就是只为了谈判?这不太可能。“厉衍瑾先生……”厉衍瑾也抬头,直视着她的目光:“夏初初,还要和我继续谈吗?”
她看着他,恍然间有点陌生的感觉。“你想怎么谈?”
夏初初问,“我身上,还有什么,是你想要的,值得你拿走的?”
“初初,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和几个亿的工程项目,在我心里相提并论?”
夏初初 脑海里,慢慢的浮现出一个答案。但是,她震惊,她不敢置信。厉衍瑾依然平静:“有舍就有得。初初,我话已经说清楚了,我可以帮夏志国,而你,需要拿你身上的东西,来回报我。这样的话,这笔生意,才合算。”
夏初初看着他,不敢把心里想的那个答案给念出来,只能问道:“厉衍瑾先生,你说,我身上有什么,能值那个项目的价格?”
厉衍瑾也看着她,特别平静的看着她的目光:“初初,你心里有答案的。”
她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身子都因为惊讶,震惊,惊慌,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惊喜,而有些微微发抖。“厉衍瑾先生,你……你要的是……对吗?”
夏初初一个字一个字,从喉间慢慢的把这句话,给说完整。但是最重要的词语,她却没有说。都懂。厉衍瑾也回应了她,轻轻一点头:“是。”
夏初初又重重的跌回沙发上,她身上披着的西装外套,也因为她这个动作,而从她肩膀上滑落,掉在了沙发上。她喃喃的说道:“我还有什么呢?我只有我自己,我无权无势,也没有钱,更是样样都不如你……”只是她没有想到,她这个人啊,被两个男人,心心念念着。今天早上在婚纱店,顾炎彬才跟她摊牌,把话给挑明了。今天晚上,在这酒店套房里,厉衍瑾也提出了一模一样的要求。“样样不如……”厉衍瑾重复了这四个字,“也就是说,初初,顾炎彬还没有碰你,对吗?”
“没有。”
夏初初回答,“你和静唯姐虽然发生了关系,但是也不要把我想象的……那么不堪。”
“是,你说的对。”
厉衍瑾点点头,“初初,我就是一个不堪的人。”
他不堪,他和乔静唯上床了,现在,他还在这里大逆不道,痴心妄想的,想要和夏初初这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为什么,你能这么坦诚的承认自己的不堪?当初分开的时候,是谁说,即使身在别人那里,心也会是在我这里的?”
当初的字字句句,夏初初还都记着,忘不了,也不敢忘。他发了誓言,她也就天真的相信了,以为他会和乔静唯,保持关系的同时,也会保持着距离。后来他毁约了,食言了。然后他说,是他错了,他欠她一句对不起,他和她就此分开,余生再不来往,再也无关风月。他也说,他会好好的爱乔静唯。男人啊,先是发誓,然后毁掉誓言,现在又想来得到当初发誓时,想要得到的好处。这么贪心。“初初,那一次在车上,我跟你解释得很清楚了。我要对静唯负责,所以我们,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不堪,我除了坦诚的承认,难道你还希望我敢做却不敢当吗?”
“可是你的坦诚,也让我很难过……”夏初初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白皙的小腿。厉衍瑾在心里苦笑,面上却是一丝表情都没有:“初初,我只能说,当初想要为你守住这身心的时候,我是认真的。后来我和静唯发生了关系,想要和你划清界限,我也是认真的。”
夏初初接过了他的话:“你现在想要的,想得到的,说的话,也都是认真的,没有半句虚假和开玩笑,对吗?”
厉衍瑾点点头:“是。”
“无耻。”
“我是无耻。”
厉衍瑾对于夏初初的话,全部都接受,不反驳。夏初初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说他才好。让她抛开一切杂念,和他拉近彼此距离,敞开心扉的人,是他。让她和顾炎彬好好过一辈子,是他。让她相信,他会对她永远好的人,是他。让她放下过去,忘掉曾经的一切的人,是他。现在,让她答应他提出来的条件,拿她想要的东西来威胁逼迫她的人,,也是他。都是他,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还是……放不下她吧。夏初初想,发生过的事情还是藏在彼此心底的,但是,这份感情,肯定没有以前那么的纯粹了。因为,他还要爱乔静唯。从他和乔静唯上床发生关系的时候,他就不那么对她好了。“厉衍瑾先生。”
夏初初问,“你现在想要得到,也是因为不甘心吧?不甘心念想了这么多年,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
“可以这么说。”
“你觉得,没有得到过,你的这份爱,就永远没有归属感,是吗?”
“也许吧。”
厉衍瑾如实回答,“但是我现在很明确,我,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