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初这辈子自认为坦坦荡荡,没有对不起谁,可就是静唯姐,她真的……无颜面对。酒过入喉,夏初初平时很少喝酒,所以也喝不出来这红酒什么档次。宴会大厅内。陆陆续续的,有宴请的客人到了,衣香鬓影,悠扬的小提琴曲环绕在大厅内,悦耳动听。乔静唯挽着厉衍瑾的手,站在不怎么起眼的角落里。“听说顾家这一次,特意从法国的一家知名酒庄里,空运过来的红酒,应该是很不错的,”乔静唯一边说着,一边举着酒杯,递给厉衍瑾。厉衍瑾接过,没喝,直接给放下了:“戒酒了,不喝。”
“啊?”
乔静唯看着他,“戒酒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喝酒不能开车,喝酒也耽误工作,还是戒了吧。”
乔静唯却忽然间就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微有些变化。是不是,上一次,他喝了酒,和她上了床,发生了关系,他很懊悔?所以,他开始戒酒了,以此来警醒,不要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乔静唯没有再说什么,低下头,自己喝了一口红酒。厉衍瑾之所以会和她在一起,基本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原因,还是因为那一次,他和她上了床。可如果,假如厉衍瑾要是知道,他和她根本没有发生关系,他没有碰她,他会不会毫不犹豫的分手?又或者,他要是知道,她偷换了血缘鉴定报告,他会不会就此……恨她?乔静唯的手微微有些发抖。不,厉衍瑾不会知道的,他永远都会留在她身边的。厉衍瑾从来酒店开始,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乔静唯心里有数,但是又不能说,所以挺烦闷。她倒是很希望借酒浇愁。厉衍瑾滴酒不沾,乔静唯却端着一杯红酒,很快就喝完了一杯。酒店外,慕迟曜所乘坐的车缓缓的停在了酒店门口,门童上前开门,慕迟曜率先下车。然后,慕迟曜再去给言安希开门。平时生活中,他就是这样的,现在即使到了正式的场合,他还是这样做,没有变。慕城的人都知道,慕总宠妻入骨。都说这个言安希,既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也不是什么明星美人,却偏偏就入了慕总的眼。让慕总对她,视若珍宝。两个人下车之后,司机就把车开走,停到停车场去了。今晚豪车云集。言安希挺着大肚子,穿着宽松的衣服,鞋子也是平底的。她几乎都没有出现在这种公共场合了,所以有点不适应,紧挨着慕迟曜,快步的走着。要是一般人的婚礼晚宴,言安希压根就不会出席。不是她不给人面子,而是她真的就不喜欢这种场合。站在慕迟曜身边,来往的人都知道她是谁,所以都和她微笑着打招呼。言安希也不能不回应吧,所以也都一一回了一个笑容给她。不然,到时候又有闲言碎语的,说她摆架子,给人脸色看。慕迟曜牵着她的手,侧头问道:“等会儿有人敬我酒,怎么办?”
“你问我,我问谁啊……难道,你还想我替你挡啊?”
慕迟曜微微挑眉:“你可以站出来说,不好意思,我先生不能喝酒,晚上还要照顾我……”言安希轻轻的在他心口上捶了一下:“你是想拿我来当挡箭牌啊?”
“这叫拒绝。”
“你自己拒绝。”
言安希说,“我不管你,到时候你要是喝醉了,自己去客房睡。”
“不行,我不睡客房。”
慕迟曜一听,立刻正色起来,“那还是要滴酒不沾。”
“你自己看着办。”
“是,慕太太都这么说了,我只能遵命了。”
言安希又娇俏的瞪了他一眼:“你自己看着办。”
慕迟曜轻笑了一声,握了握她的手;“为了不睡客房,必须要说到做到。”
两个人一路聊着天,慕迟曜在和她说话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意的,显得不那么高高在上,平易近人了很多。旁边的人看着,都感到惊讶,真的很少看到慕总笑得这么由衷,这么开怀。毕竟在商场里摸爬滚打的人,最擅长的就是皮笑肉不笑,客气,寒暄,说场面话。出了电梯,要穿过走廊,拐好几道弯,才能到达宴会大厅。正巧这个时候,慕瑶的声音忽然响起:“嫂嫂嫂嫂,这边,我在这里!”
言安希一听是慕瑶,顿时也兴奋起来:“哎,慕瑶,你也在啊。”
她顿时就撇下慕迟曜,径直朝慕瑶走过去了。“沈北城呢?”
言安希走近一看,才发现就慕瑶一个人,“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他遇到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所以临时走开了,我又不想一个人先进去,所以就在这里等他啦。”
慕瑶拉着言安希的手,然后屈膝弯腰,看着她的肚子:“宝贝啊,我是姑姑,姑姑。”
言安希笑得很温柔。“嫂嫂,你就这么过了,把我哥丢在那啊。”
慕瑶直起身来,笑着说道,“等会儿他又生气了。”
言安希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哪里有机会闲着啊,你看,我一走来,马上就有人围上来了,而且还是女的。”
慕瑶也看了过去,发现哥哥身边,的确是有人围着,而且有男有女。“很正常嘛,来参加晚宴的人,都是厉家和顾家的朋友,有很多都是慕城本地的。自然都是认识的啦。对了嫂嫂,你的预产期是多久啊?”
“啊?预产期?”
言安希一听,懵了一下,“好像是几月来着,我忘记了,那个……慕迟曜记得。”
慕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嫂嫂,一孕傻三年这句话,以前我还不信,现在看到你,我是真信了。”
言安希自己也不好意思了,她的确没去记,因为觉得还早,还有几个月呢。再说,她的事情,慕迟曜比她还清楚,她想知道什么,随口问他一下就行了。“挤兑我……等你怀孕了,你就知道了。”
言安希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脾气会变差,身材会走形,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快无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