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夏初初做了一个噩梦,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在梦里面……最担心最害怕的事情,毫无征兆的就突然发生了。让人措手不及。然后,厉家顿时就变得鸡飞狗跳,十分的不太平。厉衍瑾把她护在身后,看着对面的厉妍,一字一句说道:“我和初初是有足够充分的理由在一起的,也是会一辈子在一起的,任何人都不能分开我们。”
夏初初躲在他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厉衍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们,你们是要气死我!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不管什么后果,我会和初初一起承担。”
“疯了疯了,真的是都疯了!我不管你们了,你们会被所有人,都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的!”
夏初初还是不说话。她能怎么办?一个是她的妈妈,一个是她的厉衍瑾,也是她的爱人。她左右为难,帮哪边都是错的。厉衍瑾一直都保持着平静,说来说去只有一句话:“我会和初初在一起。”
厉妍也被气得不轻,快步的走过来,就要来拉夏初初。厉衍瑾伸手拦住了,可是夏初初看着妈妈的脸色,非常的不知所措。她能怎么办?环境一变,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又来到了医院,门牌上写着“鉴定科”三个大字。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几张纸。夏初初不知道怎么的,看到那几张纸,就浑身发抖,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正要说话,夏初初忽然看见厉衍瑾先生伸出手去,一把抢过那几张纸,撕了个粉碎,然后,伸手一扬。夏初初看着那纷纷扬扬掉落的碎纸,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然后越来越多,怎么流也流不完似的。厉衍瑾似乎是察觉到了她在哭,转过身来:“初初,哭什么?有我在,不用哭……”夏初初听他这么一说,越哭越凶,越哭越凶……厉衍瑾伸出手来给她擦眼泪,还没碰到她的时候,夏初初醒来了。她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夏初初咽了咽口水,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她竟然出了这么多的汗。还好……还好是一个梦,庆幸只是一个梦。回想了一遍梦里的场景,夏初初竟然懵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好一会儿,才抬手给自己扇了扇风。身上热得要命,不停的出汗,怎么这脸又凉凉的?夏初初伸手往自己脸上摸了一把,发现她脸上竟然是湿润的。顾不得太多,夏初初连忙下床,打开灯,照着镜子,发现自己,哭得满脸都是泪水。那个梦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完全都是她不敢面对的事情,一件又一件的发生了。夏初初不敢再睡觉。光是回想一下梦里的场景,她就觉得心脏的位置,疼得让人无法呼吸。想了想,夏初初忽然跑出了自己的房间。厚重的羊毛地毯吞噬了她的脚步声,夏初初目标十分明确的,往厉衍瑾的房间跑去。她有些慌,轻轻的敲着房门:“厉衍瑾先生,厉衍瑾先生?你听到没有啊……”夏初初都快要再哭一次了。她真的很慌啊,在那样的梦里面,她除了厉衍瑾先生,什么都没有了,甚至是,与全世界为敌。连最亲的妈妈,都要变成她的敌人。夏初初也不敢太大声的敲门,怕惊醒了厉妍,所以只敢一直不停的,小声的叩着门。“厉衍瑾先生,你快开门啊……”就在夏初初有些绝望的时候,突然听见房间里响起脚步声,随后,门被打开。厉衍瑾睡得发型都没了,十分的乱,眼睛也有些惺忪,看着门外的夏初初,一句话都没还说,夏初初忽然就猛地扑进了他怀里。“厉衍瑾先生!”
夏初初紧紧的抱着他,很紧很紧,都舍不得松手。厉衍瑾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她这个样子,眉头一皱,有些担心。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抱着她,把她从门外拉了进来,然后快速的关上房门,低头看着她。“初初。”
他语气焦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夏初初还穿着睡衣,头发也是披在身后,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厉衍瑾先生……”“我在,我在这里。”
厉衍瑾连忙回答,“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没事。”
“怎么会没事?”
夏初初愣愣的看着他:“我……我吓到你了,是吗?”
“我没被你吓到,是你自己把你自己给吓到了。”
夏初初脑袋里嗡嗡的响,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什么,只是,看着厉衍瑾先生就在她面前,她就不害怕了。“你……你还好好的。”
夏初初说,“厉衍瑾先生,我好害怕。”
厉衍瑾二话不说,紧紧的把她给揽入怀里。“傻初初,我现在抱着你了,回过神来了吗?”
厉衍瑾身上淡淡的熟悉味道,让夏初初稍微安心了一点点。她往他怀里蹭着:“好害怕,厉衍瑾先生,我……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来打扰你的,可是我,我不敢一个人继续待在房间里。”
那样的话,深夜的寂寞,会让她一直都无法安然入睡。“那今晚就在我这里。”
厉衍瑾说,“不过你告诉我,你遇到什么了?”
“我……我做了一个噩梦。”
“什么噩梦?”
夏初初从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厉衍瑾先生,你……你真的要知道吗?”
“说,说出来就好了。一个梦而已。”
厉衍瑾安慰着她,“你说出来,心里就会轻松了,有我替你分担。”
夏初初点点头。“厉衍瑾先生,我……我梦见,妈发现了我们两个在一起,我们大吵了一架。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忽然又都去了医院里,在医院的鉴定科。医生手里拿着资料走过来,然后你就给撕了……”夏初初在说这些的时候,厉衍瑾一直在她后背上轻轻的拍着,安抚她。“说完了?”
“说完了,厉衍瑾先生。”
“都是梦而已。”
他淡定的安抚着她,“人们不是都说,梦是相反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