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眉头一皱嗤之以鼻:“天下之人100人里面都有90人都在说大白话,通俗易懂有何不可?你除了附庸风雅舞文弄墨还能作甚?”
刘禅一甩袖子转过身去,不再搭理蔡经。蔡经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好好好,汝看不起孔圣人之学,在此大肆鼓吹离经叛道之言,可敢与我等儒士登堂一辩否?”
“事实胜于雄辩,我有何不敢?”
“那你且在此等着。”
刘禅不屑的摆手:“请便!”
蔡经一脸怒容的离开了。现场变得鸦雀无声。刘禅拍了拍手,淡然道:“各位都看清楚了,这就是儒学名士的嘴脸,迂腐不懂变通,只会抱残守缺。”
“对!”
台下的学生们七嘴八舌附和。“这群满口之乎者也的名士乃是夸夸其谈之辈,只会讲大道理,每次上课我都听的昏昏欲睡。”
“嗯,他们讲课一点都没趣,稍微打瞌睡,就会说你不尊师重道。”
“是啊是啊,有时候明明一句话就能说清楚,还要之乎者也引经据典扯上半天,真是太烦人了。”
关兴、张苞、关银屏等等学生一个个激动说着。而现场的老百姓并没有离开,而是等待着看接下来的好戏。“二哥,蔡经一会儿找来那群腐儒,我担心禅儿一人能否胜过他们。”
张飞有些担忧。“嗯,那群人倚老卖老,不要脸起来还真是难对付。”
关羽脸色同样凝重。诸葛亮却呵呵笑道:“此事无须担忧,少主不过是5岁的孩童,即使辩论不过在世人看来也很正常,若是辩论赢了,少主必然会名声远扬。”
赵云意味深长说道:“军师说的有礼,少主说的也很在理。当今天下,要论我刘曹孙三家谁最不怕世家大族,非我们莫属。”
诸葛亮一条一条分析道。“我军成分最为复杂,既有北方过来的,也有荆州本土的,接下来夺取益州还会有益州本土的人投靠。”
“北方过来的没有形成世家大族的根基,荆州世家又多集中在襄阳曹操的势力,或者向东投靠了孙权。”
“这些世家大族手中掌握有大量的土地和人口,一个个富得流油,不少还拥有私军。如果我们依赖他们,将来权力会一点点被他们掌握。”
“一旦世家大族掌握权力,凡是都以家族利益为优先,主公会受制于他们,这对于主公的统治是极其不利的。”
“幸好刘焉也是外来人,他和儿子刘璋两代人都在打压益州世家,因此益州的世家尚未形成气候。”
张飞握紧拳头道:“要我说最好把这些有野心的世家通通荡平,把他们的钱财和土地充公,分给没有田产的老百姓。”
诸葛亮轻摇羽扇道:“战乱导致大量人口死亡,现在我们并不缺乏耕地,缺少的是人口。”
赵云沉吟道:“这些年虽有北方流民南下,但总体人口还是中原居多,即使我们拿下益州,再加上孙权统治下面的人口,都不如北方。”
诸葛亮微微点头:“子龙所言极是,我们必须想方设法吸引更多人口过来,还要采用精兵策略,只有精兵才能战胜数量数倍于我的敌军。”
关羽手捻长须,轻叹道:“现在北方除了凉州在马超手中,其余几乎都被曹操平定,想要吸引人口过来谈何容易。”
就在几人讨论的时候。很快蔡经去而复返,身后浩浩荡荡跟着八台大轿子。抬轿的人一个个累得气喘吁吁,但是却扬起鼻孔看不起围观的百姓。他们作为家丁,穿着都是上好的材质布料,坐在马车里面的人更是衣着光鲜。然而正是这群读书人和文化人,却是压榨老百姓最凶的世家大族。他们通过举孝廉推荐自己利益集团的人进入官场,再通过与皇室和官员之间的联姻掌控朝政。通过不断的土地兼并逼迫农民出手土地,以契约的形式强迫他们耕种土地。形成了一个又一个世家大族。这些衣着光鲜的士人下了轿子,一个个气势汹汹的进入到学堂之中。这些人见到围观的老百姓,有的鼻孔朝天趾高气扬。有的眉头紧皱,下意识掩住了鼻子。似乎这些平民身上会散发出恶臭一般。而围观的老百姓见到这群人同样表现出厌恶,纷纷向后退避开他们。刘禅见到蔡经出现,脸上挂着谦和的笑容:“蔡先生,我已经为各位名士摆放好桌位,还请各位席地而坐。”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位穿着红袍的白发老者冷哼一声道:“你让我等席地而坐,自己却站在桌案之上,莫非是故意让我等仰视汝?这岂非无视尊老爱幼的礼仪?”
才见面就一顶大帽子甩过来,直接忽略掉刘禅不过是5岁的孩童。隐藏在后台的张飞气的脸黑:“这帮不要脸的老匹夫,俺真甩他们一人一鞭子!”
赵云立即劝道:“三将军息怒,且看少主如何处置。”
虽然开场就被一个白发老头怒怼,刘禅却没有听他的从桌子上跳下来。“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老夫贾国是也。”
刘禅嘴角一撇:“贾先生,你可知我父亲既是荆州牧,也是陛下当着文武百官面前亲口赐封的皇叔?”
贾国脸色一变,吞吞吐吐道:“贾某未可知也,今日才听说。”
“嗯,就当你今日才听说,现在你已知晓我父亲皇族身份,如今见到我这位皇室宗亲非但不叩首行礼,还出言讥讽,你可曾把礼法放在眼里?”
刘禅的目光如同刀锋一般锐利。贾国额头上冒汗,吓得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小人乃是无心之失,还请公子恕罪!”
“起来吧,念在你年老糊涂,本公子不与你计较,你且坐好。”
贾国一下没了脾气,乖乖的按照刘禅吩咐席地而坐。其他人没人再敢拿此事说话,纷纷坐在垫子上。“各位,既然你们是过来与我辩论,我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是就事论事辩论,尽可以畅所欲言也。”
刘禅定下基调,立即就有一名老者举手发言。“我从蔡经口中得知公子否认圣人言论,敢问公子,若不以圣人言论教化世人,岂非天下世人尽是毫无礼义廉耻之辈?”
这是居心叵测的话,直接让刘禅处于儒士的对立面。刘禅摇了摇右手食指,微微一笑回答:“各位,我所反对的并非是儒学,而是某些不知变通的,只知道教条使用孔孟圣人言论的穷酸腐儒尔。”
此言一出杀伤力十足,几个名士瞬间脸色涨红。而围观群众戏谑的看着他们,仿佛真的闻到了穷酸的味道。刘禅发问:“请问各位先生,孔圣人乃是春秋之人,孟圣人乃是战国人士,两者仙去到现在有多少年?”
蔡经硬着头皮回答:“已经有六百余年。”
“真亏汝等还知已经过去六百年!”
刘禅黑脸正色道:“六百年前,秦国还没一统天下,天下仍处于分封制和奴隶制,甚至没有统一的文字和货币。从秦始皇开始以封建制治国到全面实行郡县制,时代一直在发展。”
“而穷酸腐儒却不知变通,一味以六百年前的圣人思想治国,这究竟是在治理天下,还是在祸害天下!”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吓得这些名士哆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