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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的透明落地窗前。
金发的男人懒懒地倚在沙发上,冲她勾勾手指,像逗小狗一样,“过来啊,走近点,白绘子。”白绘子低眉顺眼地过去,被他拉着坐在沙发上。 “怎么闷闷不乐的样子?你母亲可一直拜托我帮你介绍相亲对象,她也很怕禅院家随便把你拍卖了呢。”
禅院直哉拨弄着白绘子身上黑色长裙的流苏缀饰,不满意地拧着眉头,“我给你送了一堆衣服,你挑了件最长的。”
长裙盖住膝盖,只露出雪白纤细的小腿。 “哥哥不是喜欢黑色吗?我才特地选了这件。”
白绘子小心翼翼地回答。
禅院直哉挑挑眉,“是吗?你心里还有哥哥吗?我以为你现在进了高专攀上六眼,已经不把哥哥放在眼里了。”他一指轻轻挑起白绘子低垂的下巴,漫不经心地问,“你傍上六眼了吗?怎么我掌握的情报是,五条悟出任务都躲着你呢。”
白绘子攥紧手下的裙子,手指发白,“家主安排我接近六眼,虽然现在还没进展,但我会努力的。”
“但我还是想念你以前做我的小狗,在我身边摇尾乞怜的可怜样。五条悟这个任务失败的话,你就和家主坦白承认,乖乖回到我的身边,知道吗?”
禅院直哉拍拍她的脸蛋。
“好。”“那今天的相亲?”
白绘子拉住起身的禅院直哉的衣角。
“我会听话的,相亲就取消,好吗?”她习惯性地抓住禅院直哉的手,把冰凉的脸蛋沁入他的掌心,轻轻磨蹭,像以前一样讨好他。 禅院直哉不为所动,“做错事就要受惩罚。你不是最讨厌相亲吗?我特意为你安排的。”
说完扯出宽大的袖口,拉开拉门进入隔壁房间。
榻榻米上坐着身着华丽袈裟的男人,眉目修长,慢条斯理地啜饮茶水。 “你妹妹?”“嗯。”
禅院直哉施施然盘腿坐下。
“我竟不知道你这么恶趣味,要隔着门偷听妹妹的相亲。”“她最怕相亲了,最近不听话,是时候敲打敲打她。”
“五条悟已经察觉到咒术高层和我有合作了,传递讯息要更谨慎点了。”
禅院直哉咬牙,“该死的六眼。”
他突然想起什么,指指门帐那边端坐的白绘子,“对了,夏油你和五条悟不是挚友吗?你知道五条悟的口味吧,他会看上我这个妹妹吗?”
青白透绿的茶杯里热气袅袅,模糊了夏油杰的神色。 “看来你们禅院家两边讨好,留了后棋。我和他,你们都不得罪。”
禅院直哉丝毫没有被揭穿的尴尬,“五条悟那么强,禅院家当然要两手准备。”
夏油杰欣赏他的坦诚,轻笑,“以我的了解,应该看不上你的妹妹。你害怕吗?”
“害怕什么?”
“害怕你的妹妹被最强抢走。”
禅院直哉冷笑,“我会在意一只宠物小狗吗?”
三十多岁的宫野先生现身,殷勤地伸手,“是白绘子小姐吗?果然很漂亮啊。”
白绘子礼貌性地握手,几秒便迅速抽回手。 看出白绘子的冷淡和不情愿,宫野先生也不着急,浸淫酒色的浑浊眼睛上下打量白绘子。 “其实我前几年见过白绘子小姐的,就在禅院家的家族庆典上,真是一见钟情啊。”
白绘子不为所动。 宫野先生又整整领结,拿腔作调,开始滔滔不绝地细数自己财产丰厚,为盘星教缴纳多么惊人的会费。 白绘子面无表情,好像在神游天外。 宫野先生恼羞成怒,阴阳怪气道:“可惜庆典那次,白绘子小姐好像没进庆典队伍,只孤零零地坐在外围席,叫人心疼。”
白绘子终于有了反应,眼底浮上难堪。 那年苦守空房寂寞空虚的母亲和情夫私通,被侍女撞见,还是禅院直哉出手解决了侍女和情夫,才平息了这场闹剧。 自那以后,母亲便成了禅院家的污点,白绘子则成了生父不详的野种。他们背地里嘲笑那位早逝的父亲可能带了绿帽子,用肮脏的话编排她们母女俩。 白绘子无奈投身于禅院直哉的羽翼。 禅院庆典里,禅院家的子女一列列排队入场。 而白绘子失去了正大光明进入队伍的资格,只能默默坐在后排,被闲言碎语戳着脊梁骨。 宫野先生假模假样叹息,“看来白绘子小姐看不上我啊。我还想着,娶了白绘子小姐的话,可以顺便接收白绘子的母亲呢。毕竟你母亲像坐牢一样关在禅院家,度日如年啊。”
“滚。”
白绘子冷淡侧过脸,像看到了肮脏的垃圾。
宫野先生哪曾被人当面骂滚,眼神阴沉,“听那情夫曾在外吹嘘,他和你母亲私会时,你就在一旁。他不仅喜欢你母亲,也很喜欢你呢。”白绘子忍无可忍,浑身颤抖,即将失去理智掏出腰间匕首时,一道身影闪来紧紧抱住她。 宫野先生被她周身抑制不住的杀气吓到,双腿发软,狼狈地拿起包逃之夭夭。 禅院直哉握住白绘子冰凉颤抖的手,近距离感受她的狼狈。 白绘子紧紧咬住因愤怒而颤抖的唇。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
白绘子忽然开口,眼神空洞,陷入记忆里。
那个男人罪有应得,和母亲调情顽笑时,下流的眼神会时不时扫过白绘子。 所以东窗事发时,白绘子想一不做二不休,把他骗到无人角落一刀毙命。 温热的鲜血四溅,溅在白绘子麻木的脸上,禅院直哉那时也是抱住她安慰,“没关系的,总要有第一次的。你做得很好。”记忆里的他握住白绘子满是鲜血的手,十指交叠紧扣,“你做得很好,白绘子,你是我最满 意的妹妹。 第一次。 听起来都觉得美妙。 禅院直哉摸着她凉凉的像绸缎一样的发,心头涌出一阵阵愉悦。 “如果不是我的庇护,你就要被禅院家逼着一次次相亲,一次次被这些恶心的男人挑剔中伤,直到被卖出最好的价钱。你最近太不听话了,我才小小的惩罚你,只要你乖乖的,就不会有这些人出现,明白吗?”
白绘子神志混沌,一脸迷茫,呆呆地点头。 “我会听话的,哥哥。”
禅院直哉用可怖的旧事敲打白绘子后,心满意足。 白绘子也渐渐平息,无力地倒在他的怀里,任凭禅院直哉抱着她去了隔壁。 她像一只精致华美的玩偶,软绵绵的倒在男人的怀里。 “欺负这么漂亮的妹妹,怎么忍心?”
夏油杰轻捻白子,在棋盘山闲闲落子。
禅院直哉志得意满地抱着无比乖巧的妹妹,寸步不让地落下黑子,“这算欺负吗?宠物不听话,我作为主人,只是调教了下。”他挠了挠白绘子的下巴,逗弄她,“白绘子,对面这位便是盘星教教主,他以前也是咒术高专的,还是五条悟的挚友呢。”
“你可以向他请教下,怎么讨好五条悟。”
白绘子空散的眼神聚焦,望向对面和禅院家勾结的男人,眉眼温柔又狡猾。 “不要。”
白绘子软软拒绝,又往禅院直哉的怀里钻得更深。
“哈哈哈。”禅院直哉被白绘子取悦到。
夏油杰不着痕迹地瞥一眼白绘子,乌发如云如瀑披散,柔若无骨地伏在禅院直哉的怀里,素白的手贴在禅院直哉纯黑绣满山茶花的衣襟前,簇白如新雪。 这对兄妹俩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奇怪。 夏油杰笑着摇摇头。 目送奇怪兄妹俩远去,夏油杰才转身上车。 一进盘星教大楼,刚才相亲时的宫野先生便毕恭毕敬地凑上前,“夏油大人,这是您要的东西。”夏油杰接过。 那是一个缠线的轱辘。刚才故意激怒白绘子,轱辘上的绒线便吸附了白绘子逸散出的星星点点咒力。 “大人,为何吩咐我收集白绘子小姐的咒力呢?她只是计划里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吧。”
“不。”
夏油杰摇摇手指,“要控制禅院直哉,把他彻底绑上船,这位白绘子小姐可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禅院直哉那么冷血的人,会在乎一个普通妹妹吗?”
“说不定哦。”
夏油杰捂着下巴思索片刻,“对了,帮我在游戏里放个咒灵。”
“好的。”
虽然不理解夏油大人的用意,但宫野谨遵吩咐。
“要乖乖的,知道吗?”禅院直哉额头对额头,贴贴白绘子后才放开她,“去吧。不要忘记我说的话。”
白绘子乖乖下车。 黑色车子汇入黑暗,消失在视线里。 手指摩挲着口袋里的箭镞,白绘子叹气。 本来还想趁机将箭镞粘在禅院直哉的身上,但几次尝试都失败了。 禅院直哉太敏锐了。 实力差太多了吗?白绘子有些沮丧。 还没到时候,再忍忍吧。 白绘子转身往高专走,却蓦地发现两个人影立于昏暗路灯下,她浑身僵硬的呆立。 他们似乎旁观了全程,默不作声地与她遥遥相对。 为什么?为什么五条悟和乙骨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