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煜寒强忍着锥心之痛，帮她擦完脸之后，坐在了她身边，轻声开口道：“我今天，给你带了一束花，记得上次你说喜欢蓝色妖姬。”

顾暖笙依旧只是沉默，目光落在远处的一座大楼上，却并没有焦距。霍煜寒见她不理自己，也不生气，只是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再次开口道：“在看什么？”

顾暖笙还是沉默，就像是一个失去生气的娃娃，就那么坐在那里，也不开口，也不反抗，只是坐在那里。霍煜寒心头阵痛，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还能说点什么？只是，好似这种时候说什么都只是徒劳，难道，她真的已经厌恶自己如此了么？他垂下眸子静静的坐在她身边，两人在一起却有着前所未有的静谧，却越发的让人觉得心酸。十多分钟之后，女佣敲门后端着餐盘走了进来，餐盘上摆着一碗温热的粥和几样精致的小菜。霍煜寒接过餐盘，挪动了一下身子坐到了顾暖笙的对面，拿起汤匙舀了一匙粥，先尝了尝温度，然后又舀了一匙放在嘴边吹了吹，之后送到了顾暖笙嘴边：“味道还可以，尝尝。”

顾暖笙动了动，避开了那只小匙。“吃一点。”

霍煜寒的眉头拧了起来，语气也重了几分。顾暖笙的眼睛终于动了一下，然后缓缓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男人。瞧见他的一瞬，顾暖笙愣了一下，心在抖，他的眼睛里满是鲜红的血丝，一根根红色的血管像是一条条红色的溪流，他的眼下两片青黑，像是染了墨水没有洗干净，胡子，胡子刮的倒是一如既往的干净，可即便如此，却也难以掩盖他眼底的疲惫。你在疲惫什么呢？难道是因为我而疲惫？顾暖笙自嘲的笑笑，张了张嘴，轻声开口道：“我要离开这。”

霍煜寒拿着金色汤匙的手一顿，耐着性子道：“先吃点东西。”

顾暖笙再次转头看向这个男人：“霍煜寒，放我走，我已经认输了。”

霍煜寒的手攥的紧紧的，最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用力，‘嘭！’的一下，碗被他重重的放在了餐盘上。他不会放她走的！他绝对不会放她走的！她必须待在他身边！两人皆是沉默了一阵，十多分钟之后，霍煜寒重新拿起了粥碗再次低声劝道：“吃点东西，你若是不喜欢这我带你去别的地方。”

“去没有你的地方么？”

顾暖笙轻笑着开口，不知道是在笑霍煜寒，还是笑自己逃脱不掉沦为玩物的命运。“顾暖笙！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霍煜寒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神色阴冷的下人，而眼中的怒气明显已经压制不住。顾暖笙对此却依旧不为所动，只是转过头看着外面的灯火阑珊，其实，留在他身边也没什么不好，她只是好怕，怕自己会爱上他。与其到时候求而不得，到不如现在做个了断。霍煜寒将汤匙送到顾暖笙面前，阴沉着开口：“我最后说一遍，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