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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和乱步都交到了好朋友,斯图卡能有一个不被打扰的好觉,三方都很满意。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中也除了跟斯图卡学习之外,也会和乱步出去玩耍,日子过得很是惬意。
但与谢野不满意。 她站在山坡上,看着下方的小镇,还有农民在田地间勤劳的耕种。她扭头看向绫辻:“明明直接坐电车就可以抵达的吧,为什么我们搞得就像是荒野求生一样?”她这时才发现斯图卡和中也去的地方并不是什么闭塞的偏远乡下,这里是通电车的! 想到这几天风吹日晒野外露营的生活,她就觉得很不值。虽然横滨很乱,但也算得上是个大城市,还是和国际接轨的那种,放在这种乡下小町镇,她就是纯纯城市人的思维——有便利的交通就绝不会用到双腿。 绫辻坐在地上,擦着脸上的热汗,他觉得走得有点累,接过织田递过来的矿泉水喝了两口说:“如果去得太容易,你还怎么卖惨?”
与谢野悟了:“对哦,我们是去投靠他的,当然要表现得惨兮兮才……不对啊!如果是这样的话完全可以等过几天再坐车过来,随便编个理由就行了呀!你的意思难道是我还要感激你让我受了几天罪吗?!”
她觉得绫辻好阴险,竟然要卖她人情!他们两个可都是来投靠的,只能算是互帮互助好不! 绫辻被戳穿了小心思,面上却不显,他意识到了与谢野不好骗,但早就想好B台词的他不慌不忙,甚至是鄙视的说着:“你又没有打电话问他在哪里,我们是靠自己的实力猜到他的位置,再辛苦跑过来的,对他而言感官印象是不一样的。”
与谢野没有上当,她拿出自己成为孤儿后摸爬打滚磨练出来的机灵劲发现了问题:“他只会认为既然都猜到位置了,不直接坐电车而是自己翻山越岭的过来,这种行为蠢到家了吧!”
绫辻点头:“恩,傻乎乎的,是很蠢。”
与谢野有点心梗,偏生织田还在一边说:“这么听起来,确实是挺傻的。”
她捂着胸口,盯着绫辻:“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打算?”
绫辻:“就算是有,看你这副样子也是会告密的。”
他叹了口气,“你太老实了,带不动。”
是完全不否认自己藏着小心机。一副猪队友拖累了自己的嫌弃模样。 接下来的路途,与谢野腮帮子鼓得就像是两个气球,都能将自己吹上天。她觉得大少爷果然是大少爷,难伺候得很。 接下来就简单得多。他们只需要询问一下路人就知晓斯图卡和中也现在的住处。 与谢野在打听到斯图卡他们确实在这个地方落脚,心情就好了许多。 “他们人缘还挺好的,随便问一个人就知道住在哪里。”
是一股旁人听起来莫名其妙的自豪。
绫辻:“他们是外来人,引人关注很正常。而且比起斯图卡,这些人对中也更熟悉。看来中也是交到本地有人气的朋友了,还是那种有人气但没朋友缘的。”与谢野的头顶冒出一个小问号,看向了织田。织田眨了眨眼,说:“绫辻君很聪明,应该是猜到了什么。”
与谢野:“我当然知道他聪明,但我们一直待在一起的吧,那个路人只是说‘啊是有这两个人,他们就住在……’这种话,完全没提到中也呀!更别说他有什么朋友呀!”
所以绫辻得出的结论依据到底是什么? 若不是这些天的相处让与谢野知道绫辻的推断从未出过错,她第一反应就是质疑这番话的真实性。不能质疑,那就只能…… 与谢野丧气的说:“我真的有这么笨吗?”
织田摇头:“我觉得晶子挺聪明的。但绫辻君跟我们不一样。”
织田这话不是哄与谢野,他是真心觉得在普通人之中与谢野已经算得上聪明的行列。可惜……参照物是个天才,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与谢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叫他就是绫辻君,对我就是直呼名字。你还挺势利眼的。”
知道这个小团队里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织田有点懵,认为自己是说错话让与谢野生气,绫辻憋着笑道:“别在意,毕竟她是个傲娇。”与谢野脸色爆红,怒吼:“绫辻行人!”
绫辻休息够了,起身往下山的路走,道:“行了别浪费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太阳就下山,我还想吃上一口正常的家常菜。”
这些天不是野炊就是吃便利店的便当,绫辻觉得自己的胃要抗议了。锦衣玉食的大少爷可是个讲究人。 与谢野的气不知道往哪里发泄,只能瞪着织田,织田看着她的眼神却莫名多出一丝慈爱。从一个比自己大没多少的人身上看到这种眼神,只会让与谢野恶寒,连忙快步跟上绫辻的脚步。 正在屋内看书的斯图卡,莫名感觉到一股寒意。他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打量下四周。 作为一个警惕性很重又直觉很强的人,他觉得这股恶寒是有原因的。 ——总不会是这个世界也有鬼吧。 异世界是有鬼的,教导他日语的那个男人说他的故乡就存在着鬼,他的刀术就是师承一名退役的鬼杀队成员。 斯图卡抿了抿唇,叹气着穿上鞋子,准备出去找中也……他不是怕鬼,只是这么晚了,得喊那孩子回家吃饭。 中也现在没心情吃饭,首先他不饿,因为乱步请他吃了红豆年糕汤。因为交到了人生第一个朋友,乱步的零花钱增加了,还是从这个月开始增加,经济不再拮据的他也大方的请中也吃了不少当地的小吃食。 中也从斯图卡那里拿到零花钱回请乱步。 没心情是因为他们被缠住了。 看起来和乱步差不多大的小胖子指着乱步对旁边的女人说:“妈妈,项链一定是他偷拿的,我就埋在树林里,除了他以外谁会知道!”
女人怒瞪乱步:“好哇,明明是警察的孩子竟然是个小偷!走,跟我去警察局!”
说着就要抓住乱步,中也拦在她前面,大声的怒吼:“胡说,你们说的是昨天下午,乱步昨天下午不是在我家就是和我待在一起,他才不可能做这种事!再说了……” 他指着小胖子:“这个死胖子说是自己埋的,东西不见了关乱步什么事!他又没有证据,也没有证人能证明吧!”
小胖子啊啊叫了一声:“你竟然叫我死胖子!外地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妈妈,肯定是他拿的,他什么都知道,我谁也没告诉,除了他还能有谁!”
乱步双手放在中也肩膀上,虽然中也第一时间挡在前面让他很感动,但怎么说都是年长者,不可能让中也替他出头。 如果是平时他肯定嚷嚷着要让妈妈来替他做主,因为面前不仅有小胖子,还有个什么都知道的聪明大人。那就唯有更聪明的妈妈才能解决这种事态。 可今天不一样,在朋友面前乱步多出了几分从未有过的勇气,喊道:“我看你们是合伙诈骗吧!什么项链的我才没偷呢,还有什么‘我什么都知道’,我都能知道的事情那不是所有大人都知道吗?为什么不是他们偷拿的!还有……” 小胖子道:“你胡说,这种事情也就只有你才——” 他想说乱步比大人要聪明,这一点在这块小地方其实是共识。可就如以往那样,每一个想要说出这一点的人,都会被乱步超快的语速打断。 乱步没有停歇的道:“撒谎的是你这个死胖子!”
乱步沿用了中也对这个少年的称呼,“你们就是合伙诈骗,山田大妈你明明知道是这个死胖子偷走项链后卖了,钱被他花光了,被你发现之后才诬赖到我身上,却假装不知道想找我家赔钱,你骗人也没用,所有大人都能替我作证,就算大妈你想替他狡辩也不行,我要告你们诽谤!走,去警察局!这回是我告你们!”
山田母子俩:“……” 山田太太看向了自家儿子,山田脸色慌乱的道:“不是,他骗人!我怎么可能这么做!那可是妈妈你最喜欢的项链,是你的嫁妆……” 山田太太看着儿子快哭出来的脸,她总归是了解自己儿子的性格,加上乱步从来没有出错过,而儿子这副样子一看就是心虚。 但是,如果承认是自己儿子做的,就等于让自己儿子背负上小偷还有污蔑的名声。他们这里是个小地方,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很快就人尽皆知,加上乱步是个大嘴巴,肯定会对外宣传。 她儿子不是家中独子,家里五个孩子就他读书的成绩最好,他们家可是指望这个儿子能考上大学的。现在的大学可是很难考的,就连高中的进学率都很低,能够考上大学往往就代表着飞黄腾达。 为了家中的希望,山田太太自然不能让儿子的名声受损。于是她厉声道:“江户川乱步,我看你才是诽谤的那个!你说是我儿子偷的,那你证据呢?有证人吗?!就算项链不是你偷的,你这样冤枉他,你也是污蔑!”
她试图利用这个方式,让乱步哑口无言,小孩子都是一样的,只要恐吓一下,自己再假装大度的不计较,就能让乱步吃哑巴亏,事后自己再跟熟人宣传一下,利用一下舆论,那名声受损的就是乱步。他再解释也没什么人信。 乱步自然没有证据,因为这些都是他推断出来的。他没有去学校上学,经常在镇上闲晃,就曾经看到山田旷课去镇头一家新开的游戏厅打游戏。 他想要指出这一点,又想到山田太太肯定早就知道了,如果自己说出来的话肯定没用,而且大人们很喜欢玩沉默游戏,知道的事情也不会说出来。 就算带山田去游戏厅,游戏厅的老板也不会承认山田旷课打游戏的事情。 正在乱步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嗓音从侧方传来。 “不仅是那条项链,你家最近失窃的贵重物品和金钱,也是这个死胖子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