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时月转头就跑,却被男人冲过来,一把拉住衣领。领口一下子卡在她咽喉,差点给她勒断气。时月就这么被男人扯着往向阳镇的方向去——向阳镇是去卢新县的必经路。时月尝试过逃,可都没能溜出这男人的手掌心。只好认命带路。一路上,小嘴不停地吧啦吧啦。一会儿责骂自己圣母心泛滥,自讨苦吃,就该让这个男人自生自灭;一会儿诅咒周淮安,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迟早会会成短命鬼;一会儿说她会算命,问周淮安要不要算一卦,给他打折;一会儿又说肚子饿,好想吃火锅冒菜麻辣烫。周淮安并不知火锅冒菜麻辣烫是什么,只是听到这丫头念叨起来,他竟然没出息地馋了。从田家营到卢新县,走了近五个时辰!中途歇了很多次。每次歇息时,周淮安都会停下脚步盯着时月,防止她偷奸耍滑又溜掉。踏进县城,夕阳已经没进山里。时月累得瘫坐在路边,一边揉着酸疼的小腿,一边念叨:“好饿,好想吃串串旋转小火锅……我要死了,上帝怜悯,菩萨保佑,在我死前,让我吃一回麻辣烤鱼吧……”周淮安淡淡看了她一眼,只当听不懂的这些碎碎念,是饿昏了头胡说八道。周淮安脚步不停,继续往前。时月急忙爬起来,跟上去,“大叔,等等我!”
男人进了一家面摊,端坐桌旁。许是因为他面容凶恶,又拉着一张脸,面摊老板娘有些害怕,便让男老板来询问他吃什么。“面。”
周淮安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表情,并且惜字如金。摊主夫妇对视一眼,男老板毕恭毕敬问:“客官想如何吃?我们有荤的有素的,面条也分宽的和细的,宽的是削的,细的……”“随便。”
摊主夫妇:……做生意最怕随便。这男人一身灰布麻衣,破烂不堪,望着穷酸得很,不像有钱吃面的样子。可他只是往那一坐,一言不发,就给人一种不能小觑的感觉。摊主夫妇不敢小看,只是不知该如何做,才能让对方满意。好在时月赶上来,替他们解了围。“两碗面,一碗放肉,一碗素面,细面。”
“好,姑娘,稍等一下,很快就好。”
周淮安坐下就开始闭目养神。时月坐在他对面,撑着脸打量着他,“大叔,你带了多少钱?”
“我没有,你有。”
时月:……就在刚才,看到这男人淡然地走到面摊时,她在庆幸,这男人兴许带了钱。若他有钱,那赎剑就不是天方夜谭。只要能那回剑,她今后就不欠这人什么。谁知,人家竟然理直气壮地说,他没有,她有!时月根本舍不得多花一文钱。眼珠一转,看向正在做面的夫妻俩。尝试着在心里念叨了两句,“狗傲天狗傲天,出来!”
龙傲天咆哮:“老子叫龙傲天!”
听得到心声!时月一喜,在心里道:“大哥,帮我看看那夫妻俩的命,能不能吃免费的晚餐就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