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李香草受娘家那边的一个婶婶邀约,去向阳镇刘员外家相看。这一去,在街上看到了古大柱夫妇俩,二人摆摊卖梨,生意那叫一个好!她本想去打个招呼,可那个婶婶却一直催她赶紧走,就什么也没打听到。“你们是没见着,他们那摊位跟前,人山人海,两文钱一个梨,还有人抢打起来!”
李香草道。“两文钱一个梨?嫂子,我没听错吧?是咱爹以前带回来的那种野山梨吗?”
“可不就是!”
一个野山梨能卖两文钱一个,随便背一背篓,不得卖它个一百多文?赵荷花顿时不淡定了。她就说,这么多天了,怎的一个人都不来找她。合着那一家子根本不需要她啊!还背着她偷偷挣钱!她一走,就都过上了好日子,欺人太甚!赵荷花“蹭蹭蹭”收起自己的鞋垫子和那两只鞋子,夹在腋下,汲上鞋子,就要走。王氏忙问:“诶,你干嘛去?”
“回家,你不是赶我好几回了么?”
王氏:……说话间,赵荷花已经冲到了院子。李香草急忙跑出去拉住她,“你急什么,正事还没说呢。”
“正事?什么正事?”
赵荷花满肚子的愤懑,完全想不起来还有什么正事。李香草扯了扯嘴角,“咱前几天说的那个事儿呀。”
“哦,对对对,说完我再走。”
赵荷花又拉着李香草回了屋。古家。时月跟古四丫一起,吃力地给钱氏换了药。药粉完全用完了。孙婆婆还没送新的来。时月担心孙婆婆进山采药出事,便叫四丫自己去地里送饭,她则去了山脚孙婆婆的茅草屋。篱笆院门是打开的,屋子的木门却紧闭着。一阵秋风席卷而过,带着树梢上的许多黄叶,飘飘洋洋落下。尽管在阳光底下,草棚看起来就像是褪了色一般。很萧条。“姨奶,你在家吗?”
时月喊道。没有人回答。时月心里有些不安,越过篱笆门,往院子里走去。脚下踩断了一根细小的树枝。随着“咔嚓”一声,脑海里忽然闪现一幅幅奇怪的画面,伴着剧烈的疼痛。时月看到,眼前那紧闭着的门扉,里头充满血腥,还有一地白的黑的蠕动着的蛆虫。而中央,躺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是谁……那是什么东西……”时月握着手,用力地捶打着脑袋。在她拼命想去看躺在地上的女人的脸时,被龙傲天焦急的声音唤回了现实。“喂喂喂,小五丫,好端端的你干嘛打滚?快起来啊,你要讹你姨奶,也得见着她人再开始讹啊……”时月:……再一看,眼前还是一片萧条的秋景,哪里还有那恶心恐怖的驱虫和尸体?“小五丫,你起来啊。”
龙傲天的一大团黑影,怼在眼前,时月才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心脏像有什么东西被抽离了一般的难过,空虚。想到方才脑海中的画面,她立马从地上爬起,冲向茅草屋。“姨奶!”
伴着一声高呼,时月一脚踢开了那破旧的木门。哐——当——木门硬生生从连接处脱落,重重地倒在地上。出现在时月眼前的,是一个赤裸的女人。只不过,并不是躺在地上,身上也没有血没有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