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巴掌下去,冒血了,第二掌下去,牙飞了,第三掌,就已经成了猪头,没挨几下,阮大志直接就晕了。“泼醒!”
一盆水浇了下去,吓得胡县令一哆嗦。一旁站着的牡丹觉得情势似乎不对,悄悄退到人群里,准备逃,没想到却刚好被赵饕瞧见了。人家都往前凑了看热闹,偏偏她往外退,不发现她,发现谁?“那人是谁?”
赵饕抬手一指,牡丹直接被亲卫给拎了回来,吓得她跪坐在地上:“奴家牡丹,是天仙楼的姑娘。”
“噢……”赵饕似有所悟的看向沈洛:“她便是在你新婚之夜,与你丈夫圆房的妓女?”
“回王爷,是的!”
沈洛怎么觉得这个福王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哈哈……有意思!”
赵饕不禁笑出声来:“本王活这么久,还没见过如此荒唐的事情。沈洛?你是怎么做到的,让男人宁愿跟个猴子圆房,也不碰你的?”
猴子?虽然他把牡丹说成是猴子,但也改变不了这话里贬低她的意思。沈洛暗暗呼出一口气,保持镇静:“回福王,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可能因为民女是个人,所以他不喜欢吧!”
“嗯……有道理!”
赵饕抿着嘴,似乎在憋笑:“那你说说,你来县衙告状,诉求是什么啊?”
“回福王,民女要堂堂正正的休了他,并要他偿还我的嫁妆!”
“嗯……”赵饕点了点头,问胡县令道:“这个案子,胡大人怎么看啊?”
胡县令看了看跪在地上,有些凄惨的阮大志,陷入了挣扎:“下官愚钝,还请王爷示下!”
“你是县官,办案还需要本王教?”
赵饕语气有些不耐:“此人于新婚羞辱妻子在前,不顾礼法,强行休妻在后,这么明显,你都不会判吗?”
如此一说,胡县令便知道赵饕的立场了。他立刻取了令箭,宣布道:“被告阮大志,罔顾礼法,‘贫贱之妻不可休’,虽娶妻,却未能圆房,特准其妻,沈氏,将其休弃。日后婚配嫁娶,各不相干!”
说完,一旁记录的师爷立刻把笔录的纸递了过来,让沈洛签字。提起笔,沈洛对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成果却并不满意。仅仅是一句轻飘飘的“婚配嫁娶,各不相干”就没了!她遭受的那些委屈呢,被辱的名声呢,就这样算了?就因为她是女人,告夫不举,就得挨上二十棍子,加坐牢;而阮大志是男人,所以什么惩罚也没有?她抬头看了看赵饕,虽然不甘心,但还是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这一刻,她已经认识到,男权社会,若非赵饕有意偏袒,她连这份休书都争取不到。她这人的好处就是不死脑筋,签了字,休了夫,其他的事情可以从长计议。“等等!”
阮大志从地上爬了起来,用他漏风的嘴说:“妻告夫,无论罪否,妻入狱三年!”
嘶……把这一条给忘了!胡县令心头一惊,看向赵饕,按律,他现在应该立刻叫人把沈洛抓起来,丢进牢里。可是凭他多年为官的经验,这沈洛与福王之间,关系恐怕不简单。按章办事,他又怕得罪福王,不办,他又怕福王真的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跟沈洛并没有什么关系。到时候,自己反而落个玩忽职守的罪名,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他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问赵饕道:“启禀王爷,按我朝律法,妻告夫,需入狱三年,您觉得此案适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