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鸣,宝爷我从此跟你势不两立,哼!”
灰头土脸的宝儿吃完三大碗饭,冲着叶鸣撂下狠话,引得其他人一阵憋笑。少年吃完饭,很懂事的准备去洗碗,去被柳俊颜拦了下来:“你病还没好,休息去吧!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做。”
他愣愣的站在那里,一瞬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在今天,他对自己的未来已经有了预判——在痛苦与折磨中度过此生。可眼前的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他们与自己遇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他们身上是有温度的!这温度,暖暖的,让他觉得,他还活着!“我……”少年犹豫许久,终于开口:“请问,你们到底为什么买下我?”
柳俊颜笑着摇摇头,收拾碗筷送去洗。陈俊俊瞧了他一眼,回屋里替沈洛收拾房间去了。叶鸣冷着脸,看都没看他,也去了房间。只有宝儿翘着二郎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收下他,拉低我们整个队伍的水平!”
他扭头冲少年喊道:“不是‘我们’,是小姐买下你的!你到现在都搞不清楚恩人是谁吗?就光长了张好看的脸?你这样送去文华馆,连打赏都赚不到的!”
刚说完,他就对上沈洛怒气冲冲的眸子,连忙起身:“小姐,我去帮他们铺床!”
“唉……”沈洛叹了口气,这次好像的确有点走眼。她招招手,让少年坐过来:“你叫什么?据说你会认字,还会制香,水平怎么样?”
“我叫李梦君!”
少年小心翼翼的坐下,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小少爷读书的时候,我有跟着偷学,所以认得些字。制香还没出师,但师傅说我嗅觉非常灵敏,是制香的天才!”
他的脸有些红,显然说自己是“天才”让他害羞了。“既然你有制香的天分,为什么又会被发卖了呢?”
沈洛倒不是怀疑李梦君吹牛,只是任何一个老板,都不可能放着一个天才不要吧?“我……”李梦君的头低得更厉害了:“夫人她……她……”他抠着自己的手,非常的用力,看得出来,这件事令他痛苦且很难说出口。沈洛不想强人所难:“好了,可以了,不想说,就不用说了。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沈洛,是个开文娱馆的。什么叫‘文娱馆’呢,就是让人娱乐,放松的地方。我买了你,你就是我的员工。你的福利待遇,要根据你的工作表现以及你的工作岗位来。具体的,等明天带你去馆里再跟你详细说。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但是我买你的钱,你得赔我。首先我得告诉你,我不是个做善事的好人!我是个商人,商人逐利。不是说我花了四十两买你,你还我四十两就完了。我的规矩,是一百倍赔偿,也就是四千两!只要你还我四千两,你想去哪随便!”
李梦君听完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沈洛,为了她口中的四千两,也为了她说,他花钱就可以自由!这完全是超出他认知的事情。沈洛给了他自由的机会,但这机会需要四千两!四千两,这是他活这么大,见都没见过的钱数,他要怎么赚?这机会到底是给了,还是没给?他有些疑惑。看着他呆愣的样子,沈洛有点儿不抱希望了,算了,留在馆里当个普通的侍从应该还是可以的吧?毕竟长得还是很好看的。她拍了拍李梦君的肩膀:“行了,不用想太多,先好好养伤吧!”
转眼到了歌者比赛的日子,平阳公主除了不许沈洛进后院,其他的还是很大方的。不得不说,平阳公主迷信,但不愚蠢。很多人一定地方变成他的了,就喜欢按照自己的喜好去布置。可平阳公主一点东西都没改动,甚至是沈洛决定带走几个人,她就又找了相同数量的人填上,就连那些人的姓,也全都改成对应的。对于这样的行为已经不能单纯称之为“迷信”,而应该上升到“玄学”的高度。按照沈洛的想法是,一个环境中,事物以及人所产生的磁场,相互作用,从而形成某种结果。嗯,是这样的!总之,平阳公主是真的很在意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按这个时代人们的思维,女人只有生下孩子,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女人。按照沈洛的思维,人家是有封地可以传的。反正拜这个孩子所赐,沈洛这次的歌者比赛,内场不能有平民观众,因为公主怕吵。比赛前的热场游行还是得进行的,不让百姓们看比赛,总不能游行也不给看了吧?只不过这一次,福袋是由平阳公主准备的,一万枚铜钱,象征“万事如意”,五枚一个福袋,象征“五福临门”。公主让“女侍”坐在头车,亲手去发这些福袋,别人不能插手。沈洛无所谓,乐得坐享其成。苦等了这么多天的比赛,终于恢复进行了。因为有平阳公主高坐主位,庸城名流自然系数到场。既然是高端场,自然也就没有五文钱一位的小板凳位了,入场费,一律二十两一位。伍东强带着周锦瑟,瞧也没瞧,丢下一百两的银票,直接坐到平阳公主不远处。伍知府也来了,听说二十两一位入场,择位费另算,他有些肉疼的也掏了一百两。来这里,看的不是比赛,是经营关系。平阳公主自然是不必多说,能取得公主的青睐,那至少也是平步青云,阮大志不就是例子吗?而沈洛也是今非昔比,伍德已经得到消息,皇帝对于沈洛送上去的两本册子很是喜欢,有意嘉奖。拥有小道消息的伍德,还不赶紧趁早跟沈洛打好关系?待所有来宾皆已入场,平阳公主在众人跪拜中,缓缓步入沈洛精心为她准备的豪华软座。参拜仪式完毕,平阳公主授意下,比赛正式开始。随着音乐声响起,舞台的幕布被缓缓拉开,一心想要为母亲讨回公道的寇白,对冠军之位势在必得的陆秋白……一场华丽的厮杀,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