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段骨,磨成骨粉,佐以千锻钢锻造而成。防御力不俗,破损后可缓慢自行修复。沈铭如今走的虽是炼体为主的路子,修为毕竟不高,选件铠甲倒也合用。拿得两件妖器,便不再拖延,出得神武库,自有守卫替他拿着妖器,一路跟随行,出得皇宫。送沈铭到居住别院。蔓儿却是在门口等了他好久,见到沈铭下得马车,笑得眼睛眯成月牙。开心极了。将拿着的水壶递来,俏生生说道:“公子喝水。”
生怕沈铭渴到。沈铭拍拍她头,又自与周端说了些话,告辞。入得别院,装备上峰鼍臂甲,又将两件妖器存放到臂甲之内。峰鼍臂甲储存空间,纵横三立方米左右,虽不如孛儿巴、罗文的空间装备,如今倒也够用。到得翌日,沈铭方吃完蔓儿拿来的早食,便有人寻上门来。乃是京兆司府尹,带着下属官员拜访。大新天子亲自点名重查的案件,他们如何敢怠慢?京兆司府尹,唤作钟杰,个子极高,又极瘦;颧骨突出,脸上无肉,看起来有些诡异。官从正三品,比沈铭级别高上不少,却无倨傲神色,也无亲近行径。一板一眼,透着股干练。与沈铭寒暄一阵,便开始交流案情。相关卷宗早已准备齐全,沈铭打开,细细查看:大新九百年,五月初十,京中,城直北门民户之女蒋俪娘外出,一日未归。其父早亡,其母蒋张氏于巡查司报案。第二日,蒋俪娘于沈铭房内发现,全身赤裸,脖颈有瘀痕,对比与沈铭手印符合。仵作验证,死者生前遭受侮辱。沈府三名仆人作证,当日见得沈铭带蒋俪娘入府,虽有疑虑,不敢问询。夜间有惨叫,另有两名奴仆听得,当时未敢声张。翌日,沈铭醒来,发现身边尸体,自行报案,经官府审查,证据俱全,判发配北境充军。其中附带证人证词,仵作验尸报告,以及苦主报案卷宗。厚厚一叠。沈铭看这卷宗,只觉槽点太多。满是破绽。他如今有着【中级记忆力】,前主遭遇之事,自是记得清晰。这前主性格,却是个书呆子,透着些傻白甜。那日外出访友,回府甚晚,到得卧室便自睡去,再醒来,无端发现身边一具女尸。竟未做多想,便急匆匆唤府内仆人报案。全然不曾想过其中蹊跷。“沈都统,这卷宗我亦是昨日从京城巡查司交接过来的,一看之下,破绽颇多,便连夜彻查。”
钟杰也不看沈铭,眼皮耷拉着,却精光闪烁。“先是这案件中的仵作杨子江,最是好拿下,审了一夜,全招了,那蒋俪娘虽死,仍是处子之身,不曾被人侮辱。”
“这杨子江,乃是受了他人钱财,做的伪报。至于是受了何人钱财,沈都统你自己该是最清楚的。”
钟杰又将瘦长食指,戳在卷宗一处:“另有五名沈府仆人,三名指正你带了蒋俪娘回府,两名说夜间听得蒋俪娘惨叫。我派了人手追查,这几人早已不在沈府,似是都发了笔小财,日子过得不错。”
“唯独其中有个唤作钱三的,喜好赌钱,离开沈府后,没过几个月,淹死了。”
说道此处,钟杰露出玩味笑意,搭配着他枯瘦脸盘,显得有些阴森。赌博害死人。沈家当初既已将案子做实,也使得手段,料想沈铭必死。便没有将余人灭口,免得横生枝节。却也不会受人威胁。“还活着的四人,我昨晚全抓了起来,都已承认那日做的是伪证,毕竟只要有心一查,他们那莫名多出的钱财,如何也说不清楚。”
言罢,钟杰将卷宗一合,莫名生出些锋锐气势,鹰隼一般:“最后是这卷宗,破绽百出,却能最终定案,将你发配充军,参与案件的巡查司官吏,一个也脱不开干系,我昨夜已经全部捉拿了。”
“收受贿赂,贪赃枉法,重刑之下,到不怕他们不招!”
“最后,却还有个人,不可漏了。”
“你那二伯既为谋夺家产,设局害你,必定想要斩草除根。我便特意查了查,当年那批负责押解犯人的解差,果然有个唤作王河的解差,受了沈远银钱,却不知为何,没将沈都统害死。”
“他亦被我下狱了。”
钟杰平铺直叙说着,不带多余情绪,言语间也毫无顾忌,风格偏向酷吏。沈铭本以为这次查案,自己多少都要出些气力,至少要耗费些时间。如今听得钟杰侃侃而谈,一时懵了。这案子,就这么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