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许君欢是发自内心的心动了,成为捉刀人,那自己后面调查什么的,就轻松许多,只是一个京兆尹有这个本事吗?别是给自己画张饼吧!许君欢犹豫起来,而他的神态放在身为京兆尹多年的这个老油条眼里却简直是把“想”字写脸上了,顿时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别担心,如果你真能替本官破解此案,别的不多说,一个区区捉刀人的差使而已,容易得很!”
陈登星笑道。捕头见许君欢不信,便在一旁解释起来,这样许君欢才恍然。每年,天机院都有许多捉刀人在各种任务中殒命,为了及时补充新鲜血液,女帝下令让军队和衙门推荐有能力的部下进入天机院。也就是说,京兆尹是有权利和资格向天机院推举捉刀人的。许君欢拱拱手:“能为大人做事,是小的荣幸,只是小的双目失明,很多事都处理不来,怕会耽搁紧急事务。”
意思很明白,我先声明,帮你可以,但是中间发生什么不愉快或者做错什么事,不能怨我。陈登星笑着点点头:“放心,以你的能力,加上我们衙门的总捕头细致入微的观察力,本官相信你们一定能解决此案。”
许君欢只好点点头,问道:“既然如此,小的愿意为大人做事,可是,小的要以什么身份去介入这案子呢?”
“京兆府衙门差役。”
陈登星说道,“因为你是天机院客卿,所以不能给你正式编制,不过以差役的身份调查,已经足够了。”
“是!”
许君欢说道,“小的……”“你应该自称卑职。”
陈登星拿出京兆尹的身份纠正道。许君欢咳嗽两声,说道:“卑职该从什么开始调查?”
“等总捕头到了就开始。”
陈登星说道,“到时候就等你的好消息了,本官还有要事先行离开,总捕头已经有人去通知,很快就会到了。”
“是!”
许君欢点点头,等京兆尹离开,他下意识地转向旁边的捕头,那个捕头笑了一声:“京兆府辖区甚大,共有十一个捕头,而总捕头只有一个,那就是许静怡总捕头。”
“许静怡,居然和我同姓,她也是天水许家的人?”
“当然了!”
捕头说道,“但也不完全是,她是许家庶出旁支,不过也非常厉害,不到二十岁就是六品武者,如今更是朝着五品迈进,实力相当了得,就是脾气有点犟,还记仇。”
“特别犟?”
许君欢想着许静怡的名字,“她的名字听上去挺文静啊!”
“都说只有取错的名,没有叫错的外号,你知道在我们府里都叫她什么?”
捕头神秘地说道,“金丝虎,不是说她是老虎,而是一只脾气暴躁的小橘猫,嘿嘿!”
“喔,原来如此,对了,你说的金丝虎身上是不是身上有一股淡淡地梅花味?”
许君欢问道。捕头愣了愣,仔细想想,点头道:“好像是有点,可能因为他们家种有梅花树吧!”
“我家没有梅花树,我身上的梅花香是因为我带着我娘送的香囊而已。”
捕头的话音刚落,门口就走进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人,一身深色的官服带着一把弯刀,长长的马尾辫高高立起。“总捕头!”
老温惊了一跳,“果然白天不能说人,说人,人就到。”
“原来你还知道这句话啊!”
女人面无表情地抱着手,“刚才听你说得挺过瘾的。”
老温眉头跳了跳,“这个,总捕头你来了很久?”
“从你说她外号是金丝虎的时候,我就闻到了梅花的清香,正所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许君欢摆出轻嗅梅花淡香的样子,一般喜欢这种味道的女孩,都不是什么高调的人,应该比较好相处吧?听到许君欢剽窃的梅花诗,老温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许静怡眼前一亮,看向许君欢的目光都柔和了许多。“诶,小许你这墙脚长梅花还挺好的啊,押韵,朗朗上口呢!”
老温看到总捕头好像挺喜欢这诗,连忙借着这个由头转移话题。可惜,他失败了,只见许静怡总捕头看向他,冷冷道:“看来你今天挺闲,城北御林苑就交给你巡护了。”
老温一脸苦逼地点头:“是……”御林苑是出了名的荒郊野岭,但又是皇帝狩猎的院区,经常有人道冒险进去捕猎,可以说没什么人愿意去那里巡逻,别说巡护了,那真是京兆府最遭罪的差使。老温离开了房间后,许静怡这才开声:“许差役,简单说说这里的案情吧!”
差役,相当于衙门的临时工,许君欢乐了,他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去当临时工。不过他不敢乐多久,便将这里发生的事简单告诉了许静怡。总捕头点点头,让人将换好衣服的两个娼妓带了进来。“你们把昨晚发生的事说一遍,不准有任何的遗漏。”
“所有都要说吗?”
一个娼妓有些迟疑。“是!”
一盏茶后,无念小和尚红着耳朵离开了房间,他觉得自己快破戒了。许君欢很是佩服地看向面不改色的许静怡,这个同族看上去就是个雏儿,但是当娼妓释放毒龙钻和冰火两重天的时候,却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半天功夫,两个娼妓终于快讲结束了:“……云大人让俺背着他面向窗台,使劲夯了几下,突然他就软沓沓地趴在俺背上,俺们还以为他走了火,便让姐妹扶他起来,到了床上,他还呼呼大睡的模样,谁知道,天亮就没了气……”“等等,他让你面向窗台?”
“对!”
那个娼妓说得口沫飞溅,被打断了也乖乖点头。许静怡立刻来到窗台仔细地打量着,许君欢也跟着过来,看到她轻轻摩擦着窗枢。“昨天晚上,有人站在这里用特殊的法器吸走了他的魂魄,超过三个时辰没有回去,这身体便死了。”
许静怡道。许君欢点点头,看来这个果然是人为的,只是那个家伙靠什么把人的魂魄吸走呢?“饮月阁外面是大街,难道会没有人看见吗?”
许君欢摸摸下巴。“大晚上谁会朝外面看,更何况,昨夜夜色朦胧,就算有,他们也看不清楚,还是先去五行宫问问有什么方法可以隔空吸走魂魄吧。”
许静怡说道。吸魂夺魄不是简单的法术,何况是短时间里将人吸走。许静怡吩咐下属看管好两个娼妓,便带着许君欢离开饮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