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被种地的村民发现了尸体。”

捕快在旁边将知道的事慢慢说来。“哎，真是命啊！”

周川叹口气，斜眼看了一下许君欢，见他面无表情，也没有继续说话。两个人的尸体被运到了义庄，永定县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民心又有些崩塌的迹象，连商贾也变少了。周川趁着吃晚餐的时候，劝道：“小许使徒，我看我们还是向天机院求援吧，这永定河说大不大，但也有上百里，你一个人也看不住这么长的水域啊！”

许君欢沉默着，用手指轻轻敲打桌面，听到周川的话，点点头，“大人所言甚是，明天我就写信求援，不过在此之前，我想乘船走一遍永定河。”

“呃，这是为何？”

周川问道。许君欢又问：“大人，您知道厉鬼从何而来？”

“死人怨气凝聚而生。”

周川毫不犹豫地回答。“那怨气又由何而生呢？”

“自然是生前遭遇不平事！”

周川瞪着眼睛，“许使徒，你不是想把这女鬼的尸体找出来吧？这可是一百多里啊！”

许君欢笑道：“我自然有自己的能力，只要大人帮忙派出一艘小船载我即可。”

出乎意料，又情理之中的是，周川没有找到一个愿意此时下河的船夫。勉强拉过来一个，哭得那叫一个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上刑场了似的。在永定县没能找到一个人帮忙撑船这是许君欢没想到的。“算了，我自己来吧！”

许君欢无奈道。周川当然是不允许的，眼睛都不好，骑马还可以说马儿识路，难道你还指望船也自己认路？这当然是不行的，无奈，许君欢准备去找一个会撑船的捉刀人帮忙，然而刚出门了遇到了一个衣着褴褛的少年。“小子，别挡道。”

许君欢正不爽呢！“我给你撑船。”

少年眼神坚定。许君欢一愣，转而笑道：“好啊！”

于是许君欢的身边多了一个少年。“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会跑出来给你撑船？”

那少年反而有些犹豫了。许君欢看着他脑袋上金灿灿的光芒，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气运（假如女帝的气运也能看到，估计也不比这个差）。“不用问，我相信你。”

许君欢道。“我叫张昊。”

少年说道，“我的父亲前几天死了，那个女鬼杀的。”

“嗯，你娘呢？”

“也死了，病死的。”

张昊道。“家里其他人呢？”

“没了，就我一个。”

张昊说出这话不带任何的感情。许君欢点点头，“走吧，吃点东西，下午出发！”

日光越来越灿烂了，码头上，许君欢花了十两银子将一个船夫的渔船租下来，他将船桨丢给那个小子。“交给你了。”

“没问题。”

少年使出全身的力气将船撑离岸边。“大人，我建议先去上游。”

张昊道，“现在的风向，我们可以借风向上走，等到了尽头就可以顺着水流往下漂了。”

“很好，你做你的。”

许君欢满意地点头，金黄色的气运不会差，说不定以后自己还得靠这个孩子呢！这小子技术是可以的，掌握着风帆，靠着之字形和风浪，一路向上游驶去。临近傍晚，许君欢问道：“还有多远？”

“大概还有十几里就到头了。”

张昊道，“那里是孙家堡。”

嗯哼？这个地方好像听过很多遍啊！“那就不休息了，到那里下船吧。”

张昊没有回答，认真地操控着风帆，当夜色朦胧之际，他们总算抵达了河流的源头，孙家堡。孙家堡坐落在长风岭不知名山峰的半山腰上，无数条溪流从山上奔流而下，为永定河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水源。将小船绑在岸边，两人下了船往山上走，许君欢多么想看到鬼气，可惜直到大门也没有发现，这女鬼搞什么飞机，爷孙你就杀，像我俩这么有为青年又看不上！许君欢敲了敲大门，守门的人被惊醒，打开一个小窗，“谁啊，不要命了大晚上在外面才回来！”

“天机院使徒许君欢。”

许君欢将牌子递过去，里面立刻打开大门，一个拿着长矛的男人点头哈腰，“抱歉大人，小的不知道是您……”“没事，不知者无罪。”

许君欢笑道，“问问你们村长，能不能给我个空房间住一晚？”

“这个……”守门的为难，“昨天我们村长就死了，新村长还没有选出来呢！”

“那给我们个空房间。”

许君欢无奈道。守门的人没有惊动已经睡觉的孙家堡人，而是安排两人在寨子一个空房间。“这里曾经是村长守夜住的，您先将就将就，明天给你换好的。”

守门的人说道。许君欢并没有在意，示意张昊去睡觉，自己便在床边打坐，今天一定要让那个水妖好看！然而，就在许君欢第十六次挑战水妖的时候，白鹿突然拦住许君欢，“你要找的那个厉鬼来了。”

“来了？”

许君欢连忙退出武神塔，夜晚的寨子还是这么宁静，张昊发出微微的鼾声。鬼气，许君欢一眼看到越过高墙的鬼气朝着一个地方掠去。许君欢没有叫醒张昊而是拿着白鹿追了出去，那鬼气行动迅速，直接穿入一个房间。“砰”许君欢才不管会不会打扰别人睡觉，当场一脚叫大门踹开，便看到墙壁上趴着一个湿漉漉的长发女人，裙摆已经被鲜血浸透几乎快染到胸口了。半身红衣，这女鬼进步也太快了！听到大门被破开，里面正在睡觉的男人被吓得大叫一声，“你谁啊！”

然后他就看到头边滴落的水珠和头发丝，仰头一看，美美地和女鬼对视一眼就晕过去了。那女鬼盯着许君欢，她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压力，所以她选择跑。“哪里走！”

许君欢直接放出疯娘，毕竟是全身红衣，毕业的追打半吊子的不要太简单。很快就疯娘摁在地上，狂乱的鬼气在疯狂宣泄，下一刻许君欢直接将她收入鬼瞳中。村子很快就苏醒了，被惊动的人纷纷涌出房子，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许君欢。“我是天机院捉刀人，这是我的令牌。”

许君欢出示证件防止被这些村民当坏人。一个老者走出来，“这位大人，小老儿没见过这些东西，只当您是就是了，不过你进村子是为了什么？”

“抓那个女鬼。”

许君欢指着晕倒的家伙，“他也看到了，放心，女鬼被我抓了，她不会再出来。”

“真的？”

许君欢话一出所有人都露出惊喜的笑，这么些天，女鬼给他们压力不可谓不大。许君欢没有说话，带着睡眼朦胧的张昊回到房间。“大人，您真的抓到了？”

张昊问道。许君欢笑了笑，“这只是个开头，如果没有处理好她的怨气，我也会跟着倒霉的。”

说着，许君欢沉入鬼瞳中，那女水鬼正抱着退蜷缩在角落，面对杨柳瑟瑟发抖。“这个女娃，可怜。”

杨柳说道。许君欢叹口气，这年头能当上鬼的，绝不会是那些幸福的人，他们都去投胎了。只有像杨柳这样怨念深重的才会滞留人间。深呼吸一口气，许君欢坐好心理准备，这才开始查看女水鬼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