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子的小拇脚趾是粉红色的,它偏偏是个淡黄的。”
温子鸣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这一次的赌约,他万分重视,想了诸多花样,才最终确定这么个最费神的,可居然被对手这样贬低!百十余件物件,确实太多,他还是做不到件件亲自过目的。思及此,他狠狠冲着后面瞪了一眼。候在门口的换鞋哥陈小刀,头快垂到地上去了,心里对覃飞的恨意,更增加了几分。陈小刀斜了覃飞一眼:“甄老用了一天才辨别出三件赝品,我就不信那个土老帽能真的找出来十一件件!”
说完,他立刻感觉头顶有两道寒光射过来,是来自甄老的。覃飞不过五分钟就已经鉴别出四件了,换鞋哥这句话还真是找抽。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立刻闭上了嘴巴。甄老只能死咬着牙看着覃飞的背影。这边的几个人,还没完全缓过神来,便见覃飞已经从第一行拐到第二行去了。覃飞刚转过去,便停住了,单手拎了东西出来:“这清雍正珐琅彩福寿纹橄榄瓶,明显有现代技艺的手法在里面,赝品。”
大背头王天往温子鸣跟前走了几步,故意压低了声音,却是保证覃飞能听的一清二楚:“子鸣哥,我就说是你摆的有问题,你的间隔是有规律的,傻子都能发现,更别说是那个最近有点子运气的穷小子了。”
后面是几声附和声:“是有些规律的,容易让人钻空子。”
王天再次提高了声音:“不过后面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投机取巧和走狗屎运,终究是靠不住的。”
覃飞明白,这也是对赌的一种扰乱法,不过他却并不在意,只走马观花般,向前行去。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覃飞竟然就挑完了十件赝品!除了前面四件,其余的六件分别是:早清灵芝青花盘,冰糯飘绿老翡翠手镯,西周古玉太阳鸟,西周利簋,长信宫灯,钧窑玫瑰紫花盆。覃飞不过是一走一过件,就能精准地挑出那林林总总的古董中的赝品来。温子鸣那一行人早就从最初的不服,到冷嘲热讽,再到震惊,最终已经麻木了。现在整个地下一层,只能听见喘气声和覃飞走动的脚步声。十一件,只剩下最后一件,就可以定胜负.那可是温子鸣他们唯一的希望,也是最抱有希望的一件!见覃飞驻足不前,几个人大大松了一口气。王天更是冷笑了一声:“能看出来几件赝品有什么了不起,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这最后一件古董,你若是能识别出来,我管你叫爷爷!”
其余几个人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扬眉吐气的笑意,起哄地跟着笑了一声:“还真有不开眼地人,把赢小温爷想成事那么简单的事。”
“五百万,是小温爷的九牛一毛,可对那些穷酸小子来说,可就足够倾家荡产了。”
“这回要是输了,要叫他把底裤都赔光!”
小温爷便笑着跟了上去,幸灾乐祸地看着覃飞:“怎么,有难度?”
覃飞却飞快地摇了摇头,抬手拿起一个杯子道:“我只是在想,有这般高超的技法,为何要做个赝品?难道是专门为我定制的么?”
他不等温子鸣回话,便已经在温子鸣稍显呆滞的眸光中,将那只杯子搁置在案边。“青铜凤羽杯,属秦庄公时期,胚胎为秦末代爵杯,而这上面的铜锈,却不是原装的,而是从秦庄公时期青铜器上剥离下来的,再利用特殊粘合剂粘贴制成,这才是称得上是千真万确的真假难辨。”
“价值也颇高,可,假的就是假的。”
覃飞说完,转回身来看着温子鸣,再扫了一眼他身后地六个人:“共十一件赝品,可以了吗?”
108件古董中,夹杂了十一件赝品,覃飞共用了39分51秒验完,这样的速度,绝不是他温子鸣等人再过十年八年能赶上的高度。尤其这最后一件,自己当初用仪器鉴定了不下十次,专家也不知道找了多少回,才确定了这种作假方法的。覃飞居然只瞄了一眼,就说的头头是道!那些落井下石的人,风凉话还飘在嘴边,脸上就被狠狠地扇了两巴掌,那是火辣辣的疼。温子鸣的品性暂且不提,倒是不敢破坏业内规则。即便心底仍存了一丝不甘,可还是禁不住说了一声:“覃飞,这三百万我输的心服口服。”
覃飞扯唇笑了笑:“不,是五百万。”
“……”说话间,覃飞已经回到了地下一层的入口处,直接将刚才温子鸣放在旁边对赌盘中的支票拿了起来,然后又将盘中的一张银行卡用食中二指夹住,对着大背头道:“业内对赌,给张卡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卡是你的姓,你的名,我不要也罢,你现在把里面的两百万转到我账户上吧,当面钱约两讫。”
大背头被怼的脸色爆红。覃飞正怼在了他的痛处上,他其实并不是业内人士,不过家里是有古董生意,他想接下来,只能巴结温子鸣。哪成想,这一下子就拍在了马蹄子上。钱是不敢不给的,丢不起那个人!王天只能咬着牙将卡里所有的钱都转到了覃飞的账面上。这次对赌,让温子鸣那一行的脸面都不怎么好看。付完钱,几个人都急着往外走。覃飞却扯唇笑了笑:“渝城古玩街的十圈,还有叫我一声爷爷,你当自己说的话是放屁?”
“你……”王天再次脸色爆红,可到底是自知理亏,关键是他若是真的跑了,家里的古董生意近五年内是别想碰了。古玩界里,可是最重视名声了。所以他不得不服软道:“钱已经给了,还真要跑十圈啊?都是成人,玩这么幼稚的把戏?”
换鞋哥十分赞同,点头点头,然后眼巴巴地看着覃飞。覃飞不再看那两个人,而是直接转头对着温子鸣:“真实不知道小温爷是怎么教人,又是怎么交人的,全是些拿自己名声当鞋垫子,自己吐了口水,还往上踩两脚的主儿。”
温子鸣失了赌约,原本就心中不虞,听了这话,面色自然是更不好看。他面色黑沉,转头看向两个人。不用说话,两人已经get到了那其中的含义,铁青着脸,垂着头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