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就是关于李胜的,他连忙接通了电话,“喂,小伟。”
小伟的声音有些焦急,“哥,你快回听雨斋,我出去买了个饭的功夫,李胜收了幅字画,还盖了您的收印。”
说到最后,小伟禁不住提高了声音,“八百万!”
覃飞一听,脑袋就是“嗡”的一声。覃飞一直想着把听雨斋做大的,所以流程也就想办的正规点,这才特地做了“收印”。也就是只有覃飞盖了“收印”,才证明这东西被听雨斋买了。覃飞最初的想法是,自己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店里,将来做大了,也不允许他在这一个店里,有了这个收印,更方便管理,以防有人钻空子。也就是说,这个收印,在现在只有一家店的情况下应用的几率还并不是很大,因为现在入店的物件,都是覃飞亲自看的。覃飞也才没把东西带在身上。覃飞只觉得头大,抬头看刘玉玲正在看自己,只能强自镇定,挠了挠头跟母亲说道,“妈,按理说我应该跟您在这熟悉熟悉环境,但是我现在店里有点事,小伟约了人来买古玩,他不敢开价。”
刘玉玲一听是生意上的事,紧张的情绪才松开了,她推了一把覃飞,“你跟妈还客气啥,有事你就去呗,这不是你朋友家吗,又不会吃了我。”
然后她有点为难地看着司机,“那你着急的话,还是得麻烦人送你一趟。你前几年不是考了驾照吧,实在不行也还是自己买辆车吧,咱不买贵的,就买辆代步用的。”
刘玉玲是单纯觉得麻烦别人不好。给老板当司机的人都机灵,鹏哥的司机一听马上又将车门打开了,“鹏哥的朋友就是我老板,您别客气,我这就送您过去。”
覃飞这才跟母亲告别,又上了车。鹏哥在楼上陪母亲不敢离开半步,刘玉玲摸索着慢腾腾上了楼,这些覃飞能预见到,倒也不至于解决不了,他便也就不再多想了。路上,小伟又打来了一次电话,说卖家等着收钱呢,一直催。司机看出来覃飞着急,脚插进了油门里,一个小时的车程,硬生生用了四十分钟就到了。覃飞道谢自不用提,入了听雨斋,就看见一个穿了中山装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喝茶,李胜站在柜台边上,单手摁着已经翻到一半的鉴宝大典,边看书边看摊在旁边的字画,口中念念有词,手上还指指点点。小伟看见覃飞,如遇大赦,“哥,你可算回来了。”
那穿了中山装的男人看了看覃飞,“你就是老板?赶快把钱给我结了,我还忙着赶路呢。”
小伟的脸都气红了,“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那小孩还是个大学生,他不是我们店里的,你这字画我们不买!”
穿中山装的男人冷笑了一声,“开门做生意,言而无信,我哪知道你们店里的人是谁,既然他盖了你们店里的收印,我当然就当你们是把这东西收了,八百万,你们必须一分不少的给我,否则我让你们好看。”
说完,男人将自己手里的字条“啪”的一声就拍在了柜台上。覃飞看过去,那字条上押着的,正是听雨斋的“收印”。这东西就相当于盖了合同章,那是有法律效力的,小伟气的,上去就戳了李胜太阳穴一下子,“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来了你就惹事,我出去买饭十分钟都不到的功夫,你就给我收了个八百万的玩意。”
“你当是买大白菜呢?这八百万可怎么办!”
小伟是个有责任心的,他觉得覃飞信任自己才把店交给自己看着的。是自己的疏忽,才让李胜自己在店里待了十分钟,那责任就在自己身上,八百万就该自己赔偿,所以他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上牙膛子里全是火泡,说话都不利索了。这八百万就算是真赔了,覃飞也不可能让小伟出,但是他觉得应该给小伟个教训,所以并没着急解释。倒是李胜不干了,他先拍了拍鉴宝大典,再拍了拍那字画,“你看,这就是宋徽宗的《临唐怀素圣母帖》,这上面标记着,这东西就是值得八百五十万,我八百万收了,还赚了五十万呢,你凭什么骂我!”
小伟气的脸色铁青,连脏话都蹦出来了,“你丫看着资料就能鉴宝啊?那不人人都成了鉴宝大师?”
“再者说了,你才来店里几个小时,你凭什么给听雨斋收东西,你算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