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德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又再问了一次:“安慕云,你最好说实话,到底瑞王殿下找你是有什么事情?”
看着安明德的脸色有古怪,安慕云内心有点担忧,她却坚定不移地回答道:“瑞王殿下约我出来是为了姐姐,瑞王殿下就是想给姐姐留个好印象,这才将我约出来的。”
就算是说谎,安慕云也演得跟真的一样。她只剩下玉佩这么一个保命符了,要是连玉佩都不管用,她今日是真要完了,她才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反正只要一切说得通,安慕云就不相信安明德还能拿着玉佩跑到萧易然面前,问起萧易然这整件事的经过。安明德是个瞻前顾后,谨小慎微的人,才不会这么愚蠢。再说了,安慕云总觉着萧易然不是一个这么无情的人。她和萧易然迟早都是一家人了,萧易然没必要跟她这个妹妹撕破脸皮。这实在是没有什么必要。付琴心却觉着安慕云是在说谎,她继续质问安慕云:“你说瑞王殿下找你问了慕瑶的事情,那你说了什么事情给瑞王听?瑞王又是如何一个反应?你跟瑞王见面有多久,是否有人可以证明。”
当下,安慕云真觉得付琴心这种人就该去审案。安慕云都怀疑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付琴心问得就跟警官问犯人犯罪时间、地点、手法似的,那一套套听着就似曾相识。作为一个神偷,安慕云是觉着有些头疼,她轻轻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低声回答道:“我和王爷约在夜市的街头碰面,又去了酒楼吃喝。您要是不信,可以去云来酒楼问问,人家掌柜的肯定认得我和王爷,我们俩是坐在二楼雅座的。”
的确,安慕云跟萧易然是光明正大地见面的。安慕云是觉着没什么不可说的,不然再被付琴心冤枉,她怕是得死在安家家法之下。付琴心有些惊讶,她本以为安慕云会支支吾吾地回答。安慕云却都能说得那么清楚,就算是安明德要挑出什么毛病,这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这下子,付琴心是无话可说了,安慕云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哀求道:“爹,娘,女儿是为了姐姐的终身幸福才出去的。你们想姐姐过得好,我也想姐姐过得好,你们就相信我这一回好吗?”
见状,安明德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坐下来陷入了沉思,付琴心仍旧不依不饶道:“慕云,娘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就是王爷可曾有说过想要送什么礼物?”
“这倒没有透露,我想应该是王爷还在考虑吧,我总不好直问的。”
安慕云脸上多了一个尴尬的笑容,她都快要崩溃了,付琴心一直纠缠着她。本来安明德这个老江湖就不好对付了,又加上付琴心这只老狐狸,安慕云是身心俱疲。就质问她都耗费了不少时间了,她怀疑等到问完的时候,可能天都亮了。安慕云有些困,她拿袖子掩着脸,小心翼翼地打了个哈欠。她不想给付琴心看出她的不耐烦,即使她已然有些撑不住了。这一次被审问,安慕云的身心都受到折磨。就这两条腿,跪得都没有感觉了。她怀疑等叫她起来的时候,她得是被人馋着回去的。身旁的半夏看出安慕云的不适,挪过去安慰了安慕云几句:“小姐,您辛苦了,若是实在受不了,您就装晕过去吧。老爷总不会看着您累晕过去,拿水浇醒您,再来折磨您的。”
的确,以安明德的性格是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可付琴心就不一定了。付琴心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毒妇,安慕云真不敢想象她被折磨晕了,醒过来又会是如何一番景象。安慕云轻叹了一声,淡淡地回应道:“半夏,最难测的还是人心。我这次最后悔的就是让你跟我受苦,出去是我一个人决定的,就不应该和你有关系。我现在又救不了你,我真的很愧疚。”
话音刚落,安慕云就发现半夏泪眼汪汪地凝视着她。半夏这泪点是让安慕云害怕,她就没见过像半夏这么泪点低的人。就一点点事情,居然感动成这样子。若是个好主子,就不应该让自家的婢女受苦。安慕云自认并不称职,她太过于放纵了。自私本来就没有什么好下场,安慕云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付琴心看着安慕云和半夏在说小话,她是忍不住训斥了半夏几句:“你这丧门星居然当着我的面在祸害二小姐,你是不是觉得二小姐在,我就不能将你如何了?老爷还在这里呢!就是个不安分的贱骨头,暴尸荒野都是死有余辜。”
“娘亲,您别说了,是女儿管教不好奴才,是女儿的错,您别这样好吗?”
安慕云的脸上多了几分无可奈何,却不得不向付琴心低头。毕竟付琴心还是原主的娘亲,安慕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从一开始抓住小语,安慕云没法子必须放过小语起,安慕云走到求饶这一步也是注定的事情。她不敢有怨言,更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行为。安慕云虽是嘴上认错,付琴心却能感觉到安慕云心有不服。她知道安慕瑶云有多倔强,而且安慕瑶是一直都看不惯安慕云。她借此机会,顺水推舟给安慕云一个下马威,安慕瑶往后就没机会絮絮叨叨的。沉默了片刻,付琴心给安明德倒了杯茶,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唉,老爷,你说慕云怎么就不知道学好?到了这个时候还维护着半夏那个丧门星?您这一次是不能再手下留情了,不然传到外面去,我们安府的面子还能挂得住吗?”
付琴心还是走到了狗急跳墙这一步。她能说的都说了,安慕云却一点没有受到影响。她会用的套路,安慕云都以彼之术还施彼身。她是颜面扫地,唯有出此下策,逼着安明德惩罚安慕云和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