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庆殿一左一右都有偏殿,男女分开。孟挽被宫人带到了左边的偏殿,前脚她走进偏殿,后脚干净的衣裳就被送了来。“奴婢就在外头候着,夫人若有什么吩咐,直接叫奴婢即可。”
宫人话罢福身退出去,并贴心地把偏殿的门关上。孟挽挑眉扫了一眼偏殿内,这没人住的偏殿此时却燃了香。香味很淡,不注意很容易就会被忽略掉。孟挽仔细闻了闻,果然从那股淡淡的香味中闻到了几味闻久了会致人晕厥过去的药材。宫里的手段无非就那几种,要么是把她迷晕了伪装成意外杀掉,要么就是想找个男人来,给她抓奸在床。孟挽边换衣裳边想,以燕雪柔的性子,恐怕不会想让她死得太痛快。那么就是后者。“啧,我这么多次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燕雪柔是半点记性都不长啊。”
孟挽换好衣裳后,往身上扎了几个穴位,就假装中招晕过去,弄出动静来。下一刻,门外传来说话声——“这个孟挽有点邪门啊,怎么她进去这么久才被药晕过去?”
“你管她呢,晕了不就行?快,你去通知燕郡主!”
“成。”
孟挽大概是等了不到半刻钟,就听见偏殿的门被人推开,有脚步声向她走来。“让你狂,你再狂,现在不还是落在本郡主的手里!”
燕雪柔冷笑着伸手拍了拍孟挽的脸。孟挽不为所动,她能感觉到,现在在她身边的人不止燕雪柔一个。果然没多久,祈彦那熟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雪柔,咱们这么做会不会把大将军惹怒?”
祈彦不赞同地皱眉。他尽管不喜欢孟挽,但也不想因为孟挽被大将军迁怒。厉震渊手里的厉家军,那可是在战场上战无不胜的军队,他一怒之下想要踏平他们祈家是轻而易举的事儿。“放心吧,男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自己的女人偷人,大将军又不知道是我们做的。”
燕雪柔不悦地瞪了祈彦一眼,“还是说,你自己惦记着她,所以不想她出事儿?”
“雪柔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你怎么能怀疑我惦记她呢?”
祈彦急了。顿时什么大将军,什么孟挽,这会儿都变得不是事儿了。燕雪柔敛了眉宇间的不悦,把手里的香烛递给祈彦。“那你就证明给我看,去把这香烛给点了。”
“……好。”
祈彦深吸一口气,接过雪柔手里的香烛就转身去烛台点上。燕雪柔看着祈彦把香烛点上后,才满意地把目光重新落回孟挽身上。“合欢香一点,神仙难顶,孟挽你就等着‘享受’吧!”
孟挽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就刷地睁开了眼。“你没晕?!”
燕雪柔目光对上孟挽睁开的眼睛,顿觉不妙,起身想跑。孟挽能让她给跑了?那当然是不能,燕雪柔离她这么近,她还能让燕雪柔跑了,岂不证明她没用?燕雪柔只跑出了两步,就被孟挽揪着后颈子给拽了回去。“孟挽你……”她警告的话尚未说完,意识就在瞬间离她远去。“你对雪柔做了什么?!”
祈彦脸色大变,疾步而来,伸手想要从孟挽的手中抢人。他知道孟挽根本就一点儿武都不会,是以完全没把孟挽当回事儿。轻敌,在任何对战中都是大忌。祈彦被孟挽抬手抓住手,紧接着三两下放倒时,整个人都还是懵的。不过,他也没能懵多久,孟挽就毫不留情地劈手把他给劈晕了。“这可是你们自找的,我成全你们,事后你们可不要怪在我的头上。”
孟挽费劲把两人搬上床。完事儿觉得不妥当,还动手给两人脱去了衣裳,摆了个方便的姿势。孟挽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带着自己被酒泼湿的衣裳离开这个偏殿。他们想要算计她偷人,主角当然不可能只有她一人。孟挽在偏殿门口等了大概五分钟,就见一侍卫鬼鬼祟祟而来。她出其不意把这侍卫敲晕,就将其拖到另一边放着。这时,偏殿里的两人似乎是在合欢香的刺激下醒了过来。偏殿里传出了些许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声,孟挽恶寒地抖了抖,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这声儿可真不是人听的。”
厉震渊好不容易脱身寻来听见孟挽的感叹后:“……”“不是人听的声儿也没见你手下留情。”
“哟,害人者人恒害之,将军不会圣母到觉得我该乖乖受着,不反抗吧?”
孟挽没好气地给了厉震渊一记白眼。厉震渊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本将没这么说。”
“可你是这个意思。”
孟挽冷嗤。厉震渊转身欲走,“本将说了不是就不是,你走不走?”
“当然走!”
孟挽举步跟上厉震渊。开玩笑,燕雪柔对她下手,肯定还有后手安排,她若继续留在这里,那还怎么看戏?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偏殿,将偏殿里的暧昧声音抛之脑后。半个时辰后,玉妱打头领路带着百官的家眷往偏殿来。彼时,偏殿内的动静还没停歇。百官家眷中经过人事儿的纷纷红了脸,最前头的夫人赶忙伸手拉住了玉妱公主。“那殿内是什么声音,王夫人你作何拉住本公主?”
玉妱想也不想地动手掰开王夫人的手。她还需要把偏殿的门给踹开,哪里能让王夫人给绊住?王夫人不察玉妱公主会动手掰开她的手,没抓住就被玉妱公主挣开,紧接着就见玉妱公主三步并两步,冲上去抬腿一脚把门给踹开。“砰”的一声响,偏殿大门被玉妱公主踹开的同时,殿内的动静一停。玉妱都没看清楚殿内的人到底是不是孟挽,就惊呼:“天啊!孟挽你偷人怎么都偷到宫里来了?!”
“你这么做,可真是枉费了厉大将军付出所有军功来为你讨得的赐婚圣旨!”
“什么?里头跟人鬼混的人是孟挽?”
众人惊愕,面面相觑。没人敢信这是真的,可玉妱公主也没必要骗人。所以,偏殿里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音的人,真是孟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