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么教，肯定是有师父他的道理。”
孟挽赔笑地上手挽住她阿爷的手。“您别为此着急上火，我这不没用它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今日若不是为了给我爹讨回一个公道，我也不会把这本事儿给暴露出来。”
孟儒听着听着，险些就被孙女拐着弯的给说服了。他顿觉手痒，忍不住抬手戳了戳孙女的额头。“差点就被你给绕过去了，你这张嘴还挺能说！”
孟挽干笑，“我哪儿有！”
“阿爷，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我可不会像我爹似的，赌技不咋样，还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咻！孟骁瞬间觉得自己的心口被扎了一箭，呼吸都变了。原本他以为自己很厉害，结果没想到自己什么都不是！“阿挽，冤冤相报何时了。”
孟骁红着眼瞪女儿。“咱们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孟挽无辜歪头，“爹在说什么呀，我就是实话实说。”
“哦对了，阿爷，你不好奇阿渊为什么会逮着我们来吗？”
孟儒张嘴，却话还未来得及出口，就见厉震渊看了他孙女一眼。“本将奉旨入京后，听闻上京以及周边村子经常有人口丢失，便一直在暗中调查。”
“昨日查到了这个地下赌坊，今日本将就带人将地下赌坊给端了。”
“只是没想到，本将会在地下赌坊里见到阿挽还有岳父。”
厉震渊顿了顿，冲着孟挽不怀好意地扬唇一笑。不好！孟挽脸色大变，却没来得及阻拦厉震渊继续开口。“当时，阿挽已经花了银子拍下了一个男子。”
凑！厉震渊他够狠！“阿爷你听我解释，我会拍下那人，完全就是见不得那人那么可怜，绝对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
“啊啊啊你休想陷害我！”
孟挽撒开阿爷的手，扭头就往厉震渊方向冲。厉震渊只抬一只手，便顶着孟挽的脑袋，叫她不能再前进半分。兀自使劲了半晌，孟挽发现自己此时此刻的行径非常像个小丑，当即被气笑了。“你，你给我等着！”
小样！他身上的毛病都还需要她来想法子解决呢，现在得罪她，他就等着被她穿小鞋吧！厉震渊淡漠地瞥了一眼孟挽，“不过礼尚往来罢了。”
她要不想着落他的面子，他也不会不给她面子。孟挽噎了噎，这人真他妈好烦啊！“阿爷，先让我爹起来，我们跟您说说事情的具体经过。”
孟儒摆手拒绝，“不必，就让你爹这么跪着。”
“凭什么？！”
孟骁瞪大双眼，非常不服气。孟儒冷晲儿子，“就凭你是阿挽的亲爹！”
“不论是出于什么初衷，阿挽本事如何，你这个当爹的都不能真把女儿往地下赌坊里带！”
“此次幸亏是遇上了阿渊，否则你们父女俩会出什么事儿都不一定呢。”
“万一，你俩真有个万一，我还怎么活？”
“死了都没法跟孟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这不是没出事儿么？哪有爹你说得那么严重？”
孟骁理亏，身上的气势瞬间就弱了下来。孟儒深呼吸，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住，上前抬腿毫不留情地踹了儿子一脚。“等真的出事儿，那就什么都晚了！”
“你个憨货别再开口了，省得我一会儿真要忍不住，直接踹死你。”
“让你死在你爹手里，总比让你死在别人手上好！”
“别别别，我闭嘴就是了。”
孟骁吓得连忙抬手在唇边比划了一个缝起来的手势。他爹的性子，那可是真的会说到做到的啊！这能活一天是一天，谁想死？反正他不想。“哼！”
孟儒勉强收敛了几分怒气。“阿挽就这么说吧，现在说。”
“……是。”
孟挽没辙，冲她爹使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这可不是她不帮着她爹啊，是阿爷完全识破了她的伎俩，根本就没给她机会继续施展。孟骁不敢开口，就只能死死瞪着女儿，以此来表达他的愤怒。没多久，孟骁发现他生气了个寂寞。阿挽搁那儿生动地描述着他们怎么去到地下赌坊， 又是怎么在赌坊里凭本事大杀四方，根本就没搭理他。他瞪的两眼发酸，却愣是没收获女儿的半个眼风。地下赌坊的事儿好说，唯一不好说的是厉震渊假扮成其中一件货这事儿。每次孟挽试图想要说起，边上的厉震渊目光就变得仿若下一刻就能把她给撕碎。孟挽没辙，只能略过厉震渊假扮货这一部分不提。“我拍下的那个男人浑身都是伤，他眼里还满是不屈，实在是瞧得人心里不舒坦。”
“所以，我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把人给拍下了。”
“不过阿爷放心，现今阿渊把地下赌坊给端了，我一分钱都没花出去。”
孟儒长叹一声，“这些人可真是造孽啊！”
“阿渊，失踪的人现在都救出来了，你打算如何处置？”
“他们被拐到地下赌坊后，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调教，想让他们恢复如常，恐怕是不易。”
厉震渊皱眉。下一刻，他目光落到孟挽身上。孟挽顿时心跳慢了半拍，“不易就不易，你看我做什么？”
“你是大夫，本将想着你或许有法子。”
厉震渊坦然承认自己是对孟挽有点想法。孟挽瞬间黑了脸色，“我是大夫，但你休想让我打白工！”
“打白工？”
厉震渊一时没能明白过来。孟挽解释：“就是让我什么酬劳都没有的救人。”
“本将没说不给你酬劳，只要你能把他们都调教回正常，你想要什么都行。”
厉震渊嘴快了一点儿。孟挽当即眼睛一亮，“那就我拿你库房里银票的事儿一笔勾销，我在地下赌坊赚的都是我的。”
“如果可以的话，那些人上交给你的银子，也分我点儿。”
“这青天白日的你就开始做梦了？”
厉震渊勾唇冷笑。她倒真是一点儿都没跟他客气！“何况，你要那么多银子作甚？”
“人活在世上，谁会嫌银子多啊！”
孟挽笑着张大双手。“银子这东西当然是多多益善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