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死是不可能社死的,只要我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于是,迎着嬴政那满是关切的眼神,扶苏直接转移话题道:“父王,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等你吃点东西再说吧!”
没好气瞪了扶苏一眼,嬴政也没抓着这件事不放,而是重新拿起奏折叹气道:“如今我大秦虽兵强马壮,却几次被败于六国联军之手,多年都没能走出函谷关,这么下去可不行啊。”
“嗯?”
听着嬴政的感叹,扶苏眉头微挑,有些好奇的道:“父王,满朝大臣难道就没有人提出什么好建议?”
“好建议?”
嬴政不置可否的冷笑一声。“逐六国门客出大秦算不算好建议?”
“什么?”
“有人觉得这几次出事,都是六国门客作乱,意图颠覆我大秦统治,上书寡人要把六国门客都逐出大秦!”
“这……”扶苏有些麻了,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逐客事件吗?没想到就这么忽然来了。问题是,看嬴政那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对这件事很有兴趣?不应该啊!以他的能力和眼光,能看不出这里面的坏处?“不要只盯着坏处看!”
面对着扶苏的疑问,嬴政欣慰的同时,用那谆谆教导的语气反问道:“扶苏,你先跟寡人说说,从这件事里,你能看到什么好处?”
“好处……”面对着嬴政那考校的眼神,扶苏脑门已经有些冒汗了。他就是一个万恶的剧透党罢了。思考?倒也不是不行,可这种事干多了总会露馅的啊。时灵时不灵?算了!反正他在嬴政那也不过是个四五岁的小屁孩,就算露馅了应该也没啥大事……的吧?“父王~!”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还真让扶苏想出一个最符合目前局势的理由。“您是打算借这次机会,彻底清除掉吕相的党羽?”
“没错!”
欣慰的看了自家崽一眼,嬴政笑着解释道:“虽然此举照成的影响不好,但能彻底清除吕不韦的影响力,更能剔除一些心志不坚定的家伙。”
“毕竟……”“想要为我大秦效力的人,不是一道诏书能赶走的,更不会被一些流言蜚语影响。”
“至于那些心志不坚定的?”
“就算他有着大才,可谁能保证在我大秦有难的时候,他不会在背后来上一刀?”
“……”尽管已经猜到了嬴政的想法,扶苏此刻依旧有些腹诽。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吗?或者说,在此刻的嬴政心里,也没能想到十几年后他就能统一天下?也对!不止是嬴政这会想不到,就算是绝大多数人,都不相信大秦能够一统天下。哪怕此刻的强秦已经能够吊打任何单独一国。,可是,不管是齐国还是楚国、赵国,都有他们的强盛时期啊。谁能保证大秦就不会忽然落寞呢?因此,嬴政这个逐客令一旦下达,取得的好处绝对要少于坏处。“父王~!”
见嬴政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扶苏壮着胆子反问道:“您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咱们用不了太久就能一统天下?”
“??”
看着自家崽那一脸自信的样子,嬴政脑门上不禁冒出几个问号。大晌午的就喝多了?还统一天下?能打出函谷关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成功好吧。“好吧~!”
迎着嬴政那双‘你好像喝多了’的眼神,扶苏最终还是败退了下来。“父王,咱们打个比方,比如说咱们将来能够统一天下,那六国现在的的子民,是不是就是我大秦的子民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
嬴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没忍心打击自家的崽。见状,扶苏长舒了口气后,直接开启了大招。“父王,既然这样的话,那咱们是不是应该从现在开始,就要试着接纳他们?”
“毕竟……”“他们愿意为我大秦出力,并且遵守大秦法律,吾等有什么理由去驱逐他们?”
“就因为他们是六国子民吗?”
“可问题是……”“一旦吾大秦统一天下,那他们就都是我大秦子民啊,何必多此一举强行把他们划分出去呢?”
“……”嬴政这会算是明白了扶苏的意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饶这么大圈子,就是想跟寡人说,这个逐客令不合适是吧?”
“额……好像是这样?”
“那你直说不就行了?”
差点被洗脑的嬴政,有些恼羞成怒的呵斥道:“整天做些不切实际的梦,等我大秦统一天下,不知道都多少年过去了……”“不会太久的!”
见嬴政依旧没这个念头,扶苏心底一发狠,干脆把尉缭的功劳抢了过来。“父王,六国看似强大,其实已经弱不禁风,只要在等个几年,并且用些手段的话,我大秦统一天下绝不是梦!”
“……”嬴政这次没急着接话,而是盯着扶苏看了好半晌,从嘴里蹦出了一句。“再给寡人绕来绕去,寡人就要收拾了!”
“有话直说!”
“能有多简短就多简短,别耽误寡人的时间!”
“额……好吧!”
哭笑不得的扶苏,在心里把尉缭的话总结了一遍,最后真的简短成了一句话。“父王,只要吾等先笼络燕国和齐国,稳住魏国和楚国,先行消灭韩国和赵国……总之就是远交近攻,逐个击破!”
“按照这套策略来的话,十年之内就能统一天下!”
“当然!”
“这个前提是大秦兵精粮足,不会因为后勤的问题发愁!”
“远交近攻,逐个击破?”
琢磨着扶苏刚才的那句话,嬴政脑海中仿佛有个冥冥之音,一直在提醒着他……扶苏说的是对的!可恶!这小子明明才这么大点,到底是怎么懂这么多的?难道是天上仙神转世?有可能!毕竟,谁家崽能再几岁之龄身边就围绕着这么多女人?想到被扶苏拢在身边的月神、大司命、焱妃等等……不行!抽空得让罗网收罗点灵药,要不然的话,他真怕这小子会累死在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