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弈秋急忙给他打了止血针,她伸手摸了下刀片,沉声道:“需要把机关打开,取出手臂,赶紧带去医院,说不定还能接上。”
但如果时间久了,这个手臂也就废了。顾弈秋把目光落在了邢昱的身上。“邢队,你来看看这个机关。”
有两人把手上的警员给抬开了,他咬着唇,尽量不让自己的惨叫声泄出来。邢昱看了眼刀片,又看了看地上被他触动到的机关,他对顾弈秋道:“你离远一点。”
顾弈秋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邢昱这才打开了机关,刀片收回,顾弈秋一喜,旋即便开口:“如果有人伸进去取,会不会再一次碰到机关,把胳膊给削了。”
邢昱四下看了看,在不远处看到了一根木头,他用木头试探了一下,果然像顾弈秋说的那般,伸进去后,想要拿出来,就会被削断。完全得不偿失。众人都拧紧了眉。那这,要怎么办?岂不是半点办法都没有了?出事的警察咬了咬牙,虚弱的开口:“邢队,你们都不用为我涉险,不就是少了个条手臂嘛,问题不大。”
顾弈秋看了他一眼,神情微冷:“你先别说话,保存体力。”
“哦,好。”
邢昱眸色沉沉,忽然开口:“既然这里有个洞,那这个房间下面,说不定是空的——”他话音刚落,外面好似刮起一阵邪风,小木屋的门忽然被紧紧关上。邢昱耳朵尖,听到了类似于弹簧机械的声音,急忙低吼一声:“都快躲开。”
说着话,他一把攥住了顾弈秋的手腕,把人拉到怀里,与此同时一根箭从墙上射出,擦着顾弈秋的手臂而过。顾弈秋的衣服被划破,索性是没有受伤。无数的箭不断的从墙上射出,因为邢昱提醒的及时,大家都躲开了大部分的箭,只有一些反应慢的,被箭给射中了。邢昱担心的看向那些人:“都怎么样?”
“胳膊腿被擦伤了,没什么大事。”
邢昱把桌子给他们丢过去,让他们挡箭,而他抱着顾弈秋躲在柜子后面。他看着被他困在墙角的顾弈秋,沉声问:“怎么样,你有没有事?”
顾弈秋摇头。“我没事,可现在的情况要怎么办?”
“箭好像射完了,墙上没有动静了。”
她抿了下唇,稍一抬头,唇就能碰到男人的下颚,所以只能缩着脖子。邢昱点头,他倒是没有注意到两人的情况,只是想要快点把他们救出去。他带来的人,都必须完好无损的带回去!他目光闪了闪,低声道:“这些机关已经被触发,我觉得平颖的儿子可能就在附近,大家都不要说话,也不要动,等等看他会不会要查看里面的情况进来。”
他现在只能赌了。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又过了几分钟,墙上又射出了一部分箭。因为这一次他们早有准备,所以没有收到伤害。就在邢昱觉得自己的猜测错了,可能只是他们不小心碰到了什么机关时,外面忽然传来了走路声。走路声越来越近,大家都屏住了呼吸,下一秒,房门被推开。并没有预料中满地的尸体,而是一个黑影直接朝他冲过来,一个擒拿直接把人摁倒在地。邢昱直接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用手铐把他的手给铐住了。“你就是平颖的儿子?”
邢昱朝他看过去时,这才发现男人的眼睛似乎有些问题,他没有瞳孔,整个眼球都是白色的。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男人没有任何的反应。一下瞎子,却能在深山里来去自如?邢昱好奇他是用什么辨别方位的。顾弈秋从地上捡起一根石头块,朝一旁扔去。男人的头几乎在顾弈秋捡起石头块时,就已经在跟着移动了。男人冷笑了一声:“不用如此费尽的试探我。”
“我听力异于常人,我连你们的呼吸声都能听到,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个屋子里一共有六个人,对吧。”
邢昱眸色稍暗,房间里,确实是六个人。“栽在你们手里,是我技不如人。”
邢昱眯眼,没工夫听他废话,拉着他走到了那个洞前,直接道:“怎么才能把里面的手臂取出来。”
男人只是冷笑:“你们一辈子也别想取出来。”
邢昱瞥了他一眼,丝毫不着急,他又把手铐给解开了,拉着他的手要往里面伸:“那就把你的一条手臂也留下吧。”
男人身体轻轻一颤,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你是警察,警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
“可这里是深山,他们都是我的手下,我就算是杀了你,他们也不会告发我,你信不信!”
“反正也没人知道你的存在,你死在这里,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男人这才开始剧烈挣扎。“你敢!你放开我,放开我!”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已经到了洞口边缘,“我说,我说!”
“说!”
他嗓音发颤:“在洞口的右边,刨开土,里面有个拉环,把拉环拉开就可以了。”
邢昱都不信他的话,松开了他的手,让他自己去刨。男人摸索着爬到了洞口旁边,很快就找到了拉环,拉环一拉,下面传来一声轻响,他低声道:“可以了。”
这一次,他自己伸手到洞里,机关果然废了。邢昱这才把同事的手臂给取了出来。打开了灯,看到里面的场景,是一个格外精妙的机关箱。谭明义和老熊把人压走了,顾弈秋和邢昱留下来把那个机关箱取了出来。顾弈秋惊叹:“如果这些机关都是他一个人做的,那他……还真是挺聪明的。”
“他眼睛看不到,可能是他口述,而平颖帮忙做的。”
“他的眼睛应该不是天生的,是后天被人弄瞎的。”
顾弈秋是法医,一眼能看出来。下了子虞山,回到市局,受伤的人都先去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谭明义也从医院回来,对邢昱道:“小庄的手臂接上了,邢队你不用在担心了。”
接下来,就是对犯人的审问了。“叫什么名字。”
平颖和他老婆的档案上,都没有他这个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