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姚二，姚二，这位是莫青松。”

秦凡介绍道。姚二眼神微动，随即朝莫青松微微颔首示意，莫青松回之一笑，随即收回不动声色的打量。秦凡问道：“莫大哥，你去兰桂坊可有收获？”

莫青松摇了摇头，“这五名女子并没有可疑之处，她们当中有四位都是因为家境贫困被家人卖进兰桂坊。”

“还有一位是因为妖物作乱，整个村子除了她都被屠尽，她一路乞讨来到北宁郡，后来因面容姣好，被兰桂坊带了回去。”

说到这，莫青松微微叹了一口气，“像她们这种未经人事的清白女子，兰桂坊是严禁她们与外人接触，说的难听点，他们就是兰桂坊专门豢养给有钱人的玩物。”

秦凡不禁喝了口酒，唏嘘道：“这世道本就艰难，女子想要生存何其不易。”

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八年，秦凡清楚地知道在这个妖魔横行，还是处在封建王朝统治状态下的社会中，人权太过薄弱，更遑论沦落风尘中的女子。莫青松道：“看来我们的重点只能放在慕容轩朗和风家人身上。李头儿和大飞已经去查风家以前和巨圣宗有没有关系了。”

“莫大哥，虽说目前证据都指向是妖物作祟，但会不会有可能不是妖物作祟？而是咱们先入为主了，包括仵作也是。”

秦凡按照自己的思路重新捋了一遍。“仵作是根据死者死状，结合在死者身上检测出妖气，判断凶手是妖物作祟。我记得也有一些心术不正之人与妖族勾结，修炼妖族法门走上邪修的道路吧？”

莫青松略一沉思，反问道：“你不是试探过慕容轩朗，你觉得他像吗？”

秦凡仔细回想了慕容轩朗当时反应，摇摇头道：“不好说。虽说当下是最真实的反应，但有时候反应也是能做假的。”

“不过咱们可以等郡守大人那边的消息。如果用官印没检测出北宁郡有妖物存在，那这件事只能是人为。”

大乾王朝的官员可以激发官印，以此探查一方是否有妖物存在，郡守大人若想查北宁郡是否潜藏的有妖物，势必会将激发的官印交给手下去探查。“也是。”

莫青松点点头，“先不聊这事了，我和你简单说一下那个东西被盗之事。”

秦凡瞥了眼正在默默吃饭的姚二，道：“姚二，我酒囊的酒喝完了，可否劳烦你去一趟城东的一处卖酒的摊贩那儿？”

姚二冷淡道：“你想支走我，不必找这种拙劣的借口，我先回秦家。”

说完，便起身离开。秦凡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子，见人走远了，扯了下嘴角，这才道：“莫大哥，你继续说吧。”

莫青松饮了一口茶，浅笑道：“其实倒不必支走他，儒家与朝廷关系密切，云麓书院已经寻求朝廷的帮助。他身为黑骑，论跟妖物打交道的经验可比我们丰富多了。不过走了就算了。”

秦凡闻言皱了皱眉，“此事又牵扯到妖物？”

按理说北宁郡距离镐京最近，城防巡防戒备应当森严万分，怎么一连出了两件事都牵扯到妖物？莫青松点点头，“不朽正心被盗的同时，云麓书院的大儒便察觉到了，及时设下重重阵法。”

“没过多久，便在放置不朽正心的密室中检测到妖气。他们本以为及时设下阵法，此妖无处可逃，可在云麓书院一一排查后，并没发现可疑之人。”

秦凡思索了一会，渐渐理清思绪后，问道：“莫大哥，不朽正心何时被盗的？”

莫青松回复，“两天前，云麓书院招收学子结束的那天。”

“难怪这妖会将假的不朽正心放到我弟弟身上。”

秦凡算是想明白了，秦昊那家伙就是送上门的蠢蛋，“莫大哥，你有所不知，我那个蠢弟弟记错了云麓书院招收学子的时间，昨天才去云麓书院报名。”

秦凡接着说出自己的猜测，“不朽正心失窃，云麓书院这个时候怕盗贼卷土重来书院再有重要五品丢失，戒备应当十分森严，出入都受到极严的查探吧？”

莫青松点头，“不错。”

秦凡并没有直接告诉莫青松他的推理，反倒是问道：“莫大哥，你觉得假的不朽正心能出现在我弟弟身上是什么原因？”

莫青松晃了晃手中的茶杯，思绪也跟着转，忽然手上动作一顿，“不朽正心这么珍贵的东西，云麓书院除了大儒其余人基本上没见过，此妖既然能制作出一个假的的不朽正心，很有可能潜藏在云麓书院中。”

秦凡单手撑着下巴，继续问道：“莫大哥，那你觉得凶手这么做的目的会是什么呢？”

莫青松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双眸一亮，“此时云麓书院戒备森严，凶手逃不出去，恰好碰到你弟弟来云麓书院，于是心生一计，利用你弟弟分散云麓书院的注意力，好趁机逃出去。”

莫青松一点就通，秦凡勾了勾唇角，接着问道：“莫大哥，你们发现不朽正心是假的，以及知道我弟弟不是凶手大概用了多长时间？”

莫青松想了想，道：“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云麓书院一共有五位大儒，在你弟弟身上发现不朽正心后，只来了一位大儒。剩下四位大儒仍旧坐镇云麓书院，这么短的时间，按理说，此妖不一定能逃出去。”

“我也是这么觉得。”

秦凡建议道，“到时候我和你们一起再次逐一排查云麓书院的人，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发现可疑之人。”

莫青松惊觉自己是靠秦凡引导，才一步步推理出来，他不禁道：“我自认没有多少办案经验，平日里做的任务都是以斩杀妖物缉拿匪徒为主，你小子办起案子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新手？”

其实就是前世各种烧脑警匪片看多了，而这里，没有系统的教导，办案全凭经验。秦凡咧嘴一笑，谦逊道：“莫大哥，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便是如此了，你们在排查不到凶手后，先入为主了，认为凶手已经逃脱，一直往这个错误的思路上去想，谁知凶手却是反其道行之。”

“秦凡，青松。”

这时雅间的门被突然推开，钱大飞着急忙慌走了进来，粗喘着大气道，“郡守……郡守大人那边有消息了。李头儿让我叫你们回一趟牢城营。”

秦凡连忙递给钱大飞一杯水，问道：“在北宁郡有没有潜藏的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