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觉着在母亲去世后有了家的感觉。秦湘很是眼尖，第一个看到秦凡，她连忙跑上前去，眉眼弯弯道：“五哥，你回来了。”

秦凡摸了摸秦湘的脑袋，而后牵着她的手走进去李叔闻言从小厨房看过来冲秦凡笑着道：“小凡，你回来的正好，菜还差一道，快洗洗手，等会用膳。”

秦凡点点头，随即道：“姚二，你要不要一起用膳，李叔手艺很好的。”

房顶上坐着的姚二犹豫了会，还是出现在秦凡的面前，淡淡道：“嗯。”

“五哥，这个姐姐是谁啊？”

秦湘拽了拽秦凡的衣角看向姚二问道，她能闻到这个全身穿着黑色铠甲的人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清香，特别好闻，比她在四姐哪里闻到的好闻一百倍。虽然味道特别淡，但她闻得很清楚。姐姐？这丫头怎么会认成姐姐，秦凡拧眉纠正道：“这位是姚二，你可以唤他姚二哥哥。”

姚二听到这话不禁看向秦湘。这时小鱼儿也跑了过来，圆溜溜的大眼睛很是兴奋，往院门口探了探，“秦叔叔，李叔叔呢？”

秦凡知道小鱼儿很喜欢李兴淳，这几天总爱粘着李兴淳，道：“李叔叔去办事了，等他回来，会过来看你，还会给你买很多好吃的。”

小鱼儿的有点失落，但还是笑着，“那太好了。”

虽然院子里的人都对她很好，可是她还是比较喜欢李叔叔。“小凡，你们快过来吃饭吧。”

李婶将最后一道菜放到桌上，喊他们过来吃饭。秦凡进入后看到只有四副碗筷，不禁朝李婶道：“李婶，怎么只有四副碗筷？你和李叔的呢？”

李婶笑着道：“小凡，我和你李叔怎能和你一块用膳，我们在小厨房解决就行了。”

“李婶，你快叫李叔过来一起用膳，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大家一起吃饭热热闹闹的多好。”

秦凡不禁道。“这……”李婶主要觉得身份有别，如何能在一张桌子上一起用膳。秦凡见此道：“李婶，要不你先坐，我去叫李叔过来用膳。”

李婶忙道：“小凡，你坐，我去我去。”

没一会，李叔李婶便一起过了，这一顿饭吃的热热闹闹。李叔的手艺很好，他们吃得都很满足。秦凡很喜欢这样的氛围，要是秦雄没来就好了。秦凡坐在主位，一抬眼就瞧见出现在院门口秦雄，两人猝不及防对视了，秦雄那双眼睛眼神微动，可接着就是讳莫如深，秦凡看不懂也不想懂他在想些什么。秦湘也看到了，她平日里最怕不苟言笑的父亲，脸上原本的笑容唰的一下收了起来，不自觉拽了拽秦凡的衣角。“没事。”

秦凡握住小妹的手安抚她，旋即朝李叔李婶他们道，“你们继续吃，我先出去一趟，不必等我了。湘儿你也是，乖乖吃饭。”

秦凡出来后，道：“不知父亲来此所谓何事？”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到书房吧。”

秦雄态度难得不错。父子俩一路无言，到了书房后，秦雄让下人都退下，书房中只剩下他和秦凡二人。秦雄命令道：“把司徒院长交给你的东西拿出来吧，此物你不该拥有。”

“我不该拥有，难道三哥就应该拥有吗？”

秦凡心中冷笑，他不卑不亢凝视着秦雄，眼里流露出不满。他清楚，秦雄要这东西无非是要留给秦明宇。是！他承认秦明宇之前是秦家的天才不错，可如今他才是秦家当之无愧的天才。凭什么拱手让人？“不错。”

秦雄冷漠道。秦凡就知道秦雄是这样想的，扯了下唇角，道：“我不会交出来的，司徒院长说了，此物要交给秦家最有潜力之人，如今我已是六品脱胎境，试问在秦家，有谁天赋比我高？”

秦雄沉默了，但此物绝不能放在秦凡手中。秦雄态度十分强硬道：“秦凡，交出来，别逼我动手。我知道你身边那个黑骑是无漏境武者，他不是我的对手，你更不是。”

秦凡在秦雄面前妥协的太多了，这一次他不想妥协，冷声道：“那再加上云麓书院的五位大儒呢？”

“你觉得是他们来的快，还是我动手快？”

秦雄脸色阴沉，不耐烦道，“秦凡，我说了，别逼我动手。”

特么的！秦凡心中暗怒，忍不住咬了下后槽牙，道：“想让我交给你也不是不行，我有一个条件，我前去镐京，湘儿必须跟着我一起去。”

秦凡不放心将小妹留在秦家，何况要是让秦雄知晓陆老爷子的事不会波及到镇北侯府，小妹留在秦家日后极有可能会成为秦雄要挟他为秦家做事的软肋。“不行。”

秦雄不容置喙道，“秦凡，你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交出来吧。”

秦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压制住心中的怒火，认真而又决绝道：“父亲，我希望你日后不会为今日之举感到后悔！”

秦凡从储物袋拿出那个盒子，重重放到秦雄书桌上，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他们的父子情分从今天开始彻底一刀两断，他就当从来没有过秦雄这个父亲！秦雄脸色难看的厉害，他死死盯着那个盒子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跌坐到椅子上的那刻，一瞬间像是苍老了不少。“三弟，你说你何必呢。”

一声叹息在书房中响起，一位跟秦雄长相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子从书架后走出来。“风正豪近些日子可有异动？”

秦雄只是道。“三弟，风正豪此人你我都了解，只是这件事想让他有所异动太难了，不过风家经此一事已经收敛了不少，如今风家私底下正不择手段调查毁了镜间释放出妖仆的人，我怀疑此人是小凡。”

——秦凡从书房出来后，便直奔飞仙酒馆，他很想大醉一场。不过在去之前，他先去了趟牢城营，将魏老头给拽了出来。“我说你小子别光喝酒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魏老头看秦凡直灌酒啥都不说急得慌，他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秦凡。秦凡双眼迷离，“魏老头，你说为什么我都这么厉害了，将秦明宇远远地甩在身后，为什么父亲眼里只有秦明宇，我和小妹在他眼里连个屁都不是？”

魏老头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是默默陪着秦凡喝酒。他清楚秦凡现在需要发泄出来，喝酒无疑是最好的发泄途径。“秦雄真是个无耻小人，可恶的老逼登……”秦凡毕生所知道的骂人词汇全部说了出来，“我一定会让他后悔！让他后悔！还要让他在跪在母亲死去的地方忏悔终身！”

魏老头夺过秦凡手中的酒壶，道：“好了，你小子别喝了，这里的酒可贵了，你不是还要去镐京天麟拍卖会买剑诀，你忘了吗？”

“嗝……”秦凡打了一个酒嗝，傻乎乎地笑着道，“是哦。魏老头，那这顿酒你请好不好？”

魏老头没好气翻了个白眼，道：“你这臭小子，我的那点银子可都被你搜刮走了，你忘了吗？”

“好耶，你答应了，魏老头，你人真好。”

秦凡记得他入府库后要不是因为魏老头将他要了过去，他恐怕一直被迫干又脏又累的苦力活，那时候他才十五岁，还没成为武者，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趴在桌子上秦凡忽然又冒出来了句，“魏老头，如果你是我父亲该多好啊。”

听到这话，魏老头看着秦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才道：“臭小子睡吧，睡醒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