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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柿诧异转头看向贺余霄。
打完再吃…… 贺余霄浑不在意的一句话,让整个班级都静了两秒。 秘书心里发苦,就差喊祖宗了:“小少爷……” 要是小少爷开学第一天就和同学打起来了,他回京市后怎么跟贺总交代? 总裁办那么多人抽签,偏偏是他抽到来南溪镇伺候这小祖宗,点太背了。 廖俊杰瞅了眼西装革履的秘书,表情也十分精彩—— 不是……兄弟,家长都来了,这个架还要打吗? 像是看出廖俊杰的顾虑,贺余霄转头对秘书道: “余叔你先回去,待会儿要上课了。”秘书:……你这架势像是要上课吗? ……夏柿又拉了贺余霄一下,无奈示意他收敛点。 秘书在心里斟酌想劝贺余霄两句,这时陈丽京拿着三角板出现: “都堵在这里做什么?”
看见陈丽京,贺余霄‘啧’了一声。 班主任一来,这架是彻底打不成了。 廖俊杰那群小弟如蒙大赦赶紧坐下,伸长脖子看好戏的同学默默缩回座位。 秘书也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陈丽京一眼:“陈老师……” 陈丽京对他礼貌笑笑。 马上要上课了,秘书不好在教室久待,临走时对贺余霄道: “司机会送午餐过来,缺什么给我打电话。”
贺余霄随意一点头,被夏柿拽着回到座位坐下。 等秘书走后,陈姐脸上的客套笑意瞬间消失,锐利的目光扫过台下学生: “都初三了,我在走廊就能听见你们的声音,整栋楼就你们最吵,刚刚又在闹什么?”
说完她又点廖俊杰的名:“还没放学,你拿拖把做什么?”
“老师。”
不等廖俊杰回答,贺余霄懒洋洋一举手:“廖同学爱干净爱劳动,说班里未来一个月的卫生他一个人包了。”
廖俊杰:“???”
放屁!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陈丽京愣了下:“真的吗?”
贺余霄认真点头:“当然,他亲口说的,不信你问班长。”
突然被cue的夏柿:“?”
啊? 夏柿抬头,就见贺余霄狡黠地对他眨了下眼。 夏柿:“……” 廖俊杰想反驳,对上贺余霄瞥来的轻飘飘的一眼,浑身一颤,刚被踹的小腹又开始好像更痛了。 不论是那干脆利落的一脚,还是贺余霄刚才的态度,都能看出来这人是个狠茬。 于是欺软怕硬的廖俊杰脸都憋红了,愣是没有憋出半个屁。 陈丽京知道事情肯定不像贺余霄说的那么简单,只是她没想到班上的刺头这么快就服软了,开口道: “行,那值日的事就交给廖俊杰,开始上课。”
贺余霄只有教材,陈丽京让他先看着夏柿的试卷。 贺余霄拎着夏柿的试卷翻面欣赏,啧啧出奇: “我数学就没及格过,你这分数怎么考的?”
这张卷子他只看前面两道选择题熟悉,而夏柿却能考满分。 没想到他同桌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学霸。 听了贺余霄的话,夏柿:“……?”
贺余霄想不通夏柿怎么能考满分,夏柿也没想通为何有人能把‘数学没及格过’说得如此坦然。 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夏柿把卷子平摊在两人中间,压低声音:“你先好好听讲。”
贺余霄:“哦。”
但贺大少爷这辈子就没好好听过几堂课,假模假样地坐了一会儿就原形毕露,轻轻戳夏柿: “你讨厌廖俊杰?下次我找机会帮你揍他一顿。”
“把他打得说话漏风,就不会满嘴喷粪了。”
小夏班长:“……” 见夏柿不接话,贺余霄换了个话题: “你都考满分了,还听什么啊?”
“你还没跟我说你身上伤怎么来的呢。”
总不可能真是玉米划的吧?玉米长什么样他还是知道的。 夏柿还是不理他,坐姿端正听课认真,全程没接上课疯狂开小差的某人的话。 贺余霄试探几次后放弃骚扰同桌,百无聊赖地转笔咬笔头。 虽不干扰同学了,但他自己就是不听课。 笑话,要是他到这儿就一反常态认真学习了,他爸妈更不会把他转回京市了。 他还指望他爸妈回心转意呢。 “班长。”
陈丽京把贺余霄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皱眉开口:
“最后一道选择题全班就你一个人做对了,你上来跟大家讲一下解题思路,其他同学好好听讲。”念到‘其他同学’时,陈姐咬字加重,特意看了贺余霄一眼。 夏柿起身上台,把自己的卷子给‘其他同学’留下了。 讲台上的少年身姿挺拔像颗小白杨,讲题时语速不徐不缓,思路清晰,粉笔字也写得工整又好看。 ‘其他同学’贺余霄还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夏柿,稍提起了点兴趣,跟着他的思路认真听了两句。 仅且只有两句。 贺余霄的知识储备量不足,跟不上同桌的节奏,两句之后就感觉在听天书。 不信邪的贺大少爷眯眼认真看了一遍题,结果发现题都看不懂。 还不如不认真。 讲一道题的时间,夏柿眼睁睁看着贺余霄的姿势从直挺挺坐着听课,到靠在椅子上无聊转笔,再到撑着脑袋发呆,最后……心安理得趴桌上了。 夏柿:“……” 目睹一切的陈丽京:……闹心。 *** 上午最后一堂课结束,学生分为两波,走读生流向校门,住校生朝食堂狂奔。 转眼教室便空了大半。 贺余霄是走读生,又有司机送饭,所以屹然不动的问还在算题的夏柿: “你怎么不走?”
夏柿:“现在食堂人多,不急。”
贺余霄意外:“你住校?”
因为昨晚在校外看见夏柿,他一直以为这人是走读。 前面收拾东西的曹北岸替夏柿回答:“夏柿住教师宿舍,不和我们一道。”
“教师宿舍?”
贺余霄诧异看夏柿:“你真是陈老师亲儿子?”
曹北岸听后哈哈大笑。 把算好的答案填好,夏柿温吞吞开口:“不是的。”
等知道夏柿是破例住进教师楼、跟陈丽京无关时,贺余霄一挑眉: “厉害呀小夏同学。”
小夏同学不觉得厉害,这时贺家的司机卡着时间送饭来了。 司机年纪比较大了,语气和蔼: “知道小少爷你不爱吃酸甜口的,家里厨师特意按照你口味做的。”
等司机走后,曹北岸看着那两个超大的保温盒,叹为观止: “贺余霄,你家到底多有钱啊?”
家里有司机有厨师还有秘书……这是什么豪门阔少? 说完后曹北岸才意识到这问题不妥,又赶紧摆手: “我就随便问问,你不用回答。”
贺余霄以前上的贵族学校,学生们家里司机保姆送饭是常规操作,家里再宝贝些的,就差让佣人直接喂嘴里了。 贺余霄对这种行为习以为常,见夏柿起身,拎着保温桶跟着。 夏柿疑惑看他:“你跟我干嘛啊。”
食堂现在应该没那么挤,他要去打饭了。 贺余霄:“一个人吃饭太无聊,我和你一起。”
夏柿顿了下,澄澈眼瞳里带了点匪夷所思:“贺余霄,你吃饭都要人陪啊?”
是小孩子吗? 贺余霄:“……” 贺大少爷:“才不是!”
要不是夏柿神色认真语调绵软,贺余霄都要怀疑他是在讥讽自己了。 学校现在还是夏季作息表,下午第一堂课两点半正式开始,教室人都走完了,他和其他同学不熟,总不能一个人在教室待着吧? 见被误解的贺余霄气得快要跳脚,夏柿慢吞吞‘哦’了一声。 贺余霄:迟早气死! 在气死之前,贺余霄先报复似的捏了捏夏柿的脸: “小夏同学,你是属蜗牛的吗?”
除了学习外,说话做事都慢吞吞的。 小夏同学捂着脸躲同桌的魔爪:“十二生肖没有蜗牛,我属虎的。”
百兽之王,超凶的那个! 贺余霄乐得不行,放过夏柿的腮帮子,手欠巴巴的又揉人家脑袋,换来夏柿毫无威慑力的一眼。 …… 学校食堂就小小一层,无法容纳上千学生同时用餐,大多数人都是自带饭盒,打了饭后回宿舍吃。 夏柿带着自己的饭盒往食堂走,趁这机会跟贺余霄介绍学校布局: “红色那栋是男生宿舍,旁边那个小篮球场周末才能进,我们上体育课在大操场,……” “班长。”
四处打量的贺余霄收回目光,忍不住出声打断夏柿的话:
“怎么有的人只打了米饭没有菜?”离食堂越近,端着饭盒往回走的学生越多,贺余霄发现大多数学生的饭盒只是一个不锈钢大碗。 连碗盖都没有,里面装的什么一清二楚。 大半学生的碗里只有白|花|花的大米饭,别说菜,连汤汁都没有一滴。 这要怎么吃? 看出贺余霄的疑惑,夏柿解释: “我们自己带菜了。”
贺余霄‘啊’了一声,问:“住校生不是不能离校吗?”
夏柿看他:“所以是一次性带一周的菜呀。”
贺余霄:“???”
贺大少爷震惊,什么菜可以放一周不变质? 宿舍难道还配有冰箱?不对,熟食在冰箱放一周也不能吃了吧? 紧接着,贺余霄注意到夏柿说的是‘我们’,问: “你也带了一周的菜?”
夏柿点头:“带了的。”
贺余霄:“???”
轮到夏柿打饭时,贺大少爷对新学校的食堂的物价有了初步了解: 纯素菜一块钱一份,荤菜两到三块不等。 打菜的学生基本都是要一个菜,很少很少有人会要两个菜。 夏柿打了二两米饭,他刷饭卡时贺余霄瞥了眼,一份米饭就扣了五毛钱,卡里余额‘483.3’。 夏柿饭卡的余额比贺余霄想象中多,还有零有整的。 贺余霄好奇:“那个三毛是怎么来的?”
夏柿认真给新来的贺余霄解释:“水房的开水,一毛钱一壶。”
学校不提供热水,住校生洗头洗澡,都要去水房接水。 贺余霄闻言微微睁大了眼:“一毛钱??”
这个学校一毛钱竟然还可以买东西吗? 天地良心,贺大少爷长这么大,别说用一毛钱买东西,连这个面额的钱都没见过两次。 贺余霄怀疑自己听错了,抑或者夏柿口误说错了。 然而他没听错,夏柿也没说错,学校开水就是一毛钱一暖壶,就这样还有很多学生舍不得用,除了冬天最冷的那几天之外,都是凉水洗漱。 膏粱锦绣堆出来的贺余霄听后一阵沉默,看着身边身材瘦削的夏柿,心中五味杂陈。 人生地不熟的贺余霄非缠着夏柿一起吃饭,很快,他就知道什么菜可以放一周不变质了—— 腌制过的咸菜。